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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淡漠的眼眸里跳躍出一絲喜悅。
他走近了兩步。
蘇依錦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眉心微微皺起。
她不知道他站在這做什麼。
迎春驚呼出聲:「娘娘,他的手……」
蘇依錦視線落下。
只見,向陽那纏了紗布的手,正在流血。
紗布已被鮮血浸透。
血正順著他的指尖,一滴滴的流到了地上。
蘇依錦眉頭皺得更緊了。
向陽虛虛的抬起了那隻手,臉上扯了一抹苦笑,「昨晚不小心絆了一下,摔著了,姐姐,我沒什麼大礙的。」
蘇依錦抬眸定定的看著他,聲音冷了下去。
「你應該叫本宮娘娘。」
向陽身形一頓。
蘇依錦這是將他們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
他這手,自然不是絆了一下再次弄傷的。
是他故意的。
他想著他這可憐的模樣,她瞧見了,總是要心疼一二的。
指不定,到時候他就不用離開了。
沒想到,她卻是一點都不在意他了。
向陽僵在原地,手也垂了下去。
蘇依錦眼眸里冷冰至極。
「這是你的手,你若不在意,也別想著旁人會替你在意,這幾天好好養著吧,若回了皇宮,你只怕是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向陽垂著頭,站在那,一動不動。
蘇依錦轉過身正要離去。
她不知道的是。
蕭懷衍幾乎是緊跟著她的步子,來到了邵華宮。
這會兒,就站在外頭。
將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一清二楚的聽進了耳朵里。
更是把那小太監賣慘裝可憐博關注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李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悄悄抬眼看了蕭懷衍一眼。
看完後,更是嚇得不輕。
李慶心裡默默的把向陽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
美好的一天,盡數被他給毀了。
蕭懷衍身形一動,往前走去。
李慶急忙反應了過來,跟了上去。
蘇依錦剛上一級台階,就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
她轉頭看去。
就見著蕭懷衍迎面而來。
她還未做出什麼反應呢。
就見著蕭懷衍身形一晃,臉色一虛,倒地了。
蘇依錦:「……」
李慶:「……」
這昭華宮裡,有幸目睹這一切的人,也都愣住了。
一個個的都沒有反應過來。
實在是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些。
他們根本就沒有準備好的機會。
這人,說倒下就倒下了。
蘇依錦終於回過神來了。
她提著裙擺,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將地上的人,抱在懷裡,指揮著身旁的人去請太醫。
「快去請太醫!」
向陽抬眸看去,只見,眾人幾乎都快將蕭懷衍圍起來了。
特別是,蘇依錦小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著急。
那是真正的擔心。
手忙腳亂之下。
蕭懷衍終於被送進了二樓的寢室。
李慶跟在後頭,看了一眼前頭的陛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的向陽。
他手垂著,還在流血。
可絲毫沒有人在意半分。
李慶冷哼了一聲。
在心裡,偷偷的給蕭懷衍豎了個大手指。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陛下一暈,一虛。
貴妃娘娘心裡眼裡哪裡還有別人的影子,唯有陛下了。
太醫一臉懵逼的來過了。
又一臉懵逼的走了。
也沒看出來蕭懷衍是如何了。
可這接二連三的暈倒,總得有個由頭吧。
太醫不僅沒看出來蕭懷衍得了什麼病,甚至覺得蕭懷衍的身體越來越好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不是陛下病了。
而是他病了才是。
李慶親自把譚太醫送走了,看著譚太醫面上自我懷疑的神情。
李慶也只能是連連嘆氣。
好在,蕭懷衍很快就醒了。
他面色蒼白,看著守在床邊的蘇依錦,心情才稍微好了些許。
蘇依錦端著太醫開的提神藥湯,親自給他餵藥。
蕭懷衍一口一口的喝著,視線直勾勾的盯著蘇依錦看,一刻都沒移開過。
餵完了藥。
蘇依錦拿著帕子,輕輕的給他擦去嘴角的藥漬。
又給他餵了一顆糖,才罷了。
蘇依錦親自伺候陛下。
李慶自然就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了。
眼下,他就瞧著。
昔日還生龍活虎的人,到了貴妃娘娘跟前,怎麼就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了。
直到了夜裡。
蕭懷衍更是離不得蘇依錦了。
瞧著,好似都要掛到貴妃娘娘身上去了。
李慶等人再也待不了下去了,只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
人走茶涼。
向陽不知站了多久。
夜幕降臨。
他才動了動早已沒了知覺的腳,步伐沉重的往自己所居的屋子裡去。
他推開門。
王海已經在裡頭了。
他正在洗臉,聽到動靜,轉頭看到向陽時,還挑了挑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