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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周身亦是散發著一種沉寂的死氣。
他的視線落在了天窗外的陰沉沉的郁色,嘴角卻勾勒起一抹笑意,看起來真是矜貴又溫柔。
花蟑螂在這個時候,也如一隻成熟的水果從厚沉的蜘蛛網裡掉了下來,她的身體總算是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花蟑螂喜不自勝,那甜膩的聲音宛若是在撒嬌一般:「晝,我好了,我好了!」
她捧著自己的臉蛋,天然的費洛蒙氣息也瞬間甜美地擠占了整個大殿。
只不過在接觸到銀髮青年的時候,就如薄霧般地消沉掉了。
銀髮青年漆黑的眼睛宛若是地獄,讓她有些心顫,眼睛提溜地轉了一下:「晝,你提前閉關出來,也不和我們提前說一聲?織和誠都可期待著呢!」
銀髮青年嘴角含著笑意,「是嗎?」
他一字一頓,光是叫花蟑螂聽著就覺得危險。
她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得到,他在生氣?
花蟑螂很知道,在他生氣的時候不要多嘴。
雖然花蟑螂很想試探的問一問,是不是在製作那什麼星卡上遇上了難題?
可在花蟑螂的心裡,晝一直都是無法看得透的人,也無從得知,他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心情。
很快,蜘蛛貴族和蟋蟀貴族在接到了晝那精神網裡的感應後,馬上就來到了神殿。
他們對視了一眼,隱約的發現了神殿之上的銀髮青年心情不佳,他白皙的手指攏在袖間,正慢吞吞地揉搓著,面色冷淡,新月般的美麗。
「晝。」
銀髮青年應了一聲,然後道:「我提前出關了,你們這邊怎麼樣?」
花蟑螂這會兒終於是忍不住了,「能怎麼樣,又是輸唄!晝,下一次我要親自上場,給他們一點教訓看看。」
她粉色的眼瞳裡帶著嗜血的冷芒。
銀髮青年不回答,只是看向蜘蛛貴族。
一邊蟋蟀貴族鬱郁不快的樣子,自然也是讓他知道了。
很快,蜘蛛貴族就將不久前的那場在遠生星球上正面戰的視角在精神網裡分享給了他。
銀髮青年瞬間就接納了所有的信息。
他嘴角的弧度也變冷了,「書法卡?這是華夏文明當中的書法卡。這三張星卡必然是翩翩小姐做的。呵呵,看來短短的時間內,她制卡的水平又提升了不少。」
「不過……」
應晝的語氣也變得冷酷了起來,「可惜,這樣的進步,作用不大。它無法傷害到我們。」
花蟑螂也有些不屑地進行著補充:「那可不是,區區的星卡,又能夠拿我們大貴族怎麼辦呢。」
她臉上帶著瘋癲的甜美笑容,和對翩翩徹骨的恨意,「我要吃了她。」
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因為星卡只剩下一顆腦袋的往事了。
銀髮青年淡淡地看向她,那雙黑色琉璃般,死氣沉沉又帶著些扭曲變態的眼睛像是一把刀般攫住了她。
那眼神里就帶著警示。
她是我的獵物。
花蟑螂在看出了這個警告的時候,渾身也是感覺到了一種殺意般的危險。
自從在世界樹丟失了卵鞘後,她的戰力就被削弱一些。
後來在進化了擬態人形後,雖然有所強大,卻也無法彌補卵鞘失去帶給她的傷害。
她簡直是恨死那個女人了!
花蟑螂對於情感雖然很淡薄,也不明白,可是蟲族與生俱來的嫉妒和戰鬥欲望也讓她隱約明白了,晝在包庇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她好恨。
花蟑螂幽怨地望著銀髮青年。
花蟑螂很不甘,甚至覺得有點兒委屈。
自己可是受到了這麼重的傷啊!
然而人家卻懶得鳥她,太蠢了。
銀髮青年向一邊的蜘蛛貴族和蟑螂貴族道:「之前的黑暗星卡不行,不過我已經做出了有些能夠應付他們的。接下來,就用這些黑暗星卡吧。」
銀髮青年揮手,把幾十張散發著死亡不詳陰鬱氣息的黑暗星卡拋給了將軍誠。
誠對這些星卡師真的不感冒,但一想到這幾次的敗仗和恥辱,那寬大的手掌丈量著它們。
他忍氣吞聲地道:「晝,你放心,除非他們踏著我的軀殼,否則別想進來!」
真的讓聯盟軍隊進入新蟲星,那他也該在女王面前自刎了。
不過,蜘蛛貴族好奇的是,「晝,既然你的黑暗星卡製作這樣成功,那你怎麼還不開心?」
其實新蟲族是沒有這麼複雜的情感的,直到它們進化了擬態人形的時候,才終於有了人族那些脆弱的情感。
對,織一向是這樣認為的。
銀髮青年似笑非笑,綺艷的容色站在女王神像之下,猶如是最高貴的祭司。
「我只是很不爽,這些限制而已。」
在製作出S卡後,晝才發現,儘管制卡空間不聯機版本,蟲族也可以使用,可是沒有星宇殿的卡池支撐,根本就無法做出神級星卡。
可以說,他在星卡上就只能橫向發展。
銀髮青年不太願意繼續談論著這些事情,很快就詢問了最近遠生星球的情況。
「還有不到一周時間吧。」他淡淡地笑,視線卻仿佛穿過了神殿,落在了外邊陰鬱的天空。<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