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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石風是被誰所殺?」周知府問,看著廳內幾人,「可查出線索了?」

  官吏們對視一眼。

  「應該是同夥分贓不均。」一個官吏說,「林老爺家丟了一件祖傳白玉觀音,價值連城。」

  曹典吏,如今的主事在旁補充:「至今尚未找到,應該是被同夥拿走了。」

  當然,這個同夥是他安排的。

  讓小乞丐拿走林家的珍寶,做出失竊的假象,可以引導為同夥相爭。

  待過了一段後,會安排這尊觀音出現在其他城池的當鋪,由那裡的官府查獲,這樣合情合理有頭有尾完美結案。

  周知府當然不知道幾個月之後的事,此時聽了,伸手按了按額頭:「那這案件不能算破啊。」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不是大人治下有方,城中巡查森嚴,他們林家丟得可不就是一尊觀音了。」曹主事笑著說。

  幾個官吏也紛紛點頭:「林老爺已經知道了這位賊的惡名惡行,所過之處必然殺人,尤其是,姦殺。」「那石風最後所在的地方,就是林家小姐的繡樓。」「屋頂上屋瓦都踩爛了。」

  林老爺一家嚇得已經幾天沒敢睡了。

  「林老爺非要來給大老爺您送青天傘。」曹主事說。

  周知府笑了,擺擺手:「不用這樣,案子還沒結束了。」說罷示意「把這些都寫清楚上報,當然,我們必然還要繼續追查那位同夥,林家的財物也要找回來。」

  官吏們齊聲應是。

  隨著協查,越來越知道這個死掉的賊子多可怕,作惡多年,數十人喪生,一時間許城府衙聲名赫赫。

  且不管這賊人是怎麼死的,反正是死在了許城,許城府衙作為主管,寫了清楚詳細的報告。

  自從周知府來了以後,整頓吏治,除掉害群之馬,上下官吏風清氣正,日夜盡責,巡城嚴謹,城內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及時察覺賊人動向,賊子倉皇逃竄,追捕中,兩個賊子離心離德互相背棄,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石風死在當場,遺憾的是另一個賊子逃走了,還在四方發令追查。

  東洲衡城外大路上的一間驛站里,驛丞看著新送來的邸報不時發笑。

  「什麼消息這麼高興?」驛卒問。

  驛丞笑著說:「這邸報寫得真是喜慶。」

  驛卒看了眼:「殺人案啊,算什麼喜慶。」

  「喜慶不喜慶得看對誰說了。」驛丞說,「這就跟一將功成萬骨枯一樣,對當官的來說,治下無風無浪不一定是好事,有風有浪才是——」

  他的話沒說完一隻大手伸過來,將邸報拿走,同時有一聲冷笑。

  「怎麼,你是嫌你這驛站太平靜了?」

  驛丞忙滿臉堆笑轉過身:「張參軍,您說笑了。」說著肅重神情,「我是說,但凡有那麼一點風浪,對民眾來說都是地動山搖的災難啊,一點都經不起,所以為將的要保家衛國,當官的要如大樹一般為子民遮風擋雨。」

  張元呵一聲:「你們這些傢伙,除了一張嘴,還有什麼?」

  他看了眼邸報,再次發出一聲冷笑。

  「屁大的事都能說得天花亂墜。」

  驛丞絲毫不惱火,陪笑說:「參軍說得對,我們小地方人,沒見識。」

  張元瞪了他一眼:「把這兩天的邸報都拿來。」說罷一腳鉤過凳子坐下來。

  驛丞連聲應是,催著驛卒「快去快去,別耽誤參軍公幹。」

  兩人前後出了廳堂。

  驛卒這才小聲嘀咕「幹嗎這麼怕他,不就是京兆府一個小參軍。」

  驛丞瞪了他一眼:「你懂個屁,都在驛站了,你還消息這麼閉塞。」他壓低聲音,「這張元背後有靠山,都察司。」

  驛卒倒吸一口涼氣,那可真惹不得,他伸手做個明白的動作:「放心吧,我一定把他伺候的好好的。」

  驛丞驛卒在外邊嘀嘀咕咕什麼,張元並不在意,這些下邊人的做派他知道,欺軟怕硬,你給他們好臉色,反而做事不順暢。

  所以臉一板,罵兩句,四面八方的邸報都及時送到面前來。

  他一個人自然看不過來,幾個差役都跟著看。

  「有些不對。」張元忽然說。

  一個差役頭也不抬,笑了笑說:「肯定不對啊,這許城官府說的天花亂墜,其實這石風的死跟他們沒半點關係,事後撿漏而已。」

  「這是自然。」張元說,「不過我說的是,這石風應該沒有同夥啊。」

  圍著桌子的差役們都一停,然後忙去翻找有關石風的邸報,的確是從未提過同夥一說。

  「乾的是殺人劫財的勾當,極其擅長掩藏身份。」張元說,「怎麼會有同夥?」

  他將邸報扔在桌子上。

  以前不在意不接觸墨門的時候,不覺得如何,現在麼,知道了有這麼一群人,還親自經手墨門涉及的案子,所以不自覺就感覺到熟悉。

  圍坐的差役們也都明白了。

  「這是墨徒乾的,許城有墨徒。」他們說,嘩啦都站起來,「大人,我們去許城。」

  他們就是為了追捕墨徒離開京城。

  現在有了跡象,那就立刻去許城吧。

  而為了出京查案跟府尹鬧翻,頭也不回,連夜而出的張元,此時此刻卻穩穩坐著不動。

  張元端起桌案上驛丞送的好茶喝了口。

  「這跟我們的案子無關。」他說,「去許城做什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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