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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徐承平半個字都不信。

  這人剛剛左顧右盼明明是找自家小妹呢。

  ……呸。

  但是蕭明遠選的時機太好,周圍不少人瞧著,他是王子之尊,徐承平總不好大庭廣眾駁他的臉面,而且讓他難堪小妹怕是也會不開心,徐先生只能點頭答應。

  蕭明遠立刻拉著徐承平到一旁坐下說話。

  鄭四安則是被沈山扶到了魏臨這桌坐下。

  魏臨這邊,除了魏三郎一家外,魏淮卓氏,魏誠伍氏,還有魏寧霍湛悉數到場,小孩子們不合適來便留在家中,但魏家四兄弟一個不落,都來給鄭四安道賀。

  這會兒鄭四安就坐在魏淮旁邊,直街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魏大郎與鄭四安也有些交情,現下便擔憂道:“鄭將軍要不要喝些醒酒茶?”

  鄭四安自然不會回答,這時候左鴻文走過來,笑容溫文爾雅:“大爺放心,鄭將軍無事的。”說完,左鴻文就拿著一顆藥丸,直接塞到了鄭四安嘴裡。

  伍氏好奇:“這是什麼?”

  魏誠扣著自家娘子的手,輕聲解釋:“之前我與師兄一起研究的醒酒丸,效果極佳,半顆就能酒勁全消,對身子無害,就是味道不太好。”

  話音未落,鄭四安就猛地坐起來。

  他只覺得有道涼氣順著嘴巴衝進鼻樑,又直衝天靈蓋,嘴裡說不出到底是苦還是澀,總歸是極難吃,鄭四安的臉都皺到一起。

  左鴻文則是在鄭四安說話前,拿了一盞茶送到他嘴邊:“喝。”

  鄭四安素來最聽兩位軍師的話,下意識地就張嘴喝水。

  沒想到熱水到了嘴巴里,不單單沒有緩解,反倒讓他感覺辣的厲害。

  這下子酒氣徹底沒了,可鄭四安也覺得自己的舌頭木掉,沒了知覺。

  他苦著臉對左鴻文道:“左先生,我吃了什麼?”不會是毒藥,沒有這麼難吃的毒藥……

  左鴻文微微彎腰,笑著道:“醒酒的東西,我料想你今日便要醉一遭,如此一來你就不用誤了吉時。”

  “左先生如何知道我會醉?”

  這次回答的是魏誠:“鄭將軍如今正是新貴扎手,想要巴結你的不知多少,這樣的日子來敬你酒自然推不掉的。”只是鄭四安性子單純,那些巴結他的人只怕鄭四安一個都記不住。

  鄭四安則是昂頭看著左鴻文,苦著臉道:“早告訴我,我裝醉也就是了啊,這藥丸真的太苦了……”

  左鴻文溫聲細語:“裝,你會嗎?”

  鄭四安:……不會。

  魏臨則是清淡淡的開口:“四安,謝謝左先生。”

  鄭四安本想起身,可左鴻文摁了他肩膀一下,鄭四安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該是“醉”著的,於是便坐著給左先生行禮道謝。

  霍雲嵐笑道:“能有徐左兩位先生為友,鄭將軍也是有福氣的。”

  鄭四安含淚點頭。

  等新郎官腳步踉蹌被人扶著進了新房後,五王子也說光了能想到的話題,只得放徐承平離開,自己過來尋魏臨說話。

  魏將軍和霍雲嵐叮囑幾句後,便起身去找蕭明遠了。

  而魏臨離開不久,霍雲嵐身邊就又坐了個人。

  她扭頭看去,臉上帶笑,道:“殿下,去瞧過成君了嗎?”

  蕭淑華點點頭,她今晚高興,也喝了幾盞酒,不至於喝醉,只是臉頰微紅,好似塗了胭脂一般,說話卻一如既往的爽利乾脆:“瞧過了,她連著吃了兩碗面,還有半盒子糕點,心情好得很。”

  霍雲嵐抿唇而笑:“這便好了。”

  說到底,洞房是力氣活兒,吃飽了才好。

  而蕭淑華臉上笑意更濃,湊近霍雲嵐,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雲嵐,常明尚完了。”

  霍雲嵐聞言,笑道:“恭喜殿下。”

  常明尚負心薄倖,蠢鈍如豬,如今他能完蛋想來蕭淑華是開心的。

  而常家郎的事情,霍雲嵐也知道。

  那常明尚和離之後就回了常家老宅,本以為自家族老會支持自己,可是常家族老活了這麼多年,何等精明,哪裡肯受他的牽連。

  於是不過是一個包袱,百兩銀子,就把他名為送實為趕的弄出了門去。

  常明尚右手廢了,做不得事,而且誰都知道他被大公主“休”了,衙門直接找由頭把他打發出去,讓常家郎徹底沒了差事。

  盧氏原本就是瞧上他好掌控,這才蓄意湊近,如今常明尚沒了榮光沒了銀錢,盧氏自然不樂意跟他,但是盧家覺得盧氏敗壞家風,不許她進門,盧氏的臉又被蕭淑華兩鞭子給抽花了,根本找不到旁的依靠,只能跟在常明尚身邊過日子。

  卻沒想到一起來的婢女侍琴心有怨恨,既恨盧氏拿她做棋子,又恨常明尚窩囊無知,侍琴索性趁著夜黑風高,在兩人吃的飯里下了藥,然後侍琴便帶著腹內骨肉也帶著銀錢逃了,再也沒了蹤跡。

  而侍琴也是個狠的,這藥是她從盧氏那裡偷偷翻出來的,便是盧氏為她準備的滑胎藥,如今給這兩人吃了,他們自然是無胎可滑,卻是毒入五臟,沒死成,可也活不好,吊著命罷了。

  看似可憐,其實處處都是自己之前挖的坑,如今自己跳下去,想來也沒什麼好怨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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