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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笑著說道。
又看向王海,叮囑了一句。
「這藥正溫著,這時候喝下最是合適的,向陽這幾日傷得重些,還麻煩王大哥多多照顧幾天了。」
王海應下,目送著迎春離開。
就走到桌邊,端起了那藥,緩緩的往床邊走去。
「把藥喝了。」
向陽視線從門口落去了王海臉上,他把臉別到裡頭去,悶聲道,「我不喝。」
王海眉一橫,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壓低著聲音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被打成這模樣,如今又不願意吃藥,你昨天昏睡著不吃也就罷了,怎麼今日也不吃?」
無論王海說了多少,向陽就只單單的道了一句。
「倒了就是了。」
王海聲音拔高:「太醫可說了,你這傷得重,需得內服外用才能好快一些,你這單單只用外用可不行。」
這一次,向陽倒是什麼都沒說了,卻執拗著不肯吃藥。
王海也沒了別的法子。
端了藥湯,離開了。
只是,夜裡再送藥過來的時候。
這桌上的麥芽糖塊,卻是沒了。
王海視線落到了床上。
他眸眼深了深,心底似有了別的猜測,可又不太確定。
他端著藥湯過去,向陽依舊不喝。
他也懶得相勸,左右這身體是他自個的,他願意痛著願意病著,他也管不著!
……
一連三日過去了。
李慶送了熱茶往裡進,臨要走了,又憋不住心裡的話。
「陛,陛下,今日的午膳可要去貴妃娘娘宮裡用。」
蕭懷衍連眼睛都沒抬,「沒看到,朕忙著呢嗎?」
「……」
李慶看了一眼蕭懷衍前頭的奏摺。
那一早上都過去了。
他也沒見著陛下跟前的奏摺又翻頁啊。
而且,這陛下心裡憋悶,這秋獵遲遲未安排上。
好幾個大人都偷偷派人來跟他打聽消息了。
可他也沒有法子。
陛下心裡不快,怎有心思帶你們玩樂!?
李慶壓低著聲音提醒道,「陛下,您已經有三日……沒去貴妃娘娘那了?」
蕭懷衍側眸看來。
「她認錯了?」
李慶聞言,低下頭去。
答案顯而易見。
蕭懷衍站起身來,踏步往外去。
李慶看著蕭懷衍的身影,心裡一喜,急忙跟了上去,「快,去備轎攆,去邵華宮!」
一刻鐘後。
蕭懷衍站在這邵華宮的門口,聽著裡頭的戲曲聲,眉頭緊擰著。
李慶把頭壓得更低了。
剛才陛下問貴妃可有認錯。
他沒敢說。
貴妃沒有認錯之意,正在邵華宮裡給自己尋樂子呢。
蘇依錦坐在一樓的花廳內,前方搭著一白布,正演著皮影戲。
她不愛看戲曲,聽不明白。
但這皮影戲,卻是有趣得很!
如今唱的這一出,正是哪吒鬧海。
蘇依錦看得興高采烈,又突然想起了旁的,唉聲嘆氣的萎了。
要不是蕭懷衍太忙了,沒來看她,這秋獵又得耽擱幾日,她也不至於在這裡開始自己尋樂子嗎?!
蘇依錦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想蕭懷衍了。
倒是伺候在身旁的迎春一眼就瞧出來了。
「娘娘,這陛下以往日日都來了,怎麼來了這行宮,反倒不來看娘娘的。」
蘇依錦聲音有些悶悶不樂的。
「許是忙吧。」
迎春皺了皺眉,努力的回想近來發生的事情。
「娘娘,會不會是因為華妃,因著娘娘您罰了華妃,所以這件事就被陛下知道了,陛下因此惱了娘娘不成?!」
蘇依錦直挺挺的坐起來,眉間染了些許的怒意。
他竟因此事惱了她?
又聽迎春慢悠悠的在旁道。
「不過,那天夜裡,華妃還鬧著要見陛下,要陛下給她做主,陛下都沒搭理她……所以。奴婢又覺得不是因為此事。」
蘇依錦又軟軟的靠了回去。
罷了罷了。
她還是聽戲吧。
這男人心,果然是海底針。
這做反派的男人,這心啊更是難猜。
他既不見她,她也要給他些空間才是。
也就這幾天,忍忍就過去了。
蘇依錦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卻聽到外頭一聲唱喏。
「陛下駕到。」
這屋裡戲曲聲陣陣,那從屋外傳進來的聲音被壓著。
可蘇依錦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她的心思本就不在這裡頭,一直惦記著別的。
這會兒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她當下就下了榻,急急穿了鞋,往外頭跑去。
迎春的反應反倒是慢了半拍。
「娘娘!」
蘇依錦跑了出去,看著站在殿門處的明黃色身影,又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
她無聲的看著他。
左瞧瞧,右瞧瞧。
怎麼瞧著,他這臉色反倒還生氣了呢?!
該生氣的,不該是她嗎?
蘇依錦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就主動的走近了,拉上了蕭懷衍的手,低聲問著。
「陛下這幾日怎麼不來臣妾這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