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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院的西院院子逼仄,原是供賓客落腳的偏院,自是比不得沈家諸位正主的院落,女子住著許是剛好合適,可當男子,尤其是當大公子這樣人高馬大的男子一踏入,便覺得整個屋子瞬間狹窄了起來。
高大威嚴的身影將大半個屋子裡的光全部遮掩了。
桃夭看到驟然從天而降的那道身影,一時間愣在原地,只以為出現了幻覺?
大公子?
大公子竟主動過來了?
他知道她家姑娘此時正藥發著?
桃夭心裡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和震驚。
不過這緊急關頭,已顧不得許多,見到大公子的到來瞬間猶如見到了救星般,然而待反應過來後,卻又不知是該鬆懈一口氣,還是更加緊張才是,一時立馬轉身正要朝著柳鶯鶯稟報去,卻不料,此刻床榻上的柳鶯鶯恍恍惚惚間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她下意識地想要緊緊拽住桃夭,卻未料,抓了個空,於是,早已體力不支的身軀直接從床榻上滾落了下來。
「姑娘——」
桃夭見狀立馬大喊一聲,下意識地便要去接扶,卻見這時,早已有一道身影越過了她去,將那抹摔下床的身影穩穩接住了。
桃夭一低頭,便見那抹玄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單膝跪在了床榻邊沿,懷中穩穩摟著她家姑娘。
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面料清晰無誤的朝著他身上噴涌而來。
懷中似有一團火。
燒得正旺。
沈琅抿著唇,垂目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嬌軀,渾身衣衫早已撕爛,只剩幾條巾布洋洋灑灑的掛在肩頭,聊勝於無。
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半,渾身濕漉漉,汗津津的,長長的青絲全部黏在了臉上,脖頸處。
整個人已是意識渙散,苦不堪言。
沈琅微微一怔。
沒想到竟比上回更要……痛苦難受。
他微微探出指尖,將白皙臉龐上的那幾縷青絲拂開,便見那殷紅的唇上一圈齒跡,雙唇早已被她給咬爛了。
紅唇似血,臉頰微酡,媚眼如絲,風騷百態。
像是從水中鑽上來的水妖,百媚叢生,美得驚人。
沈琅以指腹輕輕揉拭著那唇下的齒痕,一下一下,動作輕緩,極盡溫柔,抿嘴半晌,只低低說道:「我……來晚了。」
話剛一落,在指腹再度探去的那一瞬間,那烈焰紅唇驟然張嘴,竟毫無徵兆的一把死死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百抓撓心,痛苦不堪的柳鶯鶯一度找到了生命的出口似的,用盡了全身力氣,惡狠狠地咬了去。
帶著一絲宣洩,一絲憤怒,又帶著一絲痛苦不堪,死死咬著,像是要將嘴裡的那一塊肉給生生撕扯了下來,很快,唇角便見了血。
桃夭見狀頓時大驚,下意識地往前踏了半步,一抬眼,卻見那道玄衣身影分明一坑不吭,巋然不動,竟任她家姑娘一口惡狠狠咬著,連眉眼都沒有抬過片刻,從桃夭這個角度看去,只看到那冷峻又威嚴的側臉上,一側腮幫子隱隱緊繃鼓脹了起來,顯示著幾分異色。
直到虎口的筋骨與皮肉隱隱分離了,柳鶯鶯終於緩緩鬆開了嘴,鮮血,瞬間順著她的嘴角滑落而下,也順著那修長的手指滴落傾灑而下。
沈琅腮骨用力咬合著,儘管面無異色,然而額間的青筋分明根根爆了出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將虎口的痛意逼退,這才慢慢睜開了眼,一時低頭看向懷中之人,微啞輕聲道:「可消氣了?嗯?」
話一落,竟用那被咬的手朝著她唇角的鮮血緩緩擦拭了去。
那手一抬起,瞬間鮮血淋漓,虎口的皮肉似要從手中撕扯墜落下來,整個手掌只剩最後的小指和無名指還未被鮮血鑽染。
他便用這兩根乾淨的手指頭去拭她的嘴角。
桃夭看到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時,瞬間眉頭一跳,嚇得她臉色大變,只覺那隻手怕是要半廢了罷。
而柳鶯鶯看到眼前晃晃悠悠的那抹鮮紅,卻還覺得不曾解氣般,竟又張嘴悶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頭,卻在咬上的那一刻,喉嚨里驟然悶哼了一聲。
咬瞬間變成了啃咬。
柳鶯鶯終於再也熬不住,啃咬著纏上了那道肩頭,嘴上卻嗚咽喊道:「你走……嗚嗚,桃夭,讓他走……」
咬牙憤恨的趕人聲在媚藥的衝散下,卻聲聲如嬌吟般,如邀請般,聲聲動人,勾人。
桃夭大氣不敢出一下。
沈琅聞言卻雙眼驟然一暗,心下終是微微一軟,竟難得順著她的意,低低順從道:「好,我走。」
輕緩低柔的語氣中莫名有一絲溺寵,任由著的味道。
話一落,卻隨手扯上床榻上的薄被裹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將人打橫著抱了起來,沈琅抱著懷中的人兒一字一句威厲道:「一起走。」
說著,便抱著柳鶯鶯大步朝著門外跨了去。
沈琅抱著柳鶯鶯直接入了秘道,卻在入秘道不久,敏銳的聽到了遠處身後復又傳來了一道石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有細微的腳步聲尾隨而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