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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時,只見柳鶯鶯將彈弓收了回來,穿在手指上,一邊轉著一邊說著。
這個沈鈺畢竟是沈家最受寵愛的小幼孫,又是個難纏的,柳鶯鶯不好得罪了他去,不然見天的過來尋她麻煩,沒完沒了不說,這私底下倒還好,這若在人多的時候,柳鶯鶯是既不能還口又不能還手,那往後還能了得。
故而只能軟硬皆施的哄騙。
柳鶯鶯這般徐徐說來。
卻見那沈鈺一臉恨意的盯著她,對她嘴裡的話顯然不信,原本惡狠狠地盯著她不想回答她的話,可柳鶯鶯說的那些話卻莫名令他有回嘴的衝動,只見沈鈺咬牙忍了忍,忍了再忍,終究忍不住只一臉輕蔑地瞪著柳鶯鶯道:「沈琅會被你給嚇跑?你說謊也不打草稿!」
柳鶯鶯卻笑盈盈道:「他如何不能被我嚇跑?」
說話間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上的那朵桃花道:「我這樣美,是個男人見了都軟了腿,沈琅不也是個男人麼,他被我迷住又有何難的?」
頓了頓,又掃了眼沈鈺道:「你不也張嘴閉嘴說我是個狐媚子麼,狐媚子可是吃人心肝的,那沈琅如何能不被我嚇跑?」
柳鶯鶯說完,嘴角微微一勾,臉上染起了三分似笑非笑,她一笑,目光流轉間,儘是無盡風情。
沈鈺雖小,卻也被她的美稍稍迷了迷眼。
雖知道她滿嘴胡言,嘴裡沒一句可信的,可偏偏對她的話無從反駁起,一時將信將疑的看著她,道:「你……你方才當真在勾引沈琅?」
柳鶯鶯道:「可不正是,差點兒吃進嘴裡了,就是被你這一打岔,結果到嘴的鴨子就那樣飛走了。」
柳鶯鶯一臉遺憾。
話一落,只忽而又見柳鶯鶯朝著沈鈺緩緩走近,掃了他一眼後,徐徐誘導道:「你說,有沈琅這樣的貨色在,我犯得著去勾引你爹爹麼,你是不是又聽到哪些下人在嚼舌根了。」
說完,卻見那沈鈺依舊氣鼓鼓的看著她,惡狠狠地盯著她,不多時,只見那沈鈺忽而氣咻咻地從衣襟里抽出一副捲起來的畫卷,只將那畫卷朝著柳鶯鶯腳邊一扔,忽而衝著柳鶯鶯吼道:「若你沒有勾引我爹爹的話,我爹爹為何要畫你!」
說話間,只見沈鈺咬牙切齒的衝著柳鶯鶯繼續大聲吼叫道:「都是你,都怪你,我娘看了這副畫後難過得吐了血,都怪你這個狐媚子。」
沈鈺握著兩個小拳頭,死死盯著柳鶯鶯。
然後吼完這番話後,卻見兩隻眼睛紅通通的,竟是一副要哭的模樣,片刻後,又抬手抹了抹淚,一副被激怒的小豹子,要衝過來跟柳鶯鶯幹仗的架勢。
而柳鶯鶯聽了對方這話後神色一怔,不多時,只將腳邊那幅畫彎腰撿起來,再一卷開,赫然便見那畫軸中央畫了一副仕女圖,是一副女子站在樹下仰頭摘花的仕女圖。
畫中女子一襲煙霧綠羅衫,身姿婀娜,瑰姿艷逸,她微微側著臉,其實看不出真容來,可那挺翹的鼻,風情的眉眼,以及那光艷的側臉,依稀可探出幾分獨屬於柳鶯鶯的嬌媚妖艷來。
旁人以為在摘花,可柳鶯鶯一眼便瞧了出來,是在取帕。
畫中的女子赫然竟是柳鶯鶯!
畫的竟是與沈五爺初遇那次,她的帕子被風卷到了樹枝上,她踮腳去取帕子的畫面!
柳鶯鶯一眼便認了出來。
沈戎這個老傢伙!竟將她的畫像給畫了下來,還私藏在宅院中,還被他的妻子孟氏和眼前這個小鬼瞧見了去。
怪道今兒個一早那孟氏當眾來了這麼一出,感情都是沈戎這麼個老色胚在背後搞事!
看到這幅畫的那一瞬間,柳鶯鶯血氣上頭,差點當場噴出了一口老血來。
而沈鈺見柳鶯鶯如何神色,便越發確信了那畫中的女子就是她,瞬間氣憤不已道:「你沒話說了吧!」
話一落,忽而冷不丁伸出拳頭不管不顧的朝著柳鶯鶯身上掄了來,邊掄邊咬牙切齒道:「都是你,都怪你這個狐媚子害我娘吐血——」
柳鶯鶯一時不察,險些挨了那小鬼一拳,她邊躲邊避,幾次言語警告無效後,只見柳鶯鶯氣得復又舉起了手中的彈弓,正欲出言威脅之際,卻未料就在她舉起彈弓的那一瞬間,她的胳膊忽而被人一把牢牢扣住了,頃刻間讓她動彈不得。
柳鶯鶯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赫然出現在柳鶯鶯身後鎖住她的胳膊令她動彈不得的這道身影不正是方才不見了蹤跡的沈琅又是哪個?
第058章
這個人……怎麼跟個鬼似的, 忽然間不見了,又忽而間出現了?
神出鬼沒的!
看到沈琅的那一瞬間,柳鶯鶯心頭微微一跳, 第一反應是嚇了一跳, 第二反應則是——
她此刻手中正高高舉著那支彈弓,正在朝著沈鈺做彈射的動作?
所以, 他該不會以為她真的要對他的弟弟下毒手吧?
一個五歲的小孩兒?
任憑哪個撞見了柳鶯鶯此刻的動作怕是都會心生誤會吧。
柳鶯鶯心頭一緊, 正要開口解釋時,這時卻見一道寒光朝著柳鶯鶯面上掃來。
柳鶯鶯迎頭便撞上了一道幽深銳利的目光,那道目光正冷冷的看著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