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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真的不行……」
謝屹忱發現她是水做的,嗓音都嘆得發啞。
真的是椰子公主。
寧歲側著眸,半張潮軟的臉幾乎都埋進了柔軟的髮絲里,一邊緊摳著手指一邊叫他名字。
這個時節也不知怎會下這麼大的春雨。空氣里都冷颼颼的。
——「謝屹忱,謝屹忱。」
窗戶上沾著滴滴清透的雨水,蜿蜒著小徑沿著玻璃那面落下,霓虹倒影染著光。她每叫他一次都像是在講情話,聲音軟軟的,聽著渾身都酥。超市里收銀的聲音叮咚作響,人來人往,地面積水盪著漣漪,謝屹忱覺得自己要瘋了。胸腔里熾熱地跳動片刻不停歇。又怕傷害到她。他們一同看行人躲雨,一把把傘撐開,冷氣都被阻隔在玻璃外面。
日上三竿,雖說是周末,也太晚了點。
寧歲怕有人找,尤其是芳芳,掙扎著翻身,要去床頭櫃拿手機。
邊拿邊問:「幾點了?」
聽到自己聲音的時候,寧歲沒忍住閉了閉眼睛——雖然他後面起來給她餵了水,但現在說出來的話都是沙的。
她都不知道後來怎麼就渾渾完了,中間緩著休息了一陣,又莫名其妙地開始。不知不覺就變成這樣了。寧歲覺得自己要瘋了。
謝屹忱看她費勁,小臂一伸,把她手機給撈過來了。看一眼時間:「十一點多。」
寧歲就解鎖屏幕查看消息。
比她想像中好一點,芳芳可能是默認她在睡懶覺,所以在家庭群里始終沒冒泡。寧歲就在裡面發了個早安。
而後又挨個瀏覽未讀消息。
謝屹忱從後面擁著她,是很有占有欲的姿勢,高挺的鼻樑輕輕蹭著她頸窩:「餓不餓?我下樓給你買吃的。」
寧歲發懶,一動也不想動,也不想改變現狀:「不要。」
睡醒後說話跟撒嬌一樣,他嗓音驀地低沉,往前湊湊:「嗯?」
寧歲也意識到了這點,怕再遲點回應又給這人發揮空間,他是真的很不要臉。
「我是說,點外賣就可以……別麻煩了。」
謝屹忱慢悠悠應了聲:「行,想吃什麼?」
好久沒吃槐安菜了,寧歲食慾瞬間被喚起,睫毛撲簌:「想吃灌湯小籠包。還有豉汁排骨和牛肉雞蛋腸粉。」
「好。」
「喔,還有奶黃包,或者芝心卷。」
「行。」
「還想喝紫米豆漿!」
「遵命。」
謝屹忱頓了下,興味道:「今天不要綠色的東西了?」
「……」
他什麼時候能不提這個了。
但這一下說中寧歲的心坎,她還真有點想,舔了舔唇:「那就,再來一杯牛油果奶昔吧。」
「嗯。」
謝屹忱緊了緊手臂,低笑道:「公主還有什麼吩咐?」
「……」
溫熱的氣息自頸後撒來,寧歲睫毛閃了閃,慢吞吞道:「好像有點多了,要不去掉一兩個。」頓了下,開始胡說八道,「畢竟,總得點上你喜歡的棕色流體。」
身後呼吸頓了須臾,緊接著她像被攤煎餅一樣翻了個面,正對著他。
謝屹忱一邊笑一邊將鼻骨壓過來,蹭她臉頰:「你不是已經給我點上了?」
咦?
哦,灌湯小籠包,豉汁排骨和牛肉雞蛋腸粉。
寧歲被他弄得有點癢,也笑:「好像是。」
她想起張余戈說他很會做飯,才發現:「話說,我好像都沒嘗過你做的菜呢。」
謝屹忱眉梢微揚:「想吃?」
「嗯。」
他湊過來親了下她鼻尖:「行,下次找機會給你做。」
在等待外賣的間隙,兩個人依舊相擁著躺在床上,視線一眼不眨地落在對方身上,熱切而悠長。
寧歲發現,關係更近一層之後,是真的會有更多默契,無論身體還是心理,都更加信賴眼前的這個人。
也喜歡黏在一起。
過了會兒,謝屹忱懶懶地坐起來,寧歲問:「怎麼了?」
「我去洗衣服。」
寧歲手指微蜷:「……哦。」
實在是太新手了,她從未預料到,昨晚新買的睡裙會被糟蹋成那樣,弄得謝屹忱半夜還下樓,去那個24h營業的超市又給她買了一條新裙子。
寧歲想幫他分擔一點工作量,也悄悄爬起來:「那你先去,過會兒我來洗吧。」
謝屹忱的視線從她的鎖骨拂向臉龐,眼神深沉:「不用,你躺著。」
寧歲欲言又止,總感覺他這意味深長有點什麼別的意思。身上是還酸軟著使不上勁,她耳尖發熱,揪著被子又重新躺了回去。
很快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寧歲就漫無目的地放空自己。
恍惚間,她感覺腿下好像壓著什麼,鋸齒狀紋路刺得慌,順手往下一摸,沒想到摸出兩個之前沒用完的小包裝。
這玩意兒明晃晃的,寧歲差點沒拿住。
說實話,胡珂爾買的這個型號,花樣實在太多,大號三合一,功能炫得要死。
然而她壓根沒品出任何區別,不管是哪一種,感覺也都是要死了……畢竟是省狀元、數競國家隊、ACM國際金牌,寧歲絲毫不懷疑她男朋友的學習能力,但還是在昨天狠狠刷新了認知。
忽然又想起梁馨月在清大球場說過的話——論壇上曾經隱秘流行過一段時間的傳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