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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房間裡沒有供暖,卻沒有出現蘇姚自己預想到的半夜被凍醒的場景,大概是被窩裡有周言安的緣故。
蘇姚反省了一下自己,但又覺得不怪她,這整個房間都沒有熱源,人在睡著的時候主動向熱源靠攏又有什麼錯。
要怪就怪周言安身上太暖和。
紛紛雜雜的念頭在她大腦里飄過,蘇姚覺得應該已經過去了很久,但實際上並沒有。
她在被子裡伸了一個懶腰,用著起床後有些慵懶的聲音叫他,「起床了。」
周言安適時睜開眼。
而因為蘇姚伸懶腰,又坐了起來,大半被子被卷到了她身上。
蘇姚側過臉去看周言安,「快起。」她其實不大想起床,但是有個毛病看見別人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心裡就舒服很多,有了起床的動力。
眼睛不經意間,與他格外明顯的某處撞上時。
她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富士山在她瞳孔里坍塌了一次。
沒想到你小子看著濃眉大眼的,竟然會……,好吧這應該是早晨的正常反應,不是說還有個叫啥的專有名詞嗎。
當然,蘇姚是絕對沒有往她自己身上想過。
蘇姚收回視線,儘量偏過頭,把被子重新蓋回周言安的身上,這下也不賴床了,麻溜地滾下床去。
胡亂地往身上套衣服,眼神在房間裡亂飄,就絕對不看周言安。
但她的大腦卻十分誠實地慢動作回放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蘇姚忍不住咋舌,好像有點壯觀啊。
最後留下一句「我去洗漱」,就溜出了房間,留下床上那人。
看她離開的背影,周言安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靜心情,讓因早晨而熱血的某處冷靜下來。
蘇姚把空間留給周言安,自己出去洗漱。
招待所是沒有室內的洗漱間以及衛生間的,樓道里有一個總的洗漱間,很破敗,但蘇姚已經可以無視了。
從原來的只要乾淨就行,到如今的活著就行。這中間經歷了多少的心理變化,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過嘛,她這個時候大腦在神遊天際,其實也不太關注身邊的環境。
至於神遊了什麼,從她流出的鼻血應該可以猜到一二。
看著面前點點鮮紅的血液,蘇姚蒙了一瞬,隨即趕緊抬高手臂,得虧這是在洗漱間裡,她用涼水拍在額頭上,很快就見效了。
她這時候也顧不得想些有的沒的了,心裡暗罵,這地方的天氣也真是乾燥,她一個從小學以後就沒有流過鼻血的人,來了這個地方才一天的時間,結果就流了鼻血。
老天要是知道了她心裡的吐槽,只怕要直呼委屈。姑娘你腦子裡在搞黃色,然後流了鼻血,怎麼能怪天氣乾燥呢。
因為這一小插曲,她洗漱的時間著實不算短,甚至無需故意晚一點回去,給某人留足空間。
蘇姚回到房間裡的時候,周言安已經穿好了衣裳。
「今天可以去幹校。」
他面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仿佛無事發生。
蘇姚嗯嗯點頭,腦子裡卻忍不住想東想西。
在樓下簡單吃了一頓早飯就出門。
周言安昨天打聽到幹校所在的位置,所處位置十分地偏遠,找不到任何的順風車,就只能靠兩條腿。
所幸這個時代的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給周言安父親帶的東西,大部分被放在招待所的房間裡,兩人身上各背了一個小包。
出了城以後,向著周言安打聽來的方向走,越走越偏。
西北的風絲毫不比順城的風要小,風中還裹挾著黃沙。
蘇姚走得有些艱難,周言安提出,「我背你。」
真不用。
這可不是從俞淞家到家屬院,那幾百米的路。要走一個多小時,也不能讓周言安背著她。
而且自己有手有腳的。
蘇姚把圍巾拉到頭上,就只露出兩隻眼睛,「快走吧,別磨嘰。」
見她執意,周言安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站在她身前,儘量為她擋去大半的風。
走了很久,蘇姚都要懷疑是不是周言安找錯方向了,畢竟現在沒有導航,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過現在還在她還能繼續走,就沒有質疑周言安,來了這個時代以後,蘇姚覺得可能是受周圍人的影響,自己都更加的能吃苦。
又走了一段距離,遠遠地看見一堵圍牆,圍牆很高很長,上面還寫著紅色的標語,這應該就是幹校了。
走進了,在大門正上方懸掛的牌子上寫著某某幹部學校。
幹校門外有人看守,等閒不能隨便進入的。
大門邊上的門房裡,有人背著木倉跑了出來,禁止兩人靠近。
「大哥,我們是過來找人的。」蘇姚把周言安拉到身後,這時候她一個女的出面,會讓對方放下警惕。
果然,在聽見女聲的時候,對面確實稍微放鬆些。
對面惡聲惡氣地說道,「找什麼人,這裡全是過來改造的學員,沒有你要找的人。」
「這是我們的介紹信。」蘇姚從周言安的包里,掏出兩張紙,想遞給對方看。
周言安的包里背著兩人此行帶著的重要證件,這趟出門帶的大部分現金也都在他包里,他的反扒能力比蘇姚強,重要的東西放在他包里更安全。
有介紹信,那人才徹底地放下戒心,但對兩人的態度並不算太好,「不知道這裡不能隨便探望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