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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懷衍冷嗖嗖的一句,「朕不要。」
李慶忙道了一句,「那奴才給後宮娘娘送消息過去,讓她們給陛下做?」
陛下剛登基時。
這後宮妃嬪為了表達心意,為了爭寵,為了讓陛下記著自個,都會自個繡個荷包,做一雙鞋什麼的,送過來。
可陛下從來都不賞臉,向來都是賞打。
後來,也就沒人上趕著來送這些個東西了。
畢竟,那些個妃嬪也不是生來,臉上就寫著欠揍二字的,上趕著被陛下打。
李慶話落。
殿內的溫度驟然更冷了。
他嚇得跪在地上。
蕭懷衍冷如刀子的聲音響起。
「朕不要。」
李慶抿了抿嘴。
是了。
你只要貴妃娘娘做的。
我的好陛下喲,可這會兒貴妃娘娘的心思可沒有放在你身上。
這位不是無法避免了。
蕭懷衍沉默無言良久,幽幽開口,「他還沒生下來,貴妃就這般看重了,那等他生下來,貴妃根本就記不得還有朕這個人!阿錦只能是朕的,這個,孩子,不能留!」
李慶聽了這話,嚇得腦袋磕在了地上,冷汗濕透了後背。
他縱然見識過世面,也沒見過這般的。
哪有,當爹的為了擔心媳婦心不在他那,而不要孩子的。
而且,蕭懷衍可是皇帝,皇家子嗣是關乎國本的,最是要緊的。
陛下登基後,這後宮的子嗣不能說是單薄,幾乎說是沒有。
要不是陛下正值壯年,雷霆手段,那前朝那些個老臣,指不定要為了陛下生崽鬧成什麼樣呢。
如今貴妃有孕,這前朝也是跟著樂呵的。
那幾個老臣尋死覓活的事,總歸是不會發生的。
陛下也能少了些煩心事。
可,蕭懷衍卻是不大開心了。
就算後宮無子嗣,那幾個老臣撞死在他面前,他都不帶眨一下的。
他只想抱著他的嬌嬌貴妃,歲月靜好。
蕭懷衍似是認真的。
「這孩子,怎麼去了?」
李慶聲音顫抖,「這女子落了胎,倒是簡單,一碗落紅藥,即刻就能去了……孩子。」
蕭懷衍想到蘇依錦一臉慈愛,撫摸著肚子的樣子。
他皺眉:「落紅藥傷身。」
李慶又道,「這女子蹭蹭跳跳,動作劇烈些……也,也成。」
這法子倒是比落紅藥好些。
蕭懷衍皺眉:「不能讓她知曉。」
他補了一句,「她會難過。朕不想她難過。」
李慶:「……」
這可真是一個大難題。
蕭懷衍這左思右想的,全然都是在掛心著貴妃娘娘的。
看來,這孩子去不了。
這件事,最終還是不了了之了。
李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退了出去。
臨走前,他看了蕭懷衍一眼。
唉,這懷孕患得患失的可不僅僅是貴妃,還有陛下喲。
而且李慶瞧著陛下的症狀好像更明顯一些。
—
蕭懷衍這幾日倒真是氣悶上了。
索性就將自己埋進了奏摺中了。
轉移一下心思,也就不會想一些有的沒的。
不然,腦子亂,心更亂。
可如此,後宮的那些個卻是不安分了起來。
後宮眾人瞧著貴妃有孕,個個眼紅不說,如今又瞧著蘇依錦沒法子伺候。
陛下那一個月,起先還日日往秋月宮守著貴妃娘娘去了。
可到底是男人,這當了一個月的和尚,自然就受不住了。
瞧著這幾個月都不往秋月宮去了。
她們的機會也就來了。
如今貴妃有喜,指不定等她們伺候上了,下一個有喜的人就是她們了。
後宮各人各顯神通,使出了渾身的本事。
可到頭來,卻是被攔在了養心殿門外。
最後也只能悻悻然的回去了。
……
蘇依錦這幾日努力了好一陣,做了一頂帽子和兩雙小鞋子,和兩件小肚兜。
瞧著那小肚兜上的老虎和小白兔的式樣,她很是心滿意足。
她拿著在秋月宮宮人跟前走了一遭。
迎春:「娘娘的手藝果然越來越好了,這上頭繡的狐狸可真好。」
王海:「是啊是啊,這隻白色的應該就是我們的小銀了吧,小銀長得好看,繡到肚兜上給孩子穿著也是好看的!」
蘇依錦宮裡養著的那隻銀狐正巧經過,聽了王海這麼一番舔狗言論,默默抬高了下巴。
它踩著慢悠悠的步子,走了過來,想瞧一瞧自己出現在肚兜上會是個什麼的英俊帥氣的模樣。
可僅僅看了一眼,銀狐默默翻個白眼,瞪了一眼王海,又走開了。
蘇依錦:「……」
果然,她繡的東西,連狗都嫌。
那銀狐那模樣,好似在說這麼個丑東西,可別蹭我熱度。
看來,她是真的繡得不怎樣。
這玩意,還是需要些許的天分的。
但努力,應該也很重要。
蘇依錦正孜孜不倦,日復一日。
迎春在旁,替她收拾著。
「娘娘,還剩下這些邊角料,可要奴婢處理了。」
「嗯……」蘇依錦剛要應下,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個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