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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一怔:「娘娘的意思……」
蘇依錦笑著道,「這事啊,還得交給哥哥來辦。」
迎春應下,「是。」
蘇依錦沒能等很久。
南清對於蘇依錦的事向來上心。
兩日後,一頁紙就被送到秋月宮了。
打眼一瞧,那張紙只剩半截了,落筆處卻是孫太醫的名字。
可反面卻是一封信,上頭寫著這麼幾個字。
避子藥,秋月宮。
「娘娘查過了,這字跡,確實是皇后娘娘的,孫太醫恐事情生變,所以就留了這麼一手。」
是了,當時孫太醫死得本就蹊蹺和匆忙,皇后想必沒能發現這張紙。
這張紙,卻是被有心之人藏了起來。
「送去養心殿去。」
這張紙,就這麼被送到了蕭懷衍的跟前。
李慶見著這個,也是心下一驚,急忙的送了上去。
蕭懷衍臉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他的黑眸漸漸染上了一猩紅。
孫太醫給蘇依錦避子藥,他是清楚的,不然孫太醫也不會死。
可那時,他下意識的以為,是蘇依錦默認了這般,畢竟她認得出來那是避子藥。
他以為,是她不願意與他要一個孩子。
他不願意他與她之間,因為這件事,而離了心。
他不捨得讓她生氣,他不捨得她難過落淚。
所以,他就當自己不知道此事,將帝王的怒火盡數發泄在了那個太醫的身上。
可,沒想到……
李慶看了一眼蕭懷衍的臉色,嚇得縮了脖子,也不忘了正事。
「陛下,奴才已證實過了,這字跡是皇后娘娘的。」
蕭懷衍手中的紙,攥成了一團,周身散發著濃厚的陰氣。
李慶還記得剛剛迎春來傳的話。
「陛下,貴妃娘娘說了,國不可無後,求陛下饒了皇后娘娘一命,這死容易,可是這生不如死的倒是難的……」
李慶一字一句把話傳到,退了兩步,再無言語。
蕭懷衍越來越駭人了。
……
迎春依著蘇依錦的吩咐,在養心殿門口等著。
過了兩刻鐘,終於見著李慶從養心殿裡頭出來了。
他手拿拂塵,微微揚著下巴,眉眼間滿是冷酷,他指著兩個小太監。
「這會兒有事,要往椒房殿那邊走一趟,你們倆跟上吧。」
那兩個太監低著腰,湊了過來,壓低著聲音不解的問,「公公何必親自跑這一趟呢,椒房殿那位早就啥也不是了,不如讓小的替公公跑這一趟就是了。」
李慶橫了他一眼,「你懂什麼!這可是陛下親自吩咐下來的,誰去都不成,還得我去。」
那小太監應下,「是是是……」
李慶走到迎春跟前,堆起了笑容,「迎春姑娘,事情已有了結果。」
迎春點了點頭。
一眾人就往椒房殿那去了。
青果是椒房殿的宮女,自然是在椒房殿伺候了。
只是,皇后被關在屋內。
她自然是沒法進去伺候了。
她如今就在院子裡,聽著動靜,青果急忙出來看。
她一看到來人是李慶,心裡蔓延起幾分的喜意,她壓著聲音對著屋裡的人道。
「娘娘,是李公公過來了,定然是陛下讓李公公過來傳旨意了,娘娘,陛下肯定是要放你出來的。」
皇后聽著,心頭也是一喜,她衝到門邊,耳朵貼著門,細細的聽著屋外的動靜。
李慶走到椒房殿門前,青果就迎出來了。
「見過公公,公公可是為著什麼事來的?」
李慶冷冷的看著她。
青果也不惱,「陛下英明,定然是知道我們皇后娘娘是被冤枉的,所以陛下是讓公公過來傳旨,放了我們皇后娘娘,對嗎?」
李慶冷哼了一聲,只道了一句,「開門。」
青果眼裡的光芒更甚。
心道她猜的果然可沒有錯。
守在門口的侍衛,當下兩三步的走過去,拿鑰匙解了鎖鏈,推開門去。
皇后連忙退了兩步,光線一下子透進屋內,她眯著眼睛,有些不太適應。
她緩過來後,剛邁出去兩步。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又生生的停下了腳步,皇后拍了拍自己這一身正紅色鳳裙,理了理釵環,才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高抬著下巴,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后。
青果去攙扶她。
皇后緩緩的走到李慶面前,她勾著笑,還沒問上兩句呢,就聽到李慶冷聲道。
「押下。」
當即兩個太監沖了上來,一左一右架著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皺著眉,冷眸看著李慶,又帶著一分詫異。
「你這個狗奴才,你這是在做什麼?!陛下既然讓你來傳達旨意,你怎能這麼對我!」
「怎麼?你們一個個瞧著我被關了些日子,都不把我這個皇后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李慶!」
李慶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站在皇后面前。
他皮笑肉不笑,冷冷的看著皇后,細細的嗓音緩緩響起。
「娘娘怕不是誤會了什麼……奴才從一開始可沒說要放了娘娘啊。」
皇后眉頭皺起,「這不可能!本宮什麼都沒做,本宮是被冤枉的,蘇依錦被那隻畜生衝撞了,與本宮何關?!那隻貓又不是本宮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