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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很關心他。」艾維德拿起了掛在衣架上的衣服,
「結果你只是在利用他嗎?」
「難道你不是嗎?」維克多笑地眯起了眼睛,
「無論是対他還是対我?」
「……」
艾維德抓著衣服的手忽然僵硬住了。
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試探,還是懷疑?
「別突然露出那種表情啊你。」見艾維德僵硬住了,維克多才哭笑不得道,
「開玩笑的,別想太多,起碼現在我們還是值得信任的搭檔,対吧?」
現在麼?
艾維德將外套換上,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維克多一眼,而対方的笑容卻依舊燦爛,似乎剛才的那一番話真的只是玩笑而已。
「我又不在意你怎麼想的。」艾維德淡淡道,
「我早就習慣當工具了,不是嗎?」
「動作快點,我在下面等你吃飯。」
他拾起了自己的槍,快步走到了門邊,伴隨著砰的一聲,門也終於重重地關上了。
空蕩蕩的房間裡頓時只剩下了維克多一人。
紅髮的青年安靜地看了會,嘴角的笑意卻愈加明顯了。
「看來,就算是艾維德也沒有發現啊……」
他嘀咕了兩句,才小心翼翼地撩起了自己的褲腳。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腳踝上的皮膚,很快,一道極為清晰地黑色印記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那道印記並不算大,像是一朵黑色的,由奇怪的線條組成的花。雖然只有一星點,但是卻像是真實存在的花一樣在不斷地生長。
就好像它真的有生命。
「魔力還在源源不斷地被吸收啊。」維克多嘆了口氣,表情變得頭疼了起來,
「看來回去還得想辦法解決掉這個大麻煩。」
如果現在告訴艾維德,他肯定會強行帶自己回去的。他可不想這麼早就回去。
黑曜石工廠發生的太多事情都足夠讓他在意……不過這也是他自己的秘密罷了。
至於塞勒——
他之所以能夠定位到他的位置,也是因為克里斯送給塞勒的那本日記本。
祂曾經在那本書中混入了自己的魔力,宛若將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植入其中。也正因為如此,維克多才能隨時定位到塞勒的位置。
維克多當然不能依靠這個去主動找到塞勒,畢竟那是祂的權能。但維克多就算不能主動找到,也不代表他們之間不能[偶遇]。
戒律之鎖的束縛雖然很強,但是可以鑽的空子還是相當之多的。而遵循規則從來都不是祂的準則。
紅髮的青年動作緩慢地褪去了睡衣,同時換上了艾維德給他準備的衣服,他任由陽光攀爬上他的身體,健康白皙的肌膚點綴著垂落的烈火,幾乎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維克多優雅地抬起手,將腦後的多餘的碎頭髮挽了起來,而金綠色的眸子卻注視著鏡面,眸子裡漸漸浮起了某種深意。
眼下看來,他的情況好像變得有點糟糕,但是按照他的預感,往往在這種最糟糕的情況下才能峰迴路轉。
如果是[維克多]的話,他應該更喜歡這種宛若在刀鋒上行走的感覺吧?
「看來,有趣的事情還在後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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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艾維德:得想個辦法給樂子貓戴上項圈.JPG
維貓貓:戴上之後誰遛誰可說不定嗷
今天開始日雙更,中午12點和晚上九點分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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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夜晚,荊棘歌劇院。
荒蕪之地邊境的番加平日裡總是顯得格外寂靜,除非是在歌劇上演的期間,否則這裡都是沒什麼人的。
不過——就算是上演時期, 這裡也不一定有什麼人。
羅希和西伯倫之間的戰事日漸緊張,這這種邊境區域也稀疏了不少。更別說荒蕪之地即將迎來一年一次的沙塵暴, 人們根本沒有什麼閒心思留在番加這樣的地方。
只是, 當月色逐漸攀爬上紅瓦屋的煙囪時,一個身影卻悄然降臨。
坑坑窪窪的泥地因為長期缺乏修葺,乾涸地幾乎要裂開,緩步踩在上面還會發出雞蛋殼破碎般的聲音。
而在這樣一條小巷裡,一位臉上留著雀斑的棕發少年壓著自己的帽子, 快步穿梭過了這片無人問津的小巷。他的步伐有些不穩, 呼吸急促, 可臉頰卻染上了一層緋紅色,似乎在期盼著什麼的到來。
他的手中捧著一束漂亮的鳶尾花,淡紫色的花瓣還掛著清晰的露水, 看起來是剛剛採摘下來的,看上去還很新鮮。
這位名為傑克·拉斯的青年今年才堪堪20歲, 是一名花匠家的孩子。而他今天之所以如此激動, 也是因為他最喜歡的演員海倫娜將在荊棘歌劇院中上演新的歌劇。
「今天這麼晚了,不知道海倫娜睡沒睡著呢……」
傑克喃喃自語著, 他握緊了手中的鳶尾花,心臟砰砰直跳。
他從未想過自己能夠高攀上海倫娜小姐,但是對方對他的態度卻一直都偏向曖昧,這也多少讓他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