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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也沒正式訂下來,不過是兩家剛說好罷了。

  女方這邊退了,苗嬤嬤又回了林家。不過到了林家她就又換了套說詞。說是女方是頭婚,嫁過來續弦本就委屈。若是婚禮再簡辦,哪還有體面。又說女方那邊還說了,他們看了黃曆,下聘問名啥的最好等到明年下半年。

  同時苗嬤嬤還告訴老夫人,梁氏好歹也是在正房太太的位置上沒的,按規矩林老爺是要為妻子守一年孝的。就是再心急也應該過個一年半載再談親事,如此急切,太不像樣子了。

  老夫人被苗嬤嬤牌媒婆絮絮叨叨了一回,見打算落空也懶得應付,只叫人送媒婆出去。

  苗嬤嬤一出老夫人的院子,就碰到了等在那裡的宋姨娘。宋姨娘一上來就給了苗嬤嬤一荷包,想要打聽一回她和老夫人都說了什麼。

  苗嬤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宋姨娘,又顛了顛自己手上的荷包,宋姨娘心忖了一聲貪得無厭,到底還是順著苗嬤嬤的意思又給了兩錠銀子。

  「也沒什麼,就是老太太心急抱孫子,叫我去未來太太府上催催親事。剛老太太還說這兩天就有一個極好的下聘吉日,若那邊同意就定在後天。」

  宋姨娘一聽這話,一抹陰狠飛快從眼底滑過,笑著說了兩句場面話,又指了指天,說這會兒時辰不早了,有什麼事也是明兒早上辦,不妨留下來吃兩杯水酒,也和她說說新太太的性情模樣。

  苗嬤嬤想了想,到也點頭同意了,於是便跟著極為熱情的宋姨娘去了她屋裡吃酒。

  有小丫頭端來酒菜,宋姨娘又極為熱情的給苗嬤嬤斟酒,宋姨娘就是想要拖一拖時間,不想叫媒婆去新太太家,而苗嬤嬤也是心知肚明,於是兩人都心照不宣的你來我往了數杯,最後苗嬤嬤才酒醉不支的醉倒在酒桌上。

  宋姨娘嫌棄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媒婆,拿著帕子捂住口鼻,又叫來兩個丫頭想將人丟到外面去。想了想又覺不妥,只得重新吩咐,「送到最近的客棧吧。」

  京城冬日極寒,醉成這樣丟到大街上,指不定一夜下來就凍死了。如今可不是節外生枝的時候。

  宋姨娘自己喝的是低度花釀,給苗嬤嬤喝的卻是類似燒刀子那種烈酒,若是媒婆自己喝,怕是早就醉死過去了。如今那些烈酒都在媒婆腹中,弄不好明天這個時候媒婆都醒不過來呢。

  苗嬤嬤之所以會選擇跟宋姨娘吃酒...總要有人背一回女方退親反悔的鍋吧。

  尤其是那些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的林老爺的『隱疾』,總得有個出處,不是嗎?

  至於醒過來的媒婆是不是還記得今兒的事,那都不要緊,只看她最後跟誰喝的這頓酒就是了。

  ~

  這廂送走了媒婆,宋姨娘又讓人收拾了房中殘羹冷炙,之後坐在梳妝檯前打量自己這張早就不年輕的臉龐。

  「老爺回來了嗎?」

  「回來了。」入府後先在前院換下官袍,之後去給老太太請安。陪老太太用晚膳,膳畢飲了一盞茶便去了新姨娘的屋子。

  聽到林老爺如此緊湊的行程,宋姨娘就是一笑。看一眼梳妝檯前的小白瓷瓶,拿起它便站起了身。

  「補湯燉好了嗎?」

  「已經好了,在熏籠上溫著呢。」小丫頭仿佛沒看見宋姨娘手裡的瓷瓶一般,一邊回宋姨娘的問話一邊將之前的差事說了,「綿綿姐姐的月事過去兩天了,仍不曾換洗。」

  聞言,宋姨娘眼前就是一亮。笑意到了嘴邊卻又抿了回去,才過去兩天,還不能確定這就有了身孕。「繼續盯著。」

  「是。」

  少時,加了雙倍料的補湯被宋姨娘送到了老太太房裡,之後看著老太太將補湯喝盡,又開始陪著老夫人打牌。

  這一打就打到了亥時末,然後宋姨娘便以精神不濟為由離開了。

  倍有精神的老太太也知道時辰不早了,見身邊的丫頭都勸她休息,也就不甘不願的安置了。

  真睡不著呀。

  睡不著的人就容易胡思亂想,尤其是今天晚上打牌的時候宋姨娘故意說了些鬼怪之事。

  古時夜晚照明不是煤油燈就是蠟燭,昏昏暗暗下本就容易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若是再有人故意引著往那上面想...豈不是越想越怕,越怕越想,然後就更怕的睡不著覺了嗎?

  此時的老夫人便是如此。

  但你以為宋姨娘就只有這點手段嗎?

  不,她能使出來的手段可不止是這些。

  她買通了老夫人院裡的一個丫頭,讓她今天晚上躲在老夫人的窗戶底下嚶嚶的哭,或是嘻嘻的笑,之後再站起身來回的在窗戶下面走幾回。

  這還不算什麼,她還讓那小丫頭變著聲的朝屋中喊兩句老夫人的閨名。

  如今的林家怕是連林老爺也不知道老夫人的閨名,宋姨娘也是管家後在庫房那裡發現了些跟老夫人相關的東西這才知道的。

  像是嫁妝單子,當初成親時的問名紅紙庚帖,戶籍等等,上面都有老夫人的名字。當時一掃而過,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程翠花,魂歸來兮~』

  『程翠花,魂歸來兮~』

  『程翠花,魂歸來兮~』

  如果說老夫人是被透支了生命力生生熬死的,不如說是被她自己嚇死的。與老夫人同住一個院的林琳在發現宋姨娘做的手腳時就選擇了沉黑,在知道老夫人沒了的時候,也沒有吱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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