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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是這位陸異之提議向京兆府詢問劉秀才案,他們的確有些猶豫,怕引來麻煩。

  但陸異之堅持要這樣做。

  且花了一大筆錢,直接見到了府尹。

  站在府尹面前,訴此案關系所有考生所有讀書人,甚至關係上下官吏察舉之責,這讓京兆府也不敢慢待,也引來更多的考生關注,一時間京城到處都是議論。

  然後引來了太學關注。

  現在太學博士親自召見,他們禹城考生在京城稱得上一舉成名了。

  聲望對於讀書人來說很重要,對於以後出仕為官更重要。

  陸異之說:「這可不是我一人能做到的,是我等齊心協力。」

  諸生再次笑起來,舉起酒杯,剛要同飲,有陸家的僕從急匆匆跑進來。

  「公子,劉秀才的事有消息了。」僕從喘著氣說,「是兇殺,剛剛大理寺定論了。」

  陸異之還花了錢,京城什麼都能買到,哪怕是官府的消息,只要你錢夠多。

  果然在第一時間就得知消息了。

  聽到這個消息,在座的幾人卻沒有絲毫歡喜,反而神情遺憾。

  這就定論了?

  也太不巧了,怎麼不等他們見完了尚書博士?

  「那我們見了尚書博士說什麼?」他們皺眉說。

  陸異之端起茶杯,說:「那就說這件案子的警示。」

  也是,反正夏侯先生的帖子已經發了,他們去見,夏侯先生總會見,見了總能有話說,劉秀才案只不過是他們的一塊敲門磚。

  諸人又高興起來,也來了興致。

  「兇手是誰啊?」他們問陸家僕從。

  陸家僕從搖頭:「還不知道,還在追查。」

  不過也無所謂了,知道劉秀才是他殺,是受害者,也算是能洗脫污名了,兇手,無非是嫉妒賢能或者家族仇怨等等無關緊要。

  旁邊的僕從想到什麼,對陸異之低聲說:「公子,家裡出了點事。」

  家裡?又出什麼事了?陸異之皺眉,先前說是阿七跑了,現在呢?

  「小事,小事,還是小事。」僕從忙說,「是二夫人娘家被抄家了。」

  陸異之愕然,阿七跑了,不過是因愛生妒鬧一鬧,也沒什麼可驚訝的,但二嬸娘家被抄,這可真是太意外。

  怎麼回事?

  僕從低聲說:「得罪新來的知府了,老爺說,寧家當吏,手伸的太長,這次被揪住,砍了。」

  官吏之爭,陸異之也是略有所聞,要麼當官的灰溜溜離任,要麼當吏的家破人亡,的確也常見。

  「他人的事,與咱們無關。」僕從再次說,「老爺是讓告訴公子一聲,怕寧家的人來求助公子,公子不要不清不楚。」

  陸異之點點頭。

  「異之。」旁邊的人喚道,「有什麼事?」

  陸異之對他們一笑:「家裡的事。」不待詢問又說,「小事小事。」

  的確,就算是親戚,也是他人之事,與陸家無關,是小事。

  只是,這幾年家中一向順遂,小事都沒有發生過,最近是不是有點密集?

  下一次,還會有什么小事?

  陸三公子握著茶杯微微出神。

  ……

  ……

  京城劉秀才案掀起新的喧鬧時,許城的寧吏案已經塵埃落定了。

  再怎麼盤踞世家,也不過是胥吏,主犯人頭一砍,家產抄沒,族人發配,就乾乾淨淨無聲無息了。

  城裡如今都沒人談論了。

  陸康氏聽了管事的回報,嘆口氣,捻動佛珠,可憐可憐啊,心裡又鬆口氣,最終沒有牽涉他們家。

  「那個阿七呢?」她沒忘記這個人。

  管事這次親自探看了,就準備著大夫人問,忙答:「還是那樣,隔幾天在山裡捉些獵物去城裡賣,這幾天又在湖裡打魚,吃吃喝喝的倒是能自給自足。」

  陸康氏聽到這裡,忽說:「我恍惚聽寧氏說,她還讓她侄子敲打那個婢子呢。」

  「寧家公子好像的確跟幾個酒樓有糾紛,也被寫在案卷上了,但都是常見的做派,那些酒樓去官府告不過是,唉,牆倒眾人推罷了。」管事嘆口氣說,「總不能說,寧家公子跟酒樓鬧,是因為對付阿七吧?」

  是啊,因為對付阿七所以惹了破門滅家?說出去誰信啊,就是想讓陸家承情扶一把寧氏,也不能說這麼失心瘋的話啊。

  所以,陸寧氏也只是跟婆子哭了一聲,自己都不信,沒有來大夫人這裡哀求。

  但陸大夫人也知道了,此時聽了管事的話,更覺得果然是笑話。

  ……

  ……

  一陣秋雨後,天氣更涼,行路變得更舒適。

  許城外大路上,坐著板車的小孩一邊用揪來的樹枝拍打車輪,一邊四下亂看。

  「阿毛,坐好,別跌下去。」車前的揚鞭的家人叮囑。

  小孩懶懶應了聲,忽地瞪圓了眼。

  「牛,牛——會走的牛——」他喊道。

  真是,自家又不是沒有牛,見個牛有什麼稀奇的,趕車的大人不理會,只應和兩聲。

  小孩的喊聲還在繼續,用手拍打著車:「牛,木頭牛,木頭牛在走——」

  木頭牛?在走?真是語無倫次,牛拉著木頭吧,家人搖頭,小孩說話顛三倒四,他揚鞭催馬。

  馬車加快得得,拉著小孩的喊聲遠去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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