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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樂星什麼都沒發布、甚至連簡介都沒有、唯獨設置了性別為女的亂碼小號也漲了幾千粉。

  評論區自然是一眾cp粉開心互動,祝樂星默默點了一眾贊,又隨手看了眼私信,入目第一條就是:【你為什麼不讓NAIMNAY……】

  祝樂星:?

  她點開內容,網友洋洋灑灑發了幾百字,將晏眠不參與線下音樂會的緣故都歸結於祝樂星占有欲太強,刻意控制晏眠的帳號……

  從最開始滿臉「?」到最後的無言以對,祝樂星切屏到微信,問不知道半年來找的第幾個玄學大師:【你看出眉目了嗎?】

  名叫柳門傳人的大師發來長語音:「嗯,這個事情啊,你別急,主要是這個事情牽扯前世今生,事情太多,就這個事……」

  【邢樂逐】:退錢和報警你選一個。

  【A.柳門傳人】:[對方向您轉帳60000.00]

  祝樂星感覺到了濃重的疲憊。

  遊戲帶來的喜悅在這一刻被盡數沖淡,她想,要是能讓晏眠離開的話,她當然什麼都願意做。但找的玄學大師絲毫不起作用,與靈異小說里呼風喚雨的形象毫不相干。

  她們還曾期望系統能給點力,對方卻發完任務就消失,逃命快的像有誰在追殺它。

  這件事只能被往後拖延,寄希望於所謂的好感度達到滿值。

  但祝樂星還沒忘記晏眠的原話。

  「……它說,好感度滿了以後,我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啪嗒」一聲,思緒突然中斷。

  一片黑暗裡,祝樂星盯著屏幕的視線默默飄忽:「突然關燈幹嘛?」

  晏眠說:「你猜?」

  祝樂星:「你說我……」

  她剛要開始無意義的循環,抬頭一看,便見燭光微微晃動,女人端著蛋糕走近她。

  等晏眠將蛋糕放在茶几上時,祝樂星已經講不出話了。

  好久,她才茫然道:「今天我過生日嗎?」

  晏眠翻翻日曆:「不是,還有兩個月。」

  祝樂星:「那——」

  「但是是我的生日。」晏眠說。

  祝樂星一怔。

  小說里有關角色的生日只會寫個大概月份,祝樂星當即正襟危坐起來:「怎麼不早跟我說……生日禮物想要什麼?」

  她當即就要上軟體給晏眠買一眾衣服包包,臉頰卻突然被溫熱的唇碰了一下。

  「什麼都不需要。」晏眠靠在沙發上,長鬆一口氣,「星星這樣陪著我就可以了。」

  猶豫幾秒,祝樂星也和她一起靠在沙發上。

  客廳里只有蠟燭燃著光,祝樂星盯會蠟燭看會她,晏眠想忽略也沒辦法。這種感覺很新奇,在之前的家裡永遠不會感受到,她溫柔問:「怎麼了?」

  祝樂星說:「我感覺點了蠟燭和沒點蠟燭都是一樣黑,那麼在蠟燭下看手機會不會對眼睛有害?」

  晏眠:「……」

  晏眠說:「你可以試試。」

  祝樂星說:「我就是隨口一提。」

  緘默一片裡,祝樂星突然感覺有點口乾舌燥。她努力屏住呼吸,讓每個動作都很輕,不會引起身邊人的注意。手指一路下滑,摸到了口袋裡的盒子。

  剛用食指撬開個盒子一角,晏眠突然開口:「星星,你知道嗎?」

  手指突然被夾住的祝樂星:「……」

  祝樂星看一眼口袋,看一眼晏眠,好一會,才默默吐出一個:「嗯?」

  「我。」晏眠深吸一口氣,「在遇見你之前,我完全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有這樣一個家……有一個你陪在我身邊。你會給我過生日,看我許願,問我需要什麼。」

  「嗯。」黑暗裡,祝樂星可以自若的望著她,視線黏在晏眠的臉上,思緒游離到她自己也不清楚的邊際之外。

  「所以你愛上我了,你非常愛我,我知道的。」

  她抽出手指,說話的聲音恰好蓋住了口袋裡的微弱動靜。

  晏眠準備的台詞就這樣卡在唇後。

  她盯著深吸一口氣:「我——你就不能讓我說完嗎?」

  祝樂星理直氣壯道:「你不是天天都在說這些嗎。」

  晏眠說:「明明是你在說……」

  吵鬧聲里,燈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祝樂星說:「生日快樂,晏眠。」

  「……」

  「你的事,我會想辦法的。」祝樂星說。

  晏眠望著她的臉,感覺氛圍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但祝樂星思緒本就重,腦內仿若連結了網際網路資料庫,時刻在歡快與沉悶兩種畫風裡無條件切換。

  她珍而重之的點點頭,想了想,又向祝樂星勾唇一笑。

  「那就謝謝星星啦。」

  直到夢裡,祝樂星腦內仿若還是少女溫柔的聲音。

  她夢到了許多場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她和晏眠的場景。

  樹下隔著一段距離對峙的她們,靜默不語課桌下卻悄然牽手的她們,懶散對著另幾個陌生女生笑著合照的她們,每幀都極其鮮活。

  前半段是如夢如幻的校園生活,祝樂星沒看多久就意識到,這是書中的自己和晏眠。

  但夢的後半段,卻轉變為了今夜的畫面,但與前面的自動播放不同,她多了兩個選項——和晏眠求婚;不和晏眠求婚。

  現實祝樂星選擇的是後者,夢裡她選的依舊是後者,之後便是重複她與晏眠自若擁抱、接吻、分房入睡的一眾前置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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