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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好謝老爺子把錢投在了店鋪、衣服上,才有了謝家現在的家業。

  謝老爺子活著的時候,說在碼頭上扛貨時候見過汽車,差點被洋人的汽車撞到,被洋人拳打腳踢了一頓,後來再看到汽車是深惡痛絕的。謝家在建宅子的時候,門前的路鋪了石板路,謝老爺子明令說過,不管是誰來,都不能把車子開到門前這條路上來。

  謝鶴翔他爸做到了,謝鶴翔做到了,今天這條路上,兩道車輪子印子。

  是有人打破了這個規矩。

  謝鶴翔遠遠的下車,他步行走路進院子。

  在門口時,他站著看著上面寫著的大大的兩個字:謝宅。

  他抬腿,邁進門檻。如同二十多年前,邁過門檻,才算是真正走進了謝家。

  謝老爺子相信風水,院子裡有一面牆,寓意說是擋災,上面寫著幾個字:泰山石敢當。

  繞著這面牆,才走到屋門口。

  屋裡全部是木質家具,中規中矩的款式,顯得沉悶壓抑。

  謝家人丁不旺,在謝鶴翔他爸去世後,謝鶴翔和謝鵬飛均搬了出去。

  這個院子太久沒住過人,屋裡有股讓人氣短的味道。

  謝鵬飛已經到了,那兩個車輪子印子就是他開車經過時留下的。

  「大哥。」謝鵬飛笑臉迎出來,「請你吃個飯太難了,必須要配合你的時間。外面的飯館做菜怎麼有家裡安全和好吃,我把以前的廚子找回來,讓他做了幾道以前我們常吃的菜。」

  中間嵌著大理石的實木桌子上,擺著十盤左右的菜品,兩瓶酒,兩副碗筷,兩個酒杯。

  這是謝鶴翔、謝鵬飛兄弟兩個的酒席。

  「你通知的時間晚了。」謝鶴翔落座。

  謝鵬飛把他往主座上讓,以前那是謝爺爺坐過的位置,後來是謝鶴翔他爸的位置,現在坐著的是謝鶴翔。

  「主位上一定要坐人,這個家才能有主心骨。」謝鵬飛滿意地看著,「這個位置早該你坐著。」

  「我不在乎這個位置。」謝鶴翔說。

  謝鵬飛揮手,「沒開始吃飯,先別說工作的事情。」謝鵬飛叫人過來,說,「怎麼沒有主食。」

  盛了兩碗米飯,一人一碗。

  謝鵬飛看謝鶴翔沒有動筷子,他說,「怎麼?出門前嫂嫂叮囑過,怕我下毒嗎?這是在家裡。」

  謝鶴翔拿筷子,「好,吃完再說。」

  兄弟兩個,你一筷子,我一筷子,你說這個好吃,我說這個好吃,你請我嘗嘗那個,我勸你試試這個,和睦得像電視劇里才會出現的場景。

  飯吃飽了,謝鵬飛酒喝了快十杯。

  謝鶴翔每杯都沒落下過,他跟了十杯。

  謝鵬飛如果要表現親近,真是讓人恍惚以為是真的。這是謝鶴翔和謝鵬飛做兄弟以來,謝鵬飛笑臉給的最多的時候。

  「大哥,你不地道,你和外人算計我。」謝鵬飛把兩個人的杯子倒滿,「可時信厚說到底是外人,我才是你親弟弟。」

  「如果你願意,你和他對我來說是一樣的。」謝鶴翔回。

  謝鵬飛把自己的那杯喝了,他又給自己倒,「那行,雲銳和一則我要占股。」

  「不行。」謝鶴翔很明確的拒絕了,「天辰已經是你的了。」

  「瞧瞧一句話就暴露了,剛還說我和時信厚在你心裡是一樣的。」謝鵬飛冷呵呵地笑,「可你給了時信厚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卻百分之零點一都沒給我。」

  謝鶴翔把杯子掩住,不讓他繼續往杯子裡添酒,「雲銳是我心血,我在董事會上提出過幾次,一直不被重視,捂了四年才有今天,是時信厚讓它有了今天,百分之四十五是他應該得的。鵬飛,我想有一天我離開天辰的話,帶走的只是雲銳,只有它是完全屬於我的。」

  「它不是,雲銳是吸天辰的血養大的狼崽子,就是天辰的。是天辰的就有一半是給屬於我的。」謝鵬飛說,「大哥好手段,知道我想把時信厚拉下來,就和時信厚合作演一出翻臉的好戲來,讓我相信你和他是鬧翻了,趁機讓時信厚安排到雲銳,再把雲銳從天辰剝離開獨立經營。大哥你這手段,我不得不……」謝鵬飛比了個大拇指,「我佩服。」

  謝鶴翔自己拿酒瓶子,把自己的杯子添滿,他說,「是你把我逼得太緊了。」

  「我逼你!」謝鵬飛離開座位,他哈哈大笑,「到底是誰逼的誰?我是謝家的獨生子,突然你出現了,我什麼都要分給你一份,我媽去世你不讓我見最後一眼……行,不說我媽,就說爸,他把天辰留給你,我才是他光明正大的兒子,我才應該是天辰的主人,不是你這個私生子。」

  「你喝醉了。」謝鶴翔說,「喝了這杯酒,別再喝了。」

  「大哥,是你逼我的,你以為我願意和劉董他們共謀嗎?他們就是吸附著的螞蟥,吸一口就甩不開。」謝鵬飛說,「你把雲銳從天辰剝開,是想讓天辰自生自滅,你這麼做對得起爸和爺爺嗎?他們如果泉下有知,你分裂了天辰,還能安寧嗎?」

  「雲銳成立之初,的確是借住了天辰的部分資金,可這兩年該還的金額已經數倍奉還,我問心無愧。現在有的一切,是我苦心經營來的,我沒有損害天辰的利益。」謝鶴翔堅定地說,「每年,天辰可以從雲銳拿走五十億的利潤分成,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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