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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怎樣一雙眼?

  只見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張光彩奪艷的鵝蛋臉,臉上肌若凝脂,晶瑩似雪,白得晃眼,又見唇紅齒白,朱唇烈焰,只覺絳唇映日,像是雪地里殘留的一滴血,一眼望去,給人某種深深地視覺衝擊力,竟生得極具風情,極致妖艷風韻。

  明明是個還不曾及笄的小娘子,還差了三月,若是放在其他小娘子身上,分明還一臉稚氣,可擱在眼前這張臉上,只見那臉,那唇,那鼻間竟已是呼之欲出的濃濃的濃艷和嬌嬈了,一時美得令人詞語匱乏,竟難以描繪!

  是的,柳家長女柳鶯鶯不過十五年華,竟已美得香艷奪目,極具風情了,而這張臉上竟無一絲缺點,最最出挑的卻還要數那雙眼和那雙眉了。

  只見她生了兩彎細細的柳葉眉,眉尾微微吊梢著,雙峨婉轉,百般風情,柳葉眉下又生了一雙含情凝睇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翹,細細看去,又似鳳眼上佻,既有桃花眼的多情婉轉,又多了一分鳳眼的妖嬈嫵媚,看人時,只覺目光流盼間無情也好似多含情,一眼望去,竟覺得勾魂奪魄,輕易能勾走了人的心魂。

  十幾歲的娘子,竟有這般瀲瀲絕色,甭說吳氏,就連世人也不多見。

  「娘……」

  「瑤瑤……」

  剛剛醒來的柳鶯鶯因有些暈船,醒來後在晃晃蕩盪中又重新倚了回去,剛剛閉目,見吳氏出現,立馬眼裡染笑,打起精神撐著欲起,吳氏見狀,趕緊將人給重新摁了回去,連連抬手摸了摸柳鶯鶯的額頭,又摸了摸她的臉,一臉關切道:「今兒個好些了麼,昨兒個睡得如何?」

  又道:「還暈著麼?」

  說話間,連連細細緻致的將人查看著。

  「早好些了,娘親不必擔心,昨兒個睡得早,方才鶯兒還是被餓醒的,一醒來便特特打發桃夭去尋吃的了,早就不暈了。」

  柳鶯鶯笑盈盈的安撫著吳氏。

  聲音如嬌鶯初囀,又透著股子慵慵懶懶的嬌嬈,眉目秋波一抬間,秀眸惺忪,自帶著一抹情笑。

  只看得吳氏心頭一跳。

  話一落,柳鶯鶯伸出纖纖玉指朝著瑤姐兒圓嘟嘟的小臉上掐了一下。

  瑤姐兒嘴裡立馬甜膩膩的喚了一聲「大姐姐」,隨即嘴裡嘟囔著「耶,大姐姐好了,我今夜要同大姐姐睡」,便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床榻,柳鶯鶯見她撅著屁股一臉嬌憨模樣,頓時展露笑顏,彎腰將瑤姐兒直接抱了過來。

  姐妹二人抱作一團。

  原來柳鶯鶯暈船,自上船起便連吐了三日,連膽汁都差點兒給吐了出來,這幾日稍稍好些了,卻也精神懨懨,吳氏見長女臉上分明還有些懨色,卻為了安慰她不惜拿自己打趣著,心裡有些欣慰,又不免有些心疼。

  又見長女分這會子分明素麵朝天,歪歪懶懶的躺在那裡,此刻她還不曾洗漱,披著一頭散發,身上著一身白色素衣,眼下泛著一股烏色,面上一片倦怠,本是蓬頭垢面的姿態,可落在了她的身上,卻絲毫不見半分狼狽邋遢,反而莫名平添了幾分慵懶凌亂的美來。

  再見褪下了白日裡的一身端莊周正的外衫,這會子渾身上下只著了一身貼身中衣,輕薄的衣衫慵懶的籠在身上,將那飽滿有致,豐盈妖嬈的身段勾勒得無處遁形,柳鶯鶯不是江南貴女圈子裡盛行的那類纖細蒲柳之姿,相反,她出落得飽滿婀娜,像是熟透的蜜桃般,飽滿得快要溢出汁水來。

  吳氏不過略略抬眼,視線隨意一瞥,便在長女的身段上飛快掠過,只見與瑤姐兒打鬧間,那綾白色的中衣里包裹著著那一對,竟已經鼓鼓囊囊,亂亂顫顫的了。

  那是那經歷幾多的婦人身上都少見的玲瓏豐盈,就連成婚多年,生下好幾個孩子的吳氏見了都忍不住瞠目、心驚肉跳的存在。

  吳氏頓時眉心一跳,連連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瞧。

  見幼女黏糊糊的圈著長女的脖子抱著不撒手,吳氏立馬笑著道:「瑤瑤,大姐姐這些日子身子不適,不許瞎鬧騰。」

  又見姐妹二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玩著額貼額的遊戲,吳氏萬般欣慰,沒想到不過才相處了大半年光景,瑤瑤對長女的喜愛甚至遠超了老二老三去,也是,到底血濃於水,雖分隔多年,不曾相見過,可一旦重逢了,血脈相承的東西,無論什麼都跨越不了。

  見姐妹二人如此要好,吳氏心裡歡喜,然而想到不久後的分別,吳氏驟然又垂下了眸子,心情瞬間複雜低落了起來。

  吳氏只覺得對長女鶯兒百般憐愛,千般內疚,萬般虧欠。

  又為接下來的母女分別感到不舍和不忍,還為女兒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擔心和愧疚。

  原來,這長女柳鶯鶯八九歲時曾在燈會上不慎走丟,一丟便是整整五年,約莫大半年前才有幸被尋回來,卻未料,竟是在妓院裡被尋回來的。

  這個消息當初方一傳回雲城時,吳氏還來不及從尋回女兒的激動和歡喜中緩過神來,便被這麼個青天白日了的一顆炸雷炸得當場承受不住直接昏厥了過去。

  醒來後,才知長女鶯鶯還並未曾被淪落為千人騎萬人駕的娼妓,卻也大差不差了,在柳家尋到她的三日後,她竟已被妓院隆重打造成了江南第一名妓,將要被以江南第一名妓紅拂的名頭隆重拍賣其初夜了。

  彼此,江南第一名妓紅拂的大名早已被妓院隆重宣揚了出去,然而妓院卻神神秘秘一直賣著關子,宣揚了大半年卻始終不肯將這位美人推出來露臉,只每月十五月圓之日讓其戴著面紗在三樓遠遠露面一回,儘管如此,卻依然勾得眾多香客們早已心癢難耐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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