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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起見,一雙白嫩的小手出現,輕輕的搭在那宮女手上。
緊跟著,就下來了一個曼妙的絕色美人。
眾人跟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瞬間看痴了。
「是貴妃娘娘!」
一聲驚呼,讓眾人回過神來。
蕭懷炎更是第一個別過頭的,他冷哼了一聲。
在心裡提醒自己,那不過是空有一身美貌的毒婦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人群里,有人不解的出聲。
「怎麼來的是貴妃娘娘?不是說陛下嗎?」
「難不成陛下真來不了?」
太后壓著眾人的聲音,冷冷出口,「貴妃,怎麼是你,皇帝呢?你假冒皇帝的名頭,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你可知錯。」
「罷了,如今是以懷郡求雨一事最為重要,等明王求完雨,回了宮,你就來哀家的慈寧宮跪著請罪。」
太后幸災樂禍的看著貴妃。
她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蘇依錦。
她輸了。
「咳咳。」
兩聲虛咳自遠處輕輕的響起。
太后面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眼眸暗了一刻。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
只見李慶從轎攆上攙扶下來一人。
那人穿著一身玄黃色龍袍,墨發半束,面色略微蒼白,紅唇緊緊的抿著, 冷冷的看著站在遠處的太后。
他身姿高挺,站在人群中尤為的顯眼。
單單就那一身氣勢,就讓人沒辦法從他身上移開眼睛。
「母后……」
他開口。
太后才從驚楞中回過神來。
這聲母後,實在陌生。
她已經記不清蕭懷衍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沒喚過她母后了。
而如今他的這一聲母後,其中也沒有多少的溫情,只餘下陣陣的涼意。
而讓太后沒有想到的是。
蕭懷衍, 真的在這一天醒了。
蘇依錦當真說到做到。
她看了蘇依錦一眼。
這丫頭到底用的什麼辦法。
眾人又大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比一聲還高。
他們本以為他們的皇上真的來不了,沒想到他還是來了。
而且為了懷郡的百姓,強撐著病體而來。
若還有人懷疑蕭懷衍多日不上朝是因為沉迷美色,此刻看到蕭懷衍的臉色,即刻就打消了念頭。
蘇依錦站在他的身後。
突然,蕭懷衍牽住了她的手,緊緊的。
蘇依錦視線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只有她知道,蕭懷衍握得有多用力。
也只有她知道,蕭懷衍幾乎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對此,蘇依錦面不改色,緊緊的反握住他的手。
落在眾人眼裡,卻是一副恩愛的畫面,俊郎佳人,最最是般配了。
蕭懷衍牽著蘇依錦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祭奠前。
欽天監立即將點著的香火送上。
蕭懷衍低頭三次,將香插入鼎爐中。
緊接著,立即有穿著奇裝異服,帶著豬狗雞等畜類面具的人上前,隨著鼓點跳著奇怪的舞蹈。
蕭懷衍看著他們在跟前晃悠,眼前朦朧了一陣。
蘇依錦緊握住了他的手。
蕭懷衍才硬撐著意識,冷冷的看著前方。
眼看著這求雨之舞跳完。
但這烈日炎炎,卻是未有下雨的徵兆。
太后本提著一顆心,見了這一幕只覺得好笑。
甚至在心裡慶幸的想著,還好沒讓炎兒去。
她大概也是犯蠢了,竟信了蘇依柔那賤蹄子的話,覺得今天會下雨。
跳舞的人面面相覷,遲疑著,又將舞跳了一遍。
這雨,卻是遲遲未下。
李慶也怔住了,忙看向蘇依錦。
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沒有下雨啊?難不成是老天爺生氣了?」
「看來咱們西涼這幾年是要亡了。」
「可不是嗎?可別忘了陛下這皇位是怎麼來的,弒父本就是不孝之人!上天可不容!」
蘇依錦冷聲道,「繼續。」
幾位跳大神的只得繼續跳著,他們不敢停下。
太后在旁看著,出聲道,「罷了,皇帝,貴妃,既已行過儀式了,老天不降雨,那也是命,何苦如此。」
蘇依錦聞言,轉頭看去。
「是嗎?」
她的手突然搭上了桌子的一角。
一用力。
砰的一聲。
整張長桌瞬間崩塌。
桌上的祭品等一應物件一應全砸了。
眾人都怔住了。
太后冷聲怒斥:「貴妃你這是在做什麼?!你這是對天神的不敬!」
蘇依錦恍若未聞。
只抬頭,迎面看著那晃眼的日頭和那湛藍的天空。
她唇角勾出一抹淺笑,眼睛裡多幾分意味深長。
眾人不解的看著蘇依錦的動作,議論紛紛。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
豆大的雨珠瞬間落下,砸在人臉上生疼生疼,卻讓人看到了希望。
「下,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陛下為懷郡災民求來了大雨!」
「這京城的大雨,一定會下到懷郡的大地上。」
人們大喊大叫,在雨中起舞,張著嘴去接落下的雨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