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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面生的太監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看著秦漓。
「秦小姐,奴家這是替陛下給你送賞賜來了。」
「陛下賞黃金一箱,玉如意一對……」
隨著那太監的話。
有小太監端著紅漆木盤往裡面進,將賞賜之物擱置在桌上了。
秦漓雙眼迷茫。
陛下真的賞賜給她了。
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人人都說,當今聖上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心思難測。
果然,她看不透他。
秦漓突然奮力一站,又往外面衝去。
那太監擋在她的前頭,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秦漓摔得不輕。
還沒緩過來。
只聽,那公公掐著嗓子緩緩的道,「對了,秦姑娘,奴才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吶,陛下說了,這屋子也一道賞給姑娘您了,以後姑娘就在這安安心心的住著吧。」
秦漓一僵,自然知道蕭懷衍的意思。
他要把她困在此處,永生不得出。
但他又給了她賞賜。
如今她出不去了,蕭懷衍給了她這一堆賞賜根本就用不上。
難道他想讓她死守著這一堆財物,老死一生嗎?
她要的明明就不是這些。
「求公公,求公公救救漓兒吧,讓漓兒見見父親母親。」
那太監轉身欲走, 聞言停下腳步,轉頭看了過來。
「喲,聽姑娘這話,只怕是還不知道吧,這侯爺和夫人啊可比姑娘您的情況好不了多少吶,姑娘您可真真是把他們害死了啊。」
那太監看了一眼這面前的屋子。
「姑娘您好歹還能留著這麼一條命,這宣伯侯能不能活著,那可就未必了。」
那太監看著秦漓面前絕望的神色,又笑了。
他不介意與她再說一些。
如今說完了,也該走了。
過了好一會兒。
秦漓終於緩了過來。
她趴在雙膝間,嚎啕大哭。
她害死她的父母,
如今她被困在這屋子裡,又與死有什麼區別。
早知如此。
那一夜,還不如一死了之了。
—
長青殿。
皇后坐在軟榻上, 面色難看,顯然氣得不輕。
她端著茶杯的手緩緩顫抖。
她面色一怒,徑直將茶杯扔了出去。
青果伺候在旁,忙跪了下來。
他自然知道自家的主子是因為什麼發怒的。
自然是因為昨夜那鬧的沸沸揚揚之事。
「蠢貨!」皇后大罵了一句,「她喜歡陛下,有的法子可以走,卻竟然走了最不堪的法子,竟然給陛下下藥。」
青果站在旁,默不作聲。
她也知道皇后氣的並不是秦璃膽大妄為的給蕭懷衍下藥。
她氣的是,秦璃給陛下下了藥卻留不住人。
竟把人送到貴妃床上去了!
這外頭人人都在議論陛下與貴妃是何等的恩愛。
就算被下藥,寧死也不碰別的女人。
卻一入了貴妃屋中,翻雲覆雨,好大的一陣動靜!
皇后怎得不氣。
她才是皇后,才能與陛下擔得起恩愛二字。
蘇依錦不過區區一個貴妃,也配?
當然,這些話,皇后可不敢明說。
只能罵秦璃是個留不住人的蠢貨,解解氣。
青果等皇后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
「想來,這秦姑娘也是沒了其他法子,這選秀的日子還長遠著,陛下向來又不近女色……」
青果想到昨夜那動靜,聲音跟著頓了頓,才道。
「如今這想著上了陛下龍床。只怕除了下藥,真的是沒其他法子了。」
陛下眼裡只有貴妃。
哪裡容得下其他人。
皇后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以色侍人罷了,本宮倒是想看看她還能猖狂到幾時?」
青果聽著外頭的動靜,走了出去,很快引了一人進來。
來人正是記錄皇帝起居的起居郎。
他進了殿內,行禮。
「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已無半分剛剛的異樣,她垂眸看著他,隨意問起。
「對了,本宮已許久未看過陛下的起居冊了,你拿來給本宮瞧瞧。」
皇后擔著要為西涼皇室開枝散葉的責任。
自是可以看的。
只是,這陛下的起居冊實在無聊的很。
這往前,空白一片。
再往後,便是回回宿在了貴妃殿內。
所以,沒什麼好看的。
不過,皇后想看便讓她看了就是。
只是,今日卻有些不大一樣了。
「這……」
起居郎眼神飄忽。
皇后開口,「怎麼了?可是有什麼是本宮看不得的?」
起居郎忙搖頭,從懷中取出了冊子,雙手遞了上去。
皇后接過,翻到了最後一頁。
這起居冊,通篇只有貴妃的名字,這昨夜……也是寫的貴妃的名字。
皇后面上雲淡風輕,那拿著起居冊的手卻攥得指尖泛白。
起居郎靜等了一會兒,他擦了擦汗,沒忍住開口了。
「微臣確實有一件事……」
皇后抬眸看來。
起居郎定了定心神,繼續道,「微臣今日發現了一件事,這昨日好似才是陛下與貴妃娘娘的初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