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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姚踢過來的時候,正好踢到他裸露的小腿上。周言安這時候差不多相信了她的話,因著蘇姚的動作鬆開了手上的鉗制。
她還在氣頭上,只覺得腳疼,都沒注意到周言安已經鬆開了她的手。
蘇姚向後退了直至抵住了牆,她兇巴巴地說,「解釋吧。」
「首長規定不能跟下面的女知青處對象,我沒有跟哪個女知青單獨說過話,更不存在不正當男女關係這種事。」
這種男女方面的事情,屬於是爛泥掉進□□里,沒法解釋的事情。
蘇姚不太相信,「你都沒有跟人家說過話,為什麼會傳出去那樣的流言。」
「我不知道。」
遲遲沒有聽見下文,「就這些?」
周言安的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讓他很難說那位女同志的壞話。
蘇姚好奇地問,「那位女同志叫什麼名字?」
「佘春妮。」
蘇姚輕哼一聲,「你連人家叫什麼都知道,可不像是不熟的樣子。」
周言安愣了一瞬,有些艱難地開口,「尤寶全曾經來做媒,提到過她的名字。」
原來還有過這麼一出,「那你為什麼不同意,那女同志長得不合你心意?」
周言安翻來覆去還是那句話,「部隊不允許幹部和下面的知青處對象。」
蘇姚現在更關注另一件事,「那尤副團長讓你跟她結婚,他是不是想害你啊?」兩個人都是副團長,如果周言安倒了霉,他應該是受益方之一。
「尤寶全小毛病不少,為人還算剛正不阿,腦子比較直。」
好吧,就說尤寶全人蠢笨,想不到這個主意唄!
周言安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說出來是否合適,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團里認為之所以傳出那樣的流言,是因為我遲遲沒有結婚。為消滅流言,才派他過來與我談話,想讓我儘快結婚,如果對象是那個女知青更好,可以說我們是正常的男女朋友關係,不存在強迫一說。」
蘇姚覺得自己好像快要觸碰到什麼重要的東西了,她於是就問,「你需要結婚,而剛好這時候林老師給你介紹個對象,所以你就答應了跟我結婚?」
黑暗中高大的人影輕輕點點頭。
好吧,她也是為了躲開蘇姚那一家子的奇葩才想跟他結婚。
他們倆也算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誰也別說誰了。
睡覺!
第二天,周言安還是跟往常一樣,早早地就起床。
坐起來以後,想起昨晚的烏龍,看了一眼蘇姚,人還是睡著的。
只是目光在觸及蘇姚伸出被子的手臂時,有片刻停滯。蘇姚原本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圈青紫,是昨天晚上他的力氣太大了導致的。
她的皮膚白,那一圈的青紫就格外地明顯,看起來慘兮兮的。
一直被盯著看,蘇姚只是睡著了,又不是死了,而且也差不多到了她起床的時間。一睜眼就看見坐在不遠處,上半身只穿了一件背心的男人。
不要問她關注點為什麼不在被人盯著看這件事上,而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
不是健身過度的身材,肌肉勻稱整齊地碼在背心下,若隱若現的顯現出來,光是看著就覺得很有力量感。
還好從睡夢中剛清醒,可以用還沒睡醒為藉口,掩飾剛才過分的目光。
她揉了揉眼睛,惡人先告狀,「你為什麼一直偷看我?」
周言安盯著她的手腕,道歉,「抱歉。」
蘇姚這時也看到手腕的慘狀,「壞了,這下大家都得說我被家暴了。」
無論是穿長袖還是短袖,手腕勢必會露出來。
而且大熱天穿長袖很奇怪,行走間露出她青紫的手腕,更是有那欲蓋彌彰的味道。
「怎麼辦,要不我這幾天不出門了。」蘇姚打趣道「為了周團長的名聲。」本來就很多人都說他和女知青勾勾搭搭,這下還不得證實了他不喜歡老婆,心裡對女知青余情未了。
周言安盯著她的手腕,又道歉,「抱歉,都是我的錯。」
其實也不能完全怪他,也怨自己。
兩人起來沒多久,石團長老婆李艷梅就過來了。
她白天要去農場上班,只有早上和傍晚有時間,但是她實在是心急,以至於不願意等到傍晚下班再過來。
她手裡拎著幾張家裡早上剛攤的餅就過來了,「早上攤了兩張餅,香得很,你們倆早上都沒吃飯吧,快嘗嘗味道怎麼樣。」
李艷梅把籃子上的布掀開,一陣油香味飄出來,蘇姚吸了一口,夸道,「好香。」
也不能讓人只站在院子裡,蘇姚就請人往屋裡坐,儘管現在的屋裡十分的寒酸,蘇姚笑得有點勉強,「這房子還得過上一陣子才能修整好。」
這房子裡唯一能坐下的地方,也只有西屋的炕上。
李艷梅在經過堂屋的時候,往東屋瞅了一眼,「你們這屋子看著很快就能裝修好。」
蘇姚附和道,「差不多吧。」
李艷梅把籃子放在炕上,蘇姚不客氣地拿出一張餅,揪下一小塊往嘴裡塞,才咽下去一口,她就誇張地說道,「嫂子,你這手藝可真好。」
李艷梅嘿嘿笑了,「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這時候出去跑操的周言安回家,打算跟蘇姚一起去食堂。
看見他回來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