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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告訴謝鶴翔呢,徐晴只想了三秒就給否了,謝鶴翔最近對生孩子這件事情十分的執著,萬一是空歡喜一場呢?還是不告訴他吧。
在分診台掛號,在走廊里坐著的有來做產檢的,有來做婦科看病的。徐晴盯著人家的肚子看,猜測人家可能是懷孕幾個月,牆壁上有宣傳畫框,宮頸癌的預防、宮外孕的早期症狀、如何優生優育……
徐晴每個都看了一遍。
「你懷孕了。」醫生一錘定音。
徐晴捏著化驗單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她坐在進去之前的凳子上,正對著優生優育那塊畫框,怔怔地發呆。
她真的懷孕了?她和謝鶴翔要有孩子了。
徐晴以前是不喜歡孩子的,可能是年齡的緣故,可能是看周青青的一雙兒女太過可愛,徐晴才開始期待能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她和謝鶴翔長得都不醜,他們的孩子一定會十分漂亮吧。
初為人母的徐晴,對著一副畫樂呵呵地笑,經過的人均投來差異的目光,她不在意。
「李雷?」徐晴下樓,準備開車回家,她已經想好,要做一桌子好吃的,再買一束花,擺在家裡最顯眼的位置,這樣謝鶴翔就會問為什麼,她會給他三次機會讓他猜測,她也可以直接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光是想想謝鶴翔可能會有的表情,徐晴都覺得心裡的甜蜜要溢出來了。
「現在?」徐晴停住腳步,「我沒什麼事情,現在要見面?」
「對現在,我在福苑等你。」李雷說完就掛了電話。
徐晴滿腹疑惑,李雷語氣著急,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驅車,趕往福苑。
在一樓遇到了老楊,他指了指樓上,「李雷在樓上,你上去吧。」
「好。」徐晴問,「點菜了嗎?」
「還沒有,我讓人送菜單過去。」
徐晴搖頭,她把桌上的菜單拿過來,用鉛筆勾畫,「我知道他的口味,看著點幾道菜就行了。」
老楊問,「都是淡口?」
「嗯,最近上火。」徐晴笑嘻嘻地說,「要忌口幾個月。」
「上火忌口這麼久?你無辣不歡可是要受罪了。」老楊叮囑廚房,讓做菜少鹽少油,又叮囑服務員端了壺大麥茶送到包間裡去。
包間是木板門,徐晴推開門,看到坐在裡面的李雷,「吃飯怎麼來這裡了?」
「熟人的地方,好說話。」李雷站起來,讓座,他們上次見面是三個月前的事情了。
「你要和我說什麼,這麼神神秘秘的。」徐晴笑著問,「不會是要告訴我你的密碼吧。」
李雷搖頭,「我那點錢你現在是看不上的。」
服務員端著茶水進來,徐晴倒杯子沖洗碗筷,嫩黃色的茶水,她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是大麥茶。把沒來得及走的服務員叫回來,「再幫我們上一壺白開水,謝謝。」
「你不喝大麥茶?」李雷看著她,「你什麼時候開始忌口的?」他們相處多年,食宿在一起,對對方的生活習慣十分的熟悉。
「最近不喝了。」徐晴不知道大麥茶對懷孕初期有沒有影響,為了安全起見,她還是選擇白開水。
「你懷孕了?」李雷突然問。
徐晴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你平時飲食不會有忌口。」李雷苦澀地說,「猜的。」
徐晴看不得他的表情,「你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剛去過醫院,我自己還不能接受,竟然被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徐晴有些不自然,「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兒,就是挺久沒見你了。」李雷嘴巴苦澀,徐晴的眉眼柔和,她沉浸在要當媽媽的喜悅中,他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有事兒就說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唧唧歪歪了。」徐晴大大咧咧地說,「沒事你不會找我的。」
「晴子,你相信我嗎?」李雷問。
徐晴理所應得地答,「相信啊。」她認識李雷有二十多年的時間,李雷除了脾氣暴躁了點,人還是個好人的。
「那你相信謝鶴翔嗎?」李雷又問。
徐晴看著他,「你要說的事情和他有關係?」
只是一句疑問句,李雷心裡剛升騰起來的溫暖,瞬間蕩然無存,他感到冰涼。只是提到謝鶴翔的名字,徐晴就這樣防備嗎?她以為他要做什麼嗎?
「那家人翻供了,他們要告我。」
「誰?」徐晴問,「閆炳瑞?」
「對,他家人來找我了。」
「已經給他們一百萬,他們答應撤訴。」徐晴說,「他們怎麼找到你的?」
「不知道,昨天閆炳瑞的大哥去我上班的地方找我,說要起訴我和謝鶴翔。」
「為什麼起訴謝鶴翔?」
「說他幫我買通關係。」
「胡說八道。」徐晴說,「是閆炳瑞家要一百萬,才同意簽諒解書,才能為你減輕刑罰。」
「你看到過諒解書嗎?」
「事情是謝鶴翔去辦的,他說……」他說已經解決了。
李雷說,「閆炳瑞的大哥說,謝鶴翔沒有給一百萬,只是給了五十萬,並沒有諒解書。」
「他們要的是一百萬,如果是五十萬,他們怎麼會善罷甘休?」徐晴說,「怎麼可能是五十萬就打發了他們,如果是五十萬,我可以借錢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