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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慶遠遠的瞧著。
走近了,可算是看得清了。
來人正是貴妃娘娘身邊的迎秋。
迎秋給蕭懷衍見禮。
李慶開口問,「迎秋姑娘這是要去哪?是不是來尋陛下的?」
他擠眉弄眼好一通。
「是貴妃娘娘讓迎秋姑娘來請陛下的吧,貴妃娘娘真是有心了,還送了這麼一碗醒酒湯。」
迎秋越聽越迷糊。
李慶看著她這神情,擔心會壞事,眼睛眨得更厲害了。
可迎秋向來大大咧咧慣了,沒能明白李慶的意思。
「什麼解酒湯?娘娘沒讓送解酒湯啊,娘娘只是瞧著今日的荷花長得不錯。吩咐奴婢過來採摘幾朵插花瓶里。」
蕭懷衍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沉了下來。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起。
她當真一點都不在意他嗎……
蕭懷衍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迎秋還在關心的道,「李公公您眼睛怎麼了?可是抽筋了?那你可得找太監看看啊。」
李慶看著蕭懷衍離開的背影,久久叫喚了一聲哎喲,這才急忙跟了上去。
「陛下,陛下帆等等奴才啊!」
迎秋站在原地,白起不得其解。
—
宴席這邊。
秦漓跟著宣平侯夫婦一道回去了。
門一關上。
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啪嗒啪嗒落起淚來。
她從出生起,就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
沒想到,這一次卻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
看著秦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許氏都快心疼壞了。
「好閨女,你快別哭了,你何苦執念在此,這入宮可並非是好事啊。」
秦漓今天沒看到,但是許氏今天卻是在旁看得清清楚楚的。
哪裡是她女兒的舞跳得不好,討不了陛下的喜歡。
其實,從一開始,陛下的心思就不在這身上。
陛下心裡眼裡都看著貴妃呢。
眾人均以為貴妃失了寵愛。
可她卻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陛下對貴妃的心意不淺吶。
秦漓卻是不甘心。
「不,母親,漓兒一定要進宮,漓兒非陛下不嫁!要不是貴妃突然出來作亂,陛下眼裡怎麼會看不到漓兒?母親你幫幫我吧,選秀還得一年之後呢,漓兒已經等不起了。」
許氏面露難色。
反倒是一直不出聲的宣伯侯開口了,「父親和母親該如何幫你?」
他的女兒是第一才女。
自然配得上這天下最尊貴的男子。
而且,他早就有了將女兒送進宮的意思。
秦漓眸子暗了暗,壓低聲音湊了過去,緩緩道來。
許氏面色一變,不太贊同。
可看自己的夫君宣伯侯卻是一臉的堅定,也就沒再開口勸了!
宣伯侯只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知道了,我和你母親都會盡力幫你的。」
他們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
蕭懷衍心緒煩悶,在這太和園裡到處亂走。
李慶只能邁著酸脹的雙腿,認命的跟著。
突然,走在前頭的蕭懷衍突然停了下來。
李慶急忙的跟著停了下來,他抬目看了過去。
只見,前方正是一片火紅的石榴樹。
他們竟然無意間走到這處來了。
李慶看了一眼蕭懷衍,很有眼力見的選擇靜默站在一旁。
蕭懷衍定定的看著前方的石榴樹林,思緒萬千。
這片石榴樹林勾起了他與她之間美好的回憶。
他手緊緊的攥起。
那夜發生的事歷歷在目。
他應該去相信貴妃心裡是有他的。
她願意犧牲一切來救他。
可話本里說了。
女子的喜歡,是要看她願不願意與男子……
可貴妃顯然不願意。
她甚至對他都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想法。
所以,她根本不喜歡他?
蕭懷衍眉心緊皺,顯然不太願意去相信這件事。
他心裡煩悶不已。
他想她,想親她,想抱她,也想她抱著自己,哄著自己。
可貴妃卻對他置之不理。
難不成,他們之間真的要走到下藥的這一步。
是藥,都傷身體。
他不願意給她下藥。
蕭懷衍轉身就走。
李慶急忙跟了上去。
突然來了一人,低聲與李慶說了幾句。
李慶點了點頭,壓低著聲音開口,「陛下,宣伯侯聲稱有要事要上報陛下,特派人來請陛下一見……」
李慶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蕭懷衍的聲音響起。
他轉身正要派人去告知宣伯侯。
可還未等他吩咐下去。
有人匆匆前來,壓低著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李慶面色一變,幾步追了上來。
「陛下,陛下,宣伯侯可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他以自己的名義來請陛下前去,其實是為了給秦大小姐造勢,這秦大小姐獻舞不成,這宣伯侯做父親的還特意為她尋來了這合歡散,就等著陛下前去,促成此事呢!」
「宣伯侯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膽敢給陛下下藥。」
李慶罵得起勁。<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