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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依錦自然也不敢去他跟前晃悠,免觸了他的霉頭。
蘇依錦安分老實的待在她的秋月宮。
這可把李慶這些在養心殿跟前伺候的奴才愁壞了。
自那夜起,蕭懷衍的脾氣可是一天比一天差了。
這日,李慶端著熱茶進來,這桌案後頭哪裡還有人影。
蕭懷衍躺在那窗下的長榻上。
李慶小心翼翼的把茶送進去,正要退出去的時候。
蕭懷衍冷冷的開口,「秋月宮那邊,今日有什麼消息嗎?」
李慶微微一怔,低聲道,「回陛下的話,沒有。」
蕭懷衍聞言,翻了個身,面向牆。
他冷聲道:「滾出去。」
李慶一慌,哪裡還敢逗留,快步的走了。
臨走到門口,他又停了下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裡頭。
只瞧著蕭懷衍那悶悶不樂的後背,也忍不住跟著嘆氣。
陛下這生的是哪門子的悶氣?!
還有誰敢讓陛下這般生氣啊?!
若是前朝那群沒眼力見的,惹了陛下,早死個千次萬次了。
陛下這回,好似悶著一口氣在心裡,無處發泄似的,這天天又問著秋月宮那頭的動靜。
可貴妃娘娘那可真是沒留心思啊,絲毫沒留意到陛下與她生氣了。
鋼鐵直女蘇依錦這會兒正睡得香甜,臉上還搭著一本沒看完的話本子。
啊嗤!
蘇依錦打了個噴嚏,「是誰在念叨本宮……」
她迷糊中翻了個身,繼續睡得香甜。
李慶嘆了口氣,正守在養心殿前頭,他算了一下日子,自覺不妙。
他看了一眼養心殿的門,心底做了個決定,領著兩個小太監往秋月宮去了。
迎春剛伺候蘇依錦歇下,一出來看見站在院中的李慶,微驚之後心底是浮起了些喜意。
「李公公,可是陛下要過來了?」
李慶聞言,笑的僵硬,「這,迎春姑娘喲,這陛下正氣頭上呢,怎麼過來?」
迎春睜大了眸子。
只聽李慶繼續道:「你看,迎春姑娘,你明日能不能勸勸貴妃娘娘,讓娘娘去養心殿一趟,陛下見著了貴妃娘娘,定然是什麼氣都消了。」
迎春不解的問:「李公公,敢問陛下為什麼生氣嗎?」
李慶苦笑著搖頭,「這,我也不知道啊,這兩位主子之間鬧了不快,這受罪的還不是咱們這些當奴才的嗎?咱家啊現在只盼著陛下和貴妃娘娘能好好的。」
迎春點了點頭。
「李公公您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勸勸我們貴妃娘娘。」
李慶這才放心離開。
次日。
蘇依錦自睡醒之後,迎春就時不時的在她跟前提起蕭懷衍。
「娘娘,奴婢打聽過了,陛下今個的心情好似不錯。」
迎春期盼的看著蘇依錦。
她以為蘇依錦聽到這個消息,會迫不及待的去養心殿見陛下。
可蘇依錦卻是長長的哦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模樣,也沒有要動身往養心殿去的意思。
若換做平時,她就去尋他去了。
可今夜是滿月。
蕭懷衍一定會來找她的。
……
可直到入了夜。
這圓月高高掛在這夜幕上。
蘇依錦也沒見到蕭懷衍的影子。
她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她在屋裡轉悠了幾圈,從窗口看出去。
秋月宮宮門冷冷清清的。
蘇依錦等了好一會兒,再也耐不住性子了,打算親自前去看看情況。
蘇依錦更衣出門。
迎春一聽,心裡一喜,忙跟了去。
瞧著快到養心殿了。
蘇依錦轉頭吩咐,「你就在這等著,本宮去去就回。」
「是,娘娘。」
這會兒夜深人靜。
養心殿前頭空無一人。
也只有蘇依錦敢在這時候,貿然進入。
她氣匆匆的走入這養心殿,第一眼就看到躺在長榻上的身影。
她腳步停下,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陛下瘋了不成?」
「陛下自己都忘了今個兒是個什麼日子了嗎!」
「你難道就要這般作踐自己,任由著如剔骨般的的苦楚蠶食自己的理智和身體,苦苦熬過這一夜。」
「你口口聲聲說你離不得臣妾。」
「如今看來,也就是句哄人的話。果然,男人的話都是信不得的。」
反派的話更是信不得。
在蘇依錦出聲,說第一句的時候。
蕭懷衍睜開了他那猩紅的冷眸。
他一直在壓抑著渾身遍體的痛苦。
也一直苦苦壓抑想尋她的慾念。
蕭懷衍本以為自己控制得很好。
可在聽到那道熟悉的聲音時,他心底還是不可抑制的蔓延出那無邊的喜悅。
她來了。
她還是主動來找他了。
他當真以為這個女人沒有心。
在他不去見她的日子,她一點都不想他。
蕭懷衍在心裡冷哼。
她心底果然是有他的。
蕭懷衍壓下了臉上的喜意,翻過身時,臉上只餘下冰冷。
他不可一世的睨著蘇依錦,頗有些傲嬌的冷道。
「你來這做什麼?這幾日,朕就當你死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