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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原話複述而來,「來拿人的人自稱是大理寺的,說老爺犯事了,得與他們走一趟,二話不說就把老爺抓走了。」
「什麼?!」
齊氏手中的茶杯一下落地,她突然想起了蘇依韻的那些話。
蘇依韻能告狀到蘇武跟前去,那可是因為她家老爺的主意啊。
她急忙追問,「可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丫鬟搖頭,若有所思的道,「夫人,那為首的獄卒說了,他們奉的是大理寺卿之令。」
齊氏一聽,當即尖叫出聲,「胡說什麼?!先前那位大理寺卿早就死了,如今大理寺卿之位,尚空懸著呢,哪來的大理寺卿?!」
丫鬟一時之間也答不上話來。
「這,那人是這麼說的。」
左右,這蘇安可算是被下到了大理寺的牢房裡。
事情尚未明確。
齊氏只能求到蘇武和老夫人那,請他們幫忙想想辦法。
蘇武動用了手裡的人脈,打聽了一下。
奈何,卻是什麼都無從得知。
就連這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到底是何人。
也無一人知曉。
是夜。
蘇武正坐在書房內煩悶不已的時候。
他派出去打聽晉陽郡主消息的人回來了。
那人恭敬的站在桌案前,面容苦澀。
「將軍,小的沒有查到。」
「沒有查到?」蘇武看過來,「這京中的宅子到底是何人,都有記錄在冊,怎會沒有查到?我就想看看這晉王何時在這京城中添了處宅子,竟未上報朝廷。」
「將軍,好似不是晉王名下的宅院,若是晉王名下的,小的不可能查不到。」
蘇武氣悶,揮手讓他離開。
本因為晉陽郡主抬走了嫁妝一事。
可真是給了他臉上又添了幾分灰。
蘇武氣悶不已,就想著查一查那宅院是何人了。
若是他們暫租的。
他就動用他在京城的人脈,讓此人收回此處宅院。
沒成想,卻是什麼都查不到!
如今大哥被抓進大理寺,他現下也顧不上別的,只想著趕緊把蘇安從大理寺里弄出來。
可這一查,這大理寺到底是何人。
這京城中竟無一人知曉。
蘇依錦待在宮中。
蘇安這個庫部主事貪污的證據剛送到她手上。
同時,蘇依錦就得到了蘇安被下到大理寺的消息。
「怎麼回事?這是誰幹的?」
「倒是比本宮手腳快些。」
如果蘇依錦自己要不是沒有做出這事,她都快懷疑對方是她的人了。
竟與她這般心有靈犀。
「查到是何人做的了嗎?」
迎春搖頭,「娘娘,眾人皆傳這是大理寺卿的意思。」
「可大理寺卿早早就死了。」
這句話把蘇依錦嚇的夠嗆。
「莫不是鬧鬼了?」
她轉念一想,自己的存在,好似比鬼更可怕了。
生生死死不知多少次了。
這一想,這鬼也沒什麼可怕的。
這蘇安被抓進的次日,就在蘇府眾人心急如焚的時候。
這大理寺里終於放出了消息。
這蘇安啊,是犯了貪污做假帳之罪!
眾人驚嘆不已。
這兵部庫部主事,雖說是一個小小的閒職,主要是掌管兵部庫房,可這油水可足著呢。
平時國有戰事時,自然就忙些,無戰時,自然就閒得很。
而且這掌管著這麼大的一個兵部庫房,這油水進了腰包,自然也不知不覺的。
只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
……
得了消息的齊氏,拉著蘇安的嫡庶子女,全去蘇武跟前啼哭。
老太君坐在上座,也跟著抹眼淚。
「二叔啊,你可得救救我夫君啊,蘇安是你大哥,你是知道的,他不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他的啊。」
蘇武面色如土,聽著這震天的哭聲,只覺得腦袋一陣嗡嗡的。
「夠了。」
他一聲喝止,這哭聲才小了些。
蘇武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蘇安是他的大哥,蘇武才會這般了解他。
他先前為了蘇安在兵部謀了個閒職,就已再三囑咐他,萬萬不可貪公財。
他倒好,全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了。
蘇武沉吟道,「大理寺卿拿人,並非無緣無故,只怕是手裡已拿了證據,如今也沒別的法子,只要他咬死不認,我就尚且還有辦法能救他一命。」
齊氏眼裡終看到了希望,「二叔,你可得儘快啊,這大理寺可不是人待的地啊……」
蘇武煩悶不已,起身離開,「備馬,去大理寺。」
……
大理寺。
蘇安自被抓進來,就被關在此處。
他一個勁的喊冤,卻是無人理會他。
整整一天一夜下來,水米未進半粒,他早就筋疲力盡,聲音沙啞。
可是半個字都喊不出來了。
哐當!
鐵鏈落地的聲音響起。
蘇安驚喜的抬頭,看到外頭站著一中年男人,他留著八字鬍。
他對上了他的視線,只聽那男人冷聲道,「把他帶出來。」
蘇安終於回過神來,當即扯著嗓子大喊,「大人,大人,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人,你為何將我抓來此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