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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忱予表情有些不自然,在床邊坐下,猶豫了一下才開口,「不怪你,是那個……留在裡面不好,才會發燒的。」說完又摸了摸朱鏡辭的頭,「下次不會了。」

  江忱予不說還好,一提起來,朱鏡辭瞬間就回憶起了昨晚自己抱著人不肯放手,非要人射在裡面,還想留著生寶寶的場景。饒是他向來在江忱予面前放得開,這時候也覺得不好意思。

  他悄悄地從被子裡面伸出手指,勾住了江忱予放在床邊的手,手指擠進指縫裡,緊緊貼著,才覺得安心。

  江忱予看著他,一張臉在被子裡藏了一半,只露出來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人,像是某種極黏人的小動物,裡面盛著純粹的依賴和歡喜。

  「不可以這樣看著我。」朱鏡辭小聲說。

  「為什麼?」

  「你這樣,我會忍不住想要親你。」朱鏡辭目光閃爍,移開了一小會兒又忍不住回到了江忱予的臉上。

  於是為了避免朱鏡辭忍不住,江忱予先低下頭去,和他接了一個很溫柔的吻。

  等親完之後,壽司卷已經跑到江忱予懷裡了,正眨巴著一雙眼睛,很渴盼地看著人。

  「起來吃點東西,一會吃藥。」江忱予低聲說著,把人從被子裡剝了出來,從枕邊拿了件T恤遞給他。

  「我手好酸,沒力氣,」朱鏡辭握著江忱予的手腕,可憐巴巴地說,「小魚兒幫我穿,好不好?」

  很快他就後悔了。

  江忱予的手指很涼,虛虛地從肩頭划過,激得皮膚上起了小疹子,一陣顫慄。仿佛在逗他一般,這個人面上一片平靜,可手指很輕地掠過鎖骨,頸窩,一直到胸前的兩點。朱鏡辭只覺得皮膚上竄起一溜小火花,瑟縮著往後退,又被人扳著肩膀帶回來。

  「躲什麼?不是自己說要我給穿的嗎?」

  「嗚……」朱鏡辭只好死命咬著唇,克制住聲音,忍得淚花都要冒出來了。

  終於,江忱予完成了手頭的動作,最後幫他理了理衣袖,看著床上人憋的帶點紅的鼻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好乖。」

  江忱予起身去廚房端粥,朱鏡辭瞧著他走出房間門,身體才放鬆下來,無力地靠在床頭。他暗自責怪自己的不爭氣,經不得撩撥,可想了想江忱予方才的動作,臉頰又忍不住發燙。

  他試探性地伸手,觸碰剛剛江忱予手指碰過的地方,卻沒什麼異樣的感覺。

  明明是自己的身體,可好像又被別人主宰著,這種感覺讓他覺得既新奇又甜蜜。

  江忱予很快進來,端了一碗魚片粥,裡面放了嫩綠的蔥花,拿勺子攪一攪,能看到雪白的魚片和淺黃色的花生碎粒。

  朱鏡辭折騰了這麼久,早就飢腸轆轆了,很驚喜地接過,一勺一勺吃的香甜。江忱予坐在一邊,拿了小刀劃開柚子,一瓣一瓣掰下來開始剝。

  朱鏡辭吃完粥,把碗放在床頭,人趴在床邊,把下巴墊在江忱予的膝蓋上,兩隻腳在後面不老實地一翹一翹。

  江忱予把柚子掰成小塊,往他嘴裡填,「吃點柚子,敗火。」

  朱鏡辭被塞得臉頰鼓鼓,滿口都是柚子的甘洌清甜,他費勁地咽下去,「哥哥猜猜看甜不甜?」

  「嗯?」江忱予低頭看他,膝上的人一雙眼貓兒一樣狡黠,軲轆軲轆轉著。

  朱鏡辭猛地撐起上身,在江忱予唇角啄了一口,「哥哥嘗嘗看。」

  第46章 豆花

  朱鏡辭這場病來勢洶洶,久久都不見好。

  他總在深夜發熱,江忱予發現的時候,他已經燒得滾燙,瑟縮在床的一邊,嘴裡說著含混的囈語。叫了醫生來,又診斷不出病因。他犟著不肯吃藥,到了早上又總會莫名地退燒,整個白天都看不出什麼異狀,人也精神活潑,只是晚上又周而復始。

  醫生私下裡同江忱予說,大概率是心因性的發熱,沒什麼治療辦法,只能讓患者自己調整,等到該放下的心結都放下,病也就好了。

  朱鏡辭貼在門邊,偷聽兩人的對話。江忱予進屋的時候,他有些心虛地低垂著眼睛,不敢看人,只怯怯地伸手,拽著對方的衣袖。

  他其實很清楚自己怎麼了。多年鬱結的心事一朝放下,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屏障與心防,於是那些經年累月攢下的噩夢,苟延殘喘地掙扎著,蓄勢著最後一擊。

  但是沒關係,他同自己說,都會過去的,江忱予就是他的藥,他的藥在他身邊,他會慢慢好起來的,還有很漫長的未來等著他去度過。

  江忱予看著搭在自己衣袖上幾根瑩白纖細的手指,微微顫抖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朱鏡辭瘦得厲害。那些學生時代被養出來的嬰兒肥,都隨著年月蹉跎再找不見了。他穿著西裝站在那裡,伶伶仃仃,幾乎能看到後背蝴蝶骨的形狀。

  一別幾年,江忱予不明白這個人怎麼會把自己照顧的這麼糟糕。他牽著朱鏡辭走了兩步,坐在沙發上,把人撈過來擱在腿上摟著,手指順著他的指縫插進去,做出一幅十指相扣的樣子。

  朱鏡辭很順從地靠在他的肩上,用臉去貼他的頸窩。這個人對他的影響愈發強烈,只要呆在這個人周圍,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橙子香,他的心情就會奇異地平靜下來,仿佛躺在秋日暖融融的陽光下,一顆心都變得妥帖安逸。

  「真的不用吃藥?」江忱予揉捏著他的手指,一根根,從指尖到指腹,直到把他的指尖搓得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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