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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半刻言語之間還是設法奪權,轉而又講真心, 這樣的真心著實是聽著可笑。

  聞臨嘆息:「你不信朕麼?有些話著實不知與誰講了, 皇后雲音,哪裡都好, 可是她姓陸。何況宮中一直有關於她的傳聞,說她……」

  不必再講,元蘅也聽過那些傳聞。

  左不過是講當年的陸雲音心悅沈欽,在沈欽尚為書生之時,便總入文徽院尋他。

  元蘅道:「臣姓元,著實好不到哪裡去。還有那些傳聞,也不是近日才有的。陛下若是介意,當年為何娶她?既然娶了她,便是真心愛慕,日後還是不要說這些傷情分的話為好。」

  「是朕失言。」

  元蘅只覺得可笑。

  陸雲音從來都是不願意嫁與聞臨的,可是她沒有決定自己姻緣的機會。她被父兄當作禮物送了人,在終於下定決心安於己命之時卻又被夫君嫌惡。

  聞臨這樣的人,為了權力之時對人百般示好,內心裡卻並非如此做想。

  而他如今所說的所謂對元蘅的真心,其中摻著多少算計,元蘅再清楚不過了。

  見來硬的不成,只好來扯情分了。

  不知覺間,御花園已經走到了盡頭,聞臨猶豫片刻,還是不甘心:「朕打小就被人拿著與他比較。」

  聞臨沒說是誰,但元蘅聽懂了。

  他道:「他頑劣,朕就多讀書,總想著就算他是嫡出又如何,朕總有一日會比過他。他在俞州的那些年,朕從未懈怠於功課,父皇重病,朕就代監國事,得了朝臣認可。這些仍舊不夠麼?為何就連你,也要處處護著他?」

  元蘅未答。

  聞臨繼續說著,模樣瞧著很是動情:「你若是後悔,朕的後宮,仍有你的位置。你後悔麼?」

  「登閣入仕,從未後悔。」

  元蘅不肯朝他靠近,只是躬身一拜。

  聞臨冷笑了一聲:「答得好。」

  長隨仍舊在轎輦之下候著,見聞臨折返回來,上前來攙扶著他坐了回去。直到轎輦抬起,一行人遠去,元蘅才再度起身,望著他們的方向看了一會兒,回想著方才的話,嗤笑了一聲。

  ***

  書卷被抬手揮落一地。

  案前的燭火被袖風拂得四下搖晃著。

  陸鈞安跪在地上,連眼也不敢抬。

  陸從淵站起身,繞過桌案,踱至陸鈞安的身旁,眼底的冷意愈發濃重,在掌風即將落在他的側頰之時,陸從淵住了手,憤恨地收了回去。

  陸鈞安顫抖著:「兄長……」

  「你還認我這個兄長麼?我以為你在啟都已經無法無天了。誰准你往侯府去的?」

  陸鈞安道:「是,是陛下啊。」

  果真是陸從淵所猜想的那般。

  這一掌終究還是落在了他的耳側。

  「愚鈍!他聞臨想要侯府的兵權以掣肘我陸氏,你就這般巴巴地替他去?」

  「兄長,我沒想那麼多啊。他待雲音好,我就待他好,我哪裡知道他竟然還心存算計?早知如此,當日我萬不會去侯府的!」

  雖說陸鈞安的混帳名聲遠揚,但對妹妹卻是百般疼愛。妹妹已經嫁給了聞臨,他對聞臨就沒有了一絲的防備。那日聞臨以高官誘他前往侯府,正是想通過他的手達成自己的目的,順便將髒水潑給陸氏。陸鈞安自然沒想過自己被算計了。

  陸從淵怒道:「奉著他的旨意去就罷了,你竟還藉機報復侯府世子?我瞧著如今的陸府也不必是我當家了,換與你可好啊?」

  白日在元蘅那裡受到的屈辱無處發泄,也唯有在此斥責陸鈞安了。

  見陸鈞安不應聲,陸從淵正欲揚手再摑一掌,誰知此刻門卻被推開了。

  見著來人是明錦時,陸從淵還是將手輕落下了。他不再理會陸鈞安,越過直接去迎了明錦。

  「你身子還不好,天這麼冷,怎麼出來了?」

  明錦抵著唇輕咳,神色冷淡:「你們吵死了,我睡不著。」

  見她開口說話,陸從淵的語氣軟了下來:「不吵你了,你現在回去歇下罷?」

  明錦的目光落在尚且跪著的陸鈞安,道:「我在隔牆也聽明白了。我是公主,尚且被你囚在府中沒有出頭之日。區區一個侯府世子,你們自然不放在眼裡。若不是被人找麻煩了,你們又怎會承認自己錯了呢?」

  陸從淵嘆息:「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將你囚在府中?我們成了親的夫妻。明錦,此事與你無關,你還是回房歇下罷。」

  見她仍然不動,陸從淵將她攬進懷裡:「我陪你回去歇息。」

  明錦卻像是極厭惡他觸碰自己一般,避開了他的手:「鈞安此事想要了結,也不是沒有法子。我於元蘅有點恩情,若讓我帶著鈞安去侯府賠罪,元蘅不會揪著不放的。」

  聽此一言,陸從淵的笑卻淡了下去。

  他揮了手,示意陸鈞安出去。

  房中霎時只剩下他們二人,陸從淵深深地看了明錦一眼:「鈞安?你怎麼今日喚得這麼親切?」

  見明錦去點燭,他奪過了她手中的火摺子,迫使她只能看著自己。

  明錦道:「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他是你的弟弟,我喚一聲名字有何不可?」

  陸從淵用虎口處抵著她的下巴,看著她憔悴的病容,譏笑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在想什麼。曾經春闈案,你就與元蘅一同謀劃著名如何毀了我。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去見她麼?你到如今,還想從我身邊離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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