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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接連兩次載在她男人手裡,他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挺沒用。
難不成以前都是自己運氣好?
「如實回答,不然就把你送派出所。」
靳劼這下算是知道了,這女人就是一個笑面虎,他比那男同志凶多了。
但怕被送進派出所,他不情願地回答,挫敗中竟然還帶著兩分得意,這種情感真讓人難以理解。
「當然沒有,兩次都被他給抓到。」他下巴抬起,照著周言安的方向。
所以他還沒有更俞淞相遇?這不應該啊,俞淞前丈母娘都已經離開順城,且短時間內沒有再回來的打算,難不成他還能再冒出來一個丈母娘?
而且這小東西已經產業結構調整,不偷雞摸狗,轉而去投機倒把了。
俞淞也沒辦法,在他行竊的時候,伸出阻止的手,後面的劇情要怎麼進行?他跟俞家兩兄弟相愛相殺的戲份,蘇姚還挺想看的。
蘇姚私心裡不覺得投機倒把有罪,這是一個罪名,是針對時代而言。
但凡面前站著的是靳劼以外的任何人,蘇姚都會苦口婆心勸上一勸,這在如今來看是一個觸犯法律的行為,如果生活沒有保障,可以幫你找工作,或者是提供其他的方式讓你渡過這段難關。
因為一旦投機倒把被執法人員抓到,後果將不堪設想。情節輕一點的遊街□□罰沒非法所得,情節嚴重是得坐牢的。
可靳劼這人仿佛生來就是當倒爺的,他膽大心細,敢於冒險,原文中只被俞淞一個人抓到過,現在雖然略微偏離原文軌跡,但總體大差不差,他以後繼續幹下去不會被抓到。
而且他如今當倒爺的經歷,會成為他日後的一筆財富。他的成功離不開這段經歷。
現在如果勸他別幹了,那他以後當不上九十年代的華北首富該怎麼辦。
蘇姚很快想清楚這一切,腦子裡就一個想法,這事咱不能管。
她看向周言安,「已經一點多了吧?」
周言安看一眼手錶,點頭。
蘇姚於是就說,「那咱們得趕緊走了,趕不上團里的車,還得額外另想辦法,怪麻煩的。」
說完這句話時,她已經起身拉著周言安要離開。
周言安和靳劼都沒想明白,她怎麼就從剛才的話題,跳躍到了得趕緊回去上。
整個過程,虎頭蛇尾地讓人震驚。
但靳劼從來沒覺得,這女同志說話如此悅耳。
他十分乖巧地看向兩人,微微欠身鞠躬,「請兩位放心,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以後一定改正。您兩位的大恩大德,我史桂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反正他本名不叫史桂,改正錯誤和永記恩情這件事,是史桂答應的,跟他靳劼又有什麼關係。
在觸及周言安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時,他被嚇得立刻收回了視線,剛才果然是錯覺,再看一百遍,這人還是嚇人的很。他轉而將視線轉到蘇姚身上,乖順地看向她。
蘇姚也只有在這小子使心眼,眼睛滴溜溜亂轉的時候,才能在這張窩囊的臉上,看到一點未來首富的影子。
目送兩人走遠,俞淞才一溜煙地離開原處。
本來打算今天賣給旅客的捲菸,由於害怕被抓到,讓他全給扔了,只賺了半天的錢,還損失了很多的捲菸,這讓他有點喪氣。
他不甘心地回到火車站周圍,想要在地上找到被他扔下的煙,然而一根都沒有,早就被撿走了。
蘇姚聽周言安提起,當日抓住這小子的情景,她突然意識到,靳劼被俞淞抓到,該不會是因為這小子當時偷的那人,是俞淞的老丈母娘。
一切好像說得通了,他喜歡偷老人,在偷俞淞丈母娘的時候,被俞淞給抓到。
這小子是個壞種,從他偷東西的時候,專向上了年紀的老太太下手就知道。
大家都知道投機倒把是重罪,不到了活不下去的時候,都沒有考慮過走這條路。大家都是偷偷干一段時間,賺夠了過日子的錢,就消停一段時間,也確實害怕,不敢繼續觸犯法律。
這小子仿佛天生就適合犯罪,夏天到年後,他只怕片刻都沒有停下賺錢。不覺得是觸犯法律,還見鬼得很有精力。
投機倒把大半年的時間,蘇姚不相信他現在還缺錢,但是他為什麼還天天往外跑,一方面是真的膽子大,另一方面也是他從中得到了賺錢的樂趣。
周言安順從的跟著蘇姚立刻,但並不代表能理解她突然的舉動。不過他是這麼個性子,跟親近的人在一起,有問題都會壓在心裡,而不是直接問出口。
等著蘇姚主動解釋。
蘇姚當然沒有合理的理由,不過知道他的性格,以前覺得他有事都悶在心裡不好,現在覺得這種性格可太好了。
只要她不提,他就能憋一輩子。
蘇姚有些壞心眼地想,那就讓他就這樣一直憋著吧。
回到了闊別七八天的家裡,蘇姚興奮地趴在炕上,「我可以一覺睡到明天早上。」
真的太累了。
折騰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個舒坦的地方。
兩人把身上穿著的衣服脫下,出去轉了一圈,這衣服也是夠髒的。
周言安把蘇姚的被褥鋪好,「先別睡,現在家裡冷,我燒點熱水,你洗完澡再睡。」
連著接近十天,家裡沒燒過炕開過火,此刻家裡不比外面暖和太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