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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銀確實壓根沒打算停下來。
它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脈。
狐狸的叫聲,終究不成氣派。
還是這狗叫,能唬人些。
蘇依錦也覺得甚是頭痛,忙躲去了屋內。
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頭的聲音,才覺得清淨些。
迎春後頭也跟著一道進來了。
「娘娘,奴婢打聽過了,今個兒咱們在皇后宮裡見到的那位,是白美人,她父親是個縣令,奴婢瞧著她也是個膽小謹慎的,想來皇后娘娘留下她肯定存了別心,娘娘咱們可得防著些。」
蘇依錦點了點頭。
她靜靜的等待著。
想著皇后什麼時候身子好些了,她就去椒房殿看看。
可一連幾日,都說那皇后昏迷不醒,都說是被貴妃宮裡的那隻銀狐嚇的。
皇后悶在屋裡多日,就是盼著陛下聽聞了這件事,能為她做主,小小的懲戒貴妃一二也是好的。
可,蕭懷衍日日夜夜都往秋月宮去,卻是一字未提銀狐咬人之事。
陛下唯一的煩惱,也就是那隻狐狸自學會狗叫和狼嚎之後。
白日狗叫,夜裡狼嚎。
吵得他不得安生。
回回到了關鍵之處,聽著那嗷嗚的一聲,一下子就沒了。
什麼都沒了。
終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蘇依錦這幾日卻是輕鬆快活了不少。
直到蕭懷衍那日,往了那後院去。
也不知道他與那隻銀狐說了什麼 。
銀狐就沒再叫過了。
夜裡,蕭懷衍一振雄風,蘇依錦苦不堪言。
皇后辛辛苦苦裝病,也沒能得到個好結果,自也是再裝不下去了。
白美人的腿也養好了。
皇后就派人送了好些衣裳首飾去了江都宮。
白美人看著那些個衣裳布料,看花了眼,藏不住自己眼裡的驚詫。
她父親是一個九品縣令,家中兄弟姐妹眾多,自是生活拮据的。
她這一輩子,根本就沒見過這些個好布料好衣裳。
「皇后,皇后娘娘這是何意?這般好的東西,我可受不起的。」
這些東西,自然是由青果親自送來的。
她沉聲道,「娘娘說了,你這張臉生得極好,只是這身上的衣服布料未免顯得太寒酸了些,這些,白美人就收著吧。」
「皇后娘娘還托奴婢給你帶句話,如今宮中唯有貴妃得寵,你這張臉與貴妃有七八分像,是上天給予你的福分。你且要珍惜。」
「可貴妃那是鎮國將軍的嫡長女,如今她繼父更是那謝侯,端得是華貴富麗。」
「她的性子更是出了名的張揚,就連那秋月宮,她的一應物品擺件,用的都是最好的。」
「你可不能……露了怯。」
話落,白美人面上浮現了一絲難堪。
她身世不好,與這宮裡的妃嬪娘娘相比,更是上不得台面的。
這身上的衣裳首飾,均是下下等的。
寒酸,難堪。
與那通身華貴,一身寵愛的貴妃娘娘更是沒辦法比的。
青果告了退,留下了一屋子的好東西。
碧玉攙扶她坐下,有些忿忿不平的道,「娘娘,你說這皇后娘娘是什麼意思啊?娘娘您有哪裡不好的!奴婢倒覺得娘娘處處都好!比貴妃娘娘不知強上多少。」
白美人眼眸暗淡,「碧玉,別說了……到底同人不同命,如今我見著她,也是驚嘆不已,我與她竟然長得那麼像,可是……她卻是比我好太多了。」
「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背後更有鎮國將軍侯爺撐腰,聽聞那大理寺卿更是她的兄長!晉王爺是她的外祖父,她這般的身世,我如何與她相比?!」
白美人幽幽的嘆了一句。
「到底是天道不公……」
她看著這一桌子的琳琅好物,目光漸漸狠決。
「碧玉,我定要讓陛下多看我一眼,我定要讓陛下寵愛我如貴妃一般,更要壓過貴妃去才好!」
她確實處處沒法與貴妃相比。
可這陛下的寵愛,她卻是可以去爭的。
皇后一連裝了好幾天的病,如今終於可以出屋來。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把這批新進秀女的綠頭牌送到陛下跟前去。
美其名曰,陛下,這批秀女都等著呢。
可惜了,那送牌過去的公公,卻是連陛下的面都未見著,這綠頭牌自然也到不了陛下的跟前。
蕭懷衍一如既往的往秋月宮去。
皇后可再也沉不住氣了。
當即帶了白美人,前去養心殿求見。
白美人扯了扯身上華貴的衣裙,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跟在皇后的身旁。
李慶守在養心殿跟前,見著皇后往這來,他忙走了過去。
「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沉聲道,「陛下可在裡頭?白美人親自做了羹湯,特意給陛下送來。」
「白美人?」
李慶抬眸看去,這才注意到皇后身旁的女子。
那女子低垂著頭,適才李慶瞧著不太真切,如今細看之下,反倒吃了一驚。
皇后不用問也明白他為何驚嘆。
這白美人的臉,就是值得驚嘆之處。
皇后抬高了下巴,沉聲道,「讓開。」
李慶回過神,卻是不讓,穩穩的站在正中,「娘娘還是回去吧,陛下這會兒不能見娘娘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