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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懲的話,那無異於要他老娘的命。
於是對著周圍說道,「大家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洪科長對著周圍人群不住地鞠躬。
洪科長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他擺出這個姿態,盧營長還能說什麼。
盧營長:「您還是管好家裡的孩子,咱們家屬院可都是女人孩子,經不住您家孩子動手。」
畢竟盧營長一家才是苦主,他這邊算了,別人也不好說什麼要深究的話。
兒子在跟人道歉洪家老太太卻依舊不依不饒,「我們沒有錯,你跟誰道歉。」
洪科長大吼,「行了,您別說了,還不顯丟人的,回家!」
洪科長早早跟著部隊當兵去了,在他的印象里家裡的母親是個很好的人。父親早早地去世了,卻把他們兄弟兩個拉扯長大。
也是覺得母親不容易,他才會每個月把大半的工資寄回家。
洪老太太第一次被兒子吼,她滿臉的不可思議,但也知道兒子是真的生氣了,不敢在這時候跟兒子對著幹。
這個兒子每月能上交六十多的工資,這錢是得握在手裡給兩個孫子娶媳婦蓋房子。
錢絕對不能沒有的。
洪老太太看清楚形式以後,立刻啞火了,灰溜溜地跟在兒子身後回家,對於眾人投在她和大孫子身上鄙夷的目光,她也只當看不見。
洪老太太是經歷了很多事兒的,可以將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她那兩個寶貝孫子卻不行。
這兩人在家被洪老太太婆媳倆當成了寶貝蛋,那真是一點的委屈都沒有吃過。
在家裡他們永遠是頭一份,就算是上學以後,老師也沒有叫兩人受委屈的道理。
沒有經歷過挫折的人,可能就是這樣,哪怕遇到了屁大點的事,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洪山峰和洪海洋這兄弟倆恨足了家屬院的人,尤其是盧營長一家。
被一併恨上的還有他老叔,明明他們才是一家人,為什麼要幫著外人。
這倆小崽子雖然是被洪老太太慣壞了,也是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那其實要看他們奶奶。
倒也沒有不管不顧地鬧開,跟著洪科長和洪老太太一起回了家。
其實他倆對於洪科長稍微有那麼一點害怕,剛才他吼人的那個樣子,著實是有點嚇人。
而且剛才被踢開,是真的挺疼。
一時之間,這倆人都消停了。
眼看這兩家結束爭端,人群也漸漸地散了。
蘇姚和明月站在人群的最外圈,外面更空曠,不怕被人擠來擠去。
一旦兩家打起來,也不擔心會被殃及池魚。
大家都散了,蘇姚和明月也準備回家,正好看見不遠處回家的周言安。
周言安回家,手上還牽了一隻羊。
看見羊,蘇姚眼睛一亮,「咱今天吃羊?」
還真別提,看見活生生的小綿羊,蘇姚就想起了羊肉湯、羊肉串……
突然一下子賊有胃口了!
周言安無奈說道,「這是母羊,以後每天早上給你煮一碗羊奶喝。」
羊奶的營養價值很高,蘇姚這幾天經常說腿疼。
周言安覺得是缺鈣了,他小時候在大院裡,有小孩或者是孕婦的人家,都會訂牛奶給家裡人喝。
現在不像是在城裡,每天都能訂牛奶。
他去附近打聽有養羊的人家,買了一頭奶羊。
母羊不好買,更何況是剛下了崽的母羊,價格要更貴一些。
以後孩子出生,蘇姚和孩子就一起喝羊奶。
周言安手裡牽著繩子,向著還沒散去的人群偏頭看去,意思就很明顯了,也是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蘇姚湊近,小聲跟他說,「等回家了我再跟你說。」
兩人的這副樣子,叫明月不禁搖搖頭,跟蘇姚說了一聲,「我回家去了。」
前兩天俞淞往家裡捎來口信,說是還會在俞銳姥姥家留上幾天再回家,叫她不要擔心。
明月才沒有擔心呢,男人不在家,她正好不用伺候他們爺四個,不知道有多省心。
跟明月揮手再見,蘇姚握住周言安沒有牽羊的手,兩人手牽手回家。
回家以後,周言安把羊拴在雞窩邊上,去菜地里薅了一把草,給扔進羊的嘴邊上。
周言安在給羊準備草料的時候,蘇姚就在他旁邊轉悠,叭叭說剛才的見聞。
其實她沒有見到這兩家打架的全過程,甚至不知道為啥會打起來。
蘇姚衝出去的時候不算晚,她家跟俞營長家就是前後院,距離挺近的。
她是聽見尖叫聲衝出去的,那時宋小艾被洪山峰和洪海洋兩兄弟聯手打倒在地。
蘇姚去到現場的時候,就只見到蔣教導員將洪家那兩個侄子一腳踹在地上。
蘇姚這下知道自己只是看了一個熱鬧,至於熱鬧是怎樣起來的,那她就完全不知道的。
怪不得洪科長離開盧家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只散了一些,還有一大半沒有離開。
感情在那裡一直不走,是為了知道前因後果啊。
本著求真務實的精神,蘇姚覺得自己得去探聽一下。
「你在家看家,我去前院看看。」
周言安知道她喜歡看八卦,也沒有阻攔,只說,「你出去的時候小心點,保護好自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