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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鶯鶯怕癢,許是天生如此, 又許是噬心丸的緣故, 她的身體皮膚異常敏感, 尤其是腳。
只覺得那粗粗的指腹一下一下刮著嬌嫩的肌膚,讓她忍不住陣陣戰慄。
一抬眼, 觸及到對方幽暗的目光時,柳鶯鶯神色一怔。
這樣的目光柳鶯鶯隱隱有些熟悉,畢竟,二人一來一回,已交過好幾回手了,尤其是密室那晚,他就是那樣遠遠地看著她,然後——
柳鶯鶯的臉頓時一脹,臉噌地一下簡直要氣白了,一時用力的掙扎著,微微咬牙道:「登徒子,你……你撒手。」
然而腳上的手掌像是一副鐵鉗,緊鎖著她,任憑柳鶯鶯如何掙扎壓根無濟於事。
柳鶯鶯立馬抬出另外一隻腳,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面門踢打了去。
卻未料,對方好似早有防備似的,側臉一避,然後鐵鉗一揮,竟又準確無誤的再度一把穩穩牽制住了另外一隻腳。
兩隻腳都被對方一把穩穩握在了手心裡。
柳鶯鶯瞬間成為了砧板上的魚兒,頃刻間動彈不得。
柳鶯鶯的臉瞬間一紅,頓時又氣又憋又悶,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本就過大,再加上這兩日體力消耗過大,又進食太少,這會子其實整個身子輕飄飄的,壓根沒有一絲力氣。
在床榻之下,她可妖妖艷艷的撩人於無形,撩撥得對方無招架之地,可到了這床榻之上,她竟毫無招架之力。
沈琅目光一抬,便對上了一道幽怨又憤恨的目光,眼中水色潺潺,春水滿滿的快要溢了出來,此刻,微微咬著唇,目光若是一把刀的話,他此刻怕是早已被千刀萬剮了。
鳳眼輕輕一佻,清冷的雙眼裡竟閃過一絲輕笑,一閃而後,很快消散不見。
不多時,只見沈琅捏了捏手中的腳心,眉頭一挑,低頭看著身下之人低低說道:「乖乖用飯便鬆了你。」
說這話時,他微伏著身子。
胸前外衫敞開,那片鼓鼓囊囊的胸前就懸在柳鶯鶯上空。
柳鶯鶯略一抬眼,那片精壯的體魄便全部映入了她的眼帘。
雖二人早已經坦誠相待好幾回了,可多數時刻她被藥物驅使,清醒的時刻並不算多,便是那日在密室,密室光線昏暗,影影綽綽,畫面如夢似幻,更像是一場夢。
並且,那兩次柳鶯鶯醒來後,一次她已然被送回到了沁芳院,一次,這個姓沈的早已穿戴完畢。
這還是第一次清醒過來,二人均是……赤身裸,體,赤,裸相對。
沈琅此人一開始清冷宛若謫仙,端得似個高嶺之花,後來威嚴氣勢越濃,鎮日一身玄衣,端得一副老氣橫秋之姿,卻無一例外的穿戴得一絲不苟,嚴絲合縫。
這日衣衫大開,又披散著頭髮,微微低頭間,一縷散發垂落下來,竟於端正嚴肅中莫名多了一絲風□□靡的氣質。
有別於沈燁的浪蕩,有別於沈五爺的好色,那種正正經經的禁慾中透著的一絲風流邪性,竟莫名令人有些不敢多瞧。
柳鶯鶯的臉不知為何驟然微微一熱,兩側耳垂莫名泛紅了。
兩兩對峙間——
其實這個時候的柳鶯鶯分明已經餓極了,前胸貼後背,這麼一通對峙下來,已經餓得眼前微微泛著黑光,再一折騰下去,有隨時隨地暈厥的可能。
終於,柳鶯鶯到底率先敗下陣來,只乾脆躺屍似的有氣無力的躺在床榻上,跟條躺在砧板上任人作踐的鹹魚似的,徹底放棄了抵抗,不多時,一時輕輕抿著唇,媚眼略微一挑,終是衝著頭頂之人緩緩柔柔道:「先松,再用。」
話一落,便見柳鶯鶯忽而將垂落在被子下雪白的一段酥臂緩緩朝著半空中一抬,灼灼夭夭的桃花目盈盈看著頭頂之人,柔柔道:「沈郎扶我起來。」
說這話時,柳鶯鶯嬌嬌弱弱,儼然昔日初識時,那副柔弱無骨的蒲柳之姿。
話一落,微微笑著看著他,桃目瀲灩,粉目流盼。
明明知對方矯揉造作,明明知對方故作之姿,可柔柔嬌嬌的話語在耳畔不斷縈繞,盈盈淺笑在眼前不斷浮現,沈琅清冷的目光落在她虛假做作的絕美臉面上,依然忍不住微微一窒。
粗糲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
只覺得莫名的癢。
沈琅在對方虛虛實實的話語中,到底沒能忍不住,由著她,還是順了她的意,終是緩緩鬆開了掌中玉足,便要去握那隻玉手。
卻不料,在鬆開手的那一瞬間,赫然便見身下那盈盈淺笑的笑臉神色驟然一變,再然後,那剛得自由的白嫩玉足驟然朝著沈琅手中的托盤直接一腳踢了去。
沈琅對這樣的突然襲擊向來敏銳,然而,不知是被身下那張施了妖法的妖精臉迷惑了心智,還是如何,竟恍惚了一下,反應慢了半拍,不過儘管如此,憑著下意識地反應長臂一抬,身姿一避,依然躲過了那一襲擊。
不過,待起身站穩後,端盤雖完好無損,然而托盤裡的一應湯食到底灑落飛濺了大半。
其中一盞茶盞更是直接翻倒,茶水四溢。
沈琅垂目看了眼手中一片狼藉的托盤,又緩緩抬眼朝著床榻上看去。
便見方才那個柔弱嬌媚之人,早已從床榻邊沿飛速滾回了床榻最里側,正倚在床榻的最里側,正一臉得意又憤恨地看著他,好像在說:餓死也不吃你的東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