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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迪亞終於有事可做,賀喜得片刻安寧,叮囑黛絲煲湯,她要去醫院看望伍寶山。

  仔仔也在,他摸伍寶山眼,好可惜,“那你以後是不是都看不見我這個師叔了。”

  伍寶山佯裝不以為意,“是的啦,不過我有記得小師叔帥帥的模樣。”

  仔仔眼紅,癟嘴yù哭。

  看到賀喜過來,他撲在賀喜腿上,哽咽,“阿姑。”

  賀喜擰開保溫桶蓋,香味瀰漫,伍寶山深嗅鼻,“白斬jī!”

  賀喜立刻想到客晉炎,忍不住笑出聲,倒一碗jī湯,拍仔仔肩,“仔仔,喂喂你師侄。”

  住院金額昂貴,伍寶山五弊三缺中,缺錢,一直窮鬼一個,客晉炎為他繳錢,給他提供安靜的療養環境。

  “可有片刻後悔?”賀喜問。

  “念犁頭咒?”伍寶山搖頭,“瞎了雙眼,往後我能堂堂正正做人,不後悔,只有暢快。”

  “或許金魚街頭,你能擺攤,豎個牌,盲人算卦。”賀喜給他建議。

  他卻道,“不了,找處容身地,一月幾百薪水,足夠吃飯喝茶jiāo房租。”

  過片刻,他竟羞赧,“再討個老婆更好。”

  賀喜笑,“薪水幾百,不夠養老婆仔。”

  “簡單,無線電台籌備風水欄目,請伍寶山一周開講一次,我月薪五千聘他。”到底生意人,客晉炎極會打算。

  “他不一定同意。”賀喜把伍寶山的話一字不漏轉述,拿睡裙進浴室。

  客晉炎尾隨進來,“找時間,我與他談。”

  他也脫衣,賀喜推他,“去別的浴室。”

  他伸手,掌心傷疤結痂,“醫生叮囑少碰水,老婆仔你為我洗。”

  “如果我不在?”賀喜挑眉反問。

  他佯裝思考,“或許請艾達進來搓背。”十八歲菲傭,卜卜脆,胸大腰細。

  賀喜怒,手中毛巾砸向他。

  “呷醋了?”他涎著臉湊近,在她臉上打啵,手指撫她鼻尖上的小雀斑,“我阿喜最靚,懷孕也靚,小奶包變大奶桃…”

  他聲音漸低,“給我嘗一口。”

  好在賀喜早已習慣,chuáng笫之間他胡言亂語。

  暑假結束,賀喜不得不去上課,她穿寬鬆衣裙和平底鞋,同學講她像修女。

  修女不修女,賀喜不關心,她擔心的是過幾月挺肚走在校舍里,會引來極高回頭率。

  “那休學?”客晉炎誠摯建議。

  “以後我再見同學要喊學長學姐。”賀喜煩到抓頭,控制不住脾氣,怒目瞪他,“全怪你。”

  他不氣反咧嘴笑,講盡好話,“我阿喜生氣樣子也好看。”

  賀喜只覺全身力氣打到棉花上,還陷入一種自我煩躁和厭棄之中。

  何瓊蓮約她去大帽山還願,“懷孕是這樣的啦,那時木頭塊日日罵我癲婆,幾yù離家出走。”

  第86章 869號一更

  九月,客晉年拿到藝術史碩士學位歸來。他生xing散漫,無心家族生意,先斬後奏,一舉通過香港蘇富比的面試。

  蘇富比香港總部成立不久,正是缺乏專業人才的時候。

  “爹哋,媽咪,他們非常歡迎我的加入。”提起專業,客晉年不覺多講,“我隨導師研究課題是筆墨、印章以及書畫考鑒,蘇富比市場有意向大陸擴展,我正好學有所長。”

  客良鏞還算鎮定。

  客丁安妮俏臉帶煞,胸脯起伏,幾yù撿手邊東西砸他,“爹哋與你大哥事qíng多多,你該回來幫他們。”

  相較客晉炎的外表冷漠,內心醇善,客晉年則是看起來聽話,其實很有主意。

  他心意已定,斷然不會因為財產qiáng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

  “爹哋有大哥在幫,大哥比我更適合做生意,我只會為他們添亂。”

  每月兩次的家庭聚會上,賀喜眼厲,發現異常,與客晉炎低語,“媽咪看起來心qíng不好,是爹哋惹到她?”

  客晉炎笑,為她剝橘,同樣低語,“是被晉年氣到。”

  賀喜詫異,因為她印象中的小叔嘴巴似抹蜜,極會討人歡心。

  左右看,賀喜並沒看到客晉年。

  直到菲傭進出上菜,客晉年才回,手牽靚女,驚呆所有人,包括賀喜在內。

  靚女不是別人,是謝姝。

  “爹哋,媽咪,大哥,大嫂,這是我女友阿姝。”客晉年為他們介紹。

  謝姝把帶來的禮給菲傭,逐個喊人,到賀喜時,熱qíng拉她手,“阿喜,我們許久不見。”

  賀喜心中仍驚詫,實在是謝姝是文慎髮妻這個認知先入為主,導致她大腦有些混亂。

  菜上齊,主賓依次入座,賀喜與謝姝坐對面,客丁安妮總算發現異常,“阿喜,你與謝小姐有三分神似。”

  賀喜還未講話,客晉年便道,“以前沒察覺,現在看,大嫂和阿姝真的像。”

  他問客晉炎,“大哥,你覺得?”

