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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華妃也紅了眼睛,落起淚來,「流放之路最是艱苦,父親哪裡能受得住,陛下這是要讓父親死在路上啊!」
可無論華妃這時候說些什麼做些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判決早就定下了。
徐大人也早就離京了。
華妃拖著這個病體,熬了一個多月。
溫度一日比一日的涼了。
她到底沒能看到今年的漫天雪景。
在一個夜裡。
她驚恐的說著胡話,突然就走了。
那睜大著雙瞳,張大著嘴巴的樣子,好似真的是被鬼索了命。
華妃死了。
依著該有的四妃依制,辦的葬禮。
也算是全了她的體面,也全了徐家最後的體面。
那個名喚裳兒的宮女,也回了沐寧宮,隨著趙貴人,一道去了。
那一夜,終於下了第一場雪。
後宮妃嬪都被這接二連三的死人之事, 嚇得心神不寧。
稍有些能耐的一打聽,就知道華妃家的事,是因誰而起的。
謝侯爺。
這謝侯爺,可是實實在在對貴妃好的繼父啊。
他幫貴妃撐腰,竟是直接讓一個徐家在京城無立足之地了。
真是好大的本事啊。
……
日日傳來女子哭啼聲的甘泉宮,又恢復了一片寂靜。
可某天夜裡。
有人經過此處,又聽見從裡頭傳來門打開的嘎吱聲。
那太監一想到前不久傳的沸沸揚揚的事,嚇得腳底抹油跑了。
甘泉宮內。
玉月高掛,斜斜灑下了一片潔白的月色,落在了那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清瘦人影上。
那人,穿著一身太監宮服,帶著紅檐帽,低垂著眸眼,尚且只露出下巴和勾出一片冰冷之意的紅唇。
他在外頭站定,手中拿著白帕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了自己的手。
那白帕,一看就是女子的隨身攜帶的繡帕,上頭還繡著海棠花
向陽看到這花,微微一頓,卻是笑了。
他側頭,看向屋內。
凌亂不堪的屋子裡,收拾出了一片乾淨的地界,上頭鋪著一白色外衣,一相貌秀美的女子赤裸著香肩,身上隨意蓋著一塊布料,堪堪遮擋著。
她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正平復著呼吸。
瞧著這此情此景,都會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門口的人看過來的那一刻,地上的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轉頭看去。
向陽將手中的繡帕扔垃圾一般的扔了回去,面上是陣陣的冰冷。
比起她,面前的女人可真是差太多。
他自然是知道她討好的心思。
就因著他這麼這麼一個閹人隨口說了一句海棠花不開了,她就在繡帕上繡了海棠!?
可笑。
那繡帕落在了她的身上。
如妃撐起身子,也不惱,「這一個多月不見,也沒見著公公像我?」
那一個多月,這甘泉宮鬧鬼鬧得沸沸揚揚,他們自然不敢往這來。
可如今,那鬧鬼一事,已經過去了,這個地,更是沒人敢來了。
如妃就更加的大膽了。
向陽垂了垂眼,「娘娘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自然的。」如妃不解,「你明明可以來我身邊伺候著,我們兩相見不是更方便些嗎?何苦去了那慈寧宮伺候,如今那裡的主子,還得靠著我一個小小的妃嬪給她傳消息呢。」
「你不如再想想。」
向陽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娘娘若還想見我,還是照我說的做吧。」
如妃笑著應下,「是是是,都順著你。」
……
入冬了。
蘇依錦好不容易熬好的風寒,又復發了。
前個,因著這風寒。
蕭懷衍想她,過來尋她時,只能在軟榻上歇著,還聽著蘇依錦美其名曰,說什麼為了他好。
後來,在他的纏磨之下。
蘇依錦才允了他可以抱著她睡。
但也僅僅是抱著她睡。
什麼都不能做。
好不容易,她病好了。
卻因著這冬日,她又病了。
蕭懷衍沉著臉,吩咐了下去。
沒多久,蘇依錦就見著李慶帶著不少人,往她的屋裡里多加了幾個炭盆。
這屋裡一下就暖和了起來。
蘇依錦本穿著冬日的衣物。
這炭盆一加多了,反倒是有些熱了。
她癱在榻上,眼珠子轉動,看著四下無人。
索性就脫起了衣服。
脫了這麼兩件,總算是涼快些了。
蕭懷衍看著她在那脫衣服。
等她一看過來,他又轉開眼眸。
蘇依錦舒舒服服的坐著。
蕭懷衍又出去了。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
蘇依錦聽著外頭的動靜,好似李慶又往屋子裡多加了兩個碳盆。
蘇依錦剛開始還老老實實的坐著,最近又熱躁了起來。
又開始脫。
直到剩了一件紅兜衣和里褲。
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溫度,與夏日有得一比了。
蕭懷衍瞧著此情此景,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蘇依錦如果知道,蕭懷衍把心思都用在她自己身上,定然氣得不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