  客晉炎為賀喜夾菜,“我阿喜只有一個。”

  客晉年不滿,“我阿姝也只有一個。”

  可為難了客丁安妮,“好似兄弟娶了姐妹…還有,謝小姐家世也不知怎樣…晉年至少先告訴我們,好有個準備。”

  客良鏞安撫她,“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由他去,隨緣分,我們不好棒打鴛鴦的。你看阿喜,最初你怕她五弊三缺犯缺子,現在也有了身孕,明年有望抱金孫。”

  客丁安妮持反對意見,“我倒更希望是個囡囡。”

  她家中么女,從小嬌生慣養,婚後又得老公寵,先後生兩子,深得公婆喜愛。唯有一大遺憾,沒能生個囡囡,如果兒媳能生一個,她一定視小寶貝如掌珠。

  身為客家話事人,客良鏞私心裡更盼望頭胎得金孫,多多開枝散葉,將來客族大業興。

  只是不好給兒媳太多壓力,他從未在媒體記者面前透露太多,每次接受採訪都給個模稜兩可答案。

  謝姝此趟回來,不能待太久,適逢周末,她邀賀喜尖東喝下午茶。

  她道,“昨日客太邀我中環逛街,貴婦派頭十足,看似親切,實則想嚇退我,提醒我配不上他寶貝兒子。”

  賀喜想笑,這麼久了,客丁安妮手段還是沒變,“她並無惡意。”

  謝姝嘆氣,“我知道,好像我多巴望嫁豪門分巨額財產一樣,不是看客晉年長得帥,講話又有趣,才不願與他拍拖。”

  老話重提,賀喜有心問,“你還有講過我老公帥。”

  她丟白眼,“無聊,你老公再帥,我無意做外室,與你爭奪歸屬權。”

  賀喜放心。茶喝快傍晚,客晉炎來接。

  隔玻璃窗看見客晉炎走來,賀喜起身,“我該走了。”

  順她視線看去,謝姝小聲道,“你老公一如既往。”

  賀喜不解。

  “一如既往面冷,美則美矣,不夠生動。”她大感可惜。

  賀喜心道,那是你與他不夠熟,熟悉之後就能知道他多有趣。

  不過賀喜希望她永遠不知道。

  “謝小姐。”客晉炎與她握手,禮貌道,“要載你一程?”

  謝姝擺手,“不了,晉年約我晚飯,他一會到。”

  客晉炎不勉qiáng,扶賀喜上車,車開走之後,他便俯身趴在賀喜腿上,側耳緊貼她孕肚,環住她腰靜聽。

  賀喜扯他耳,“阿媽講再有幾個月才能聽見動靜,快起了,別人知道要笑話。”

  他不起,拿臉蹭她肚,“我要與她多多溝通,將來她會早點喊爹哋。”

  “歪理多多!”

  因為懷孕,賀喜除了臉變圓潤,奶桃也有再長,脹脹難受,夜深人靜時,身體裡似有cháo水在涌動,濕熱氤氳,經不住半分撩撥。

  客晉炎本就重yù,以往日日吃ròu的人,突然讓他改吃素,難耐異常,熱熱一根抵在她身後,長了眼睛一般,蘑菇頭往她臀fèng里鑽,直抵她泥濘入口。

  賀喜捂肚子掙脫他懷,儘量遠離那根熱棍,全然護仔媽咪形象,“客生,阿媽、阿媽講不能行房。”

  客晉炎嘆氣,又撈她進懷,耳邊低語,“老婆仔,我嚇你的。”

  她看他,眼帶警惕,已經塞進蘑菇頭,才不信只是嚇唬。

  客晉炎面有尷尬,gān咳一聲,“快睡,我保證不碰。”

  或許是太過念想,一些旖旎畫面闖入腦中,他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只覺得身體要炸開,急yù尋找水源,驀然間他摸到一具身體,白嫩軟綿,是熟悉的味道,是他老婆仔,翻身壓住,急切吻上,手在她身上來回遊dàng。

  “師父…”身下人聲音細細,有羞怯。

  客晉炎猛然驚醒,一身冷汗,更令他羞愧的是襠部涼濕一片,無時不刻提醒他剛才有多荒唐。

  他努力回想夢裡的女人,卻怎麼也拼湊不了她模樣,只有那聲師父給他當頭棒喝。

  下chuáng去浴室清理,再上chuáng時,賀喜醒來,迷迷糊糊問幾時。

  客晉炎手腳並用摟她,哄她再睡,自己卻睜眼到天亮,難以置信自己會做這種夢,即便是夢,他也有深深羞愧感,夢裡也不能背叛他老婆仔。

  和大多出軌之後的男人一樣,客晉炎選擇隱瞞,並且有心虛,會不自覺對老婆更加體貼。

  可女人天生即是神探,娘胎中便練就一副火眼金睛,賀喜感覺又格外敏銳。

  她先與阿晨閒聊。

  “太太,大少很乖的,上班下班,從不與港姐明星嫩妹約會,蘭桂坊都極少去。”阿晨竭力維護,“我敢發誓。”

  他明dòng太太擔憂。去年高家大少在老婆懷孕時,看上港姐,銅鑼灣購大屋,包作外室,老婆前腳懷孕,港姐後腳跟上,今年老婆生掌珠,港姐生金孫,直bī正室,鬧得高家jī犬不寧,成為坊間一大笑柄。

  從阿晨這裡得到保證,賀喜放心,轉又好奇,因為他反常太多。

  客晉炎陷入難以言齒的境地,因為他連續數日有類似的夢,他看不清她模樣,只感覺很熟悉,夢裡她一聲聲喊師父,他雖然表現冷淡,但心裡卻很喜歡,喜歡到趁她睡覺時偷看,喜歡到在她生病時偷親。

  客晉炎深感快要分裂。

  這晚,賀喜洗漱之後掀被上chuáng,靠chuáng看書。

  客晉炎枕臂若有所思。

  “想什麼呢。”賀喜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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