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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有些閃爍,悶聲道:「我曾想過再挑一支名貴些的,可思來想去,還是這個更適合你。」

  她已生得這樣動人,那些華麗飾物戴在頭上,反倒多餘。

  聞溪看著那隻簪子,眼眶有些泛紅,不知道想到什麼,深深地笑了笑,稍微別過臉示意他給自己戴上。

  與上次不同,男人這回的手很穩,插的位置也剛剛好,那抹隱約閃爍的紅色,一如她眼中閃耀的光芒。

  聞溪用指尖輕輕碰了碰,目光落到他滾動的喉結上,說:「古有張敞畫眉,今有宋玄戴簪?」

  宋子珩眼睛也有些發熱,攫住她的視線,啞聲道:「以後我每天都給你戴。」

  聞溪失笑,鼻腔湧起一股酸澀,緩了會兒才揶揄道:「宋大人又在說笑,這不是馬上就要走了。」

  男人沒回應,目光灼灼地注視著面前的人。

  聞溪被盯得臉上才消下去的熱度又升起來,忍不住別過臉。

  有些微涼的雙手立即捏住下巴,將她視線捧回,隨後深灰色的眸子在眼前放大...

  宋子珩低著頭,在她唇上印下深吻。

  這吻炙熱又狂烈,直讓聞溪雙腿發軟,耳邊只能聽到微弱的風聲和男人粗重的喘息。

  等終於結束時,腦中混沌一片,只能無助地揪著他胸前衣襟。

  男人垂眸看著她眼中一片瀲灩水光,輕輕動了動唇,卻沒說出口。

  思緒漸漸回攏,聞溪回望著他浪潮洶湧的眼底。她知道他想說什麼,卻無法答應,只說:「我現在還不想去那邊,這簪子我回去就取下來,等你給我戴。」

  宋子珩用手指揉了揉她紅腫的雙唇,沉聲道:「等我回來。」

  -

  聞溪在路邊一直等到男人身影消失在天際線才起身回去。

  院中被人打掃得很乾淨,宋子珩找了個大娘每日過來幹活,大娘看起來很老實,手腳利索,也不多話,幹完活就走了。

  聞溪本想與她說說家常,還沒搬出凳子,院中便只剩自己一人。

  前些日子每天都有男人在身邊陪著,突然就這樣安靜。

  她怔了會兒,才終於想起來找些事情來做。

  可大娘早已將屋內屋外打掃整理得井井有條,聞溪轉了一圈,竟沒找著活。

  無奈將聞薔沒繡完的花拿了出來。

  可她仿佛天生就不是幹這塊的料,才不過短短一會兒,就扎破了手。

  看著指尖冒出的血星子,聞溪輕嘆一聲,將繡花扔到一邊,靠在椅子上望著天空發呆。

  那人現在到哪裡了?

  若是腳快,今夜應該就到蒼州了罷?

  聽說蒼州繁華,想必能宿得間不錯的客棧,他腰傷雖說好了,可到底趕路辛勞,若不能好生休息,只怕要疼。

  蒼州到江安城至少得走上七八天,中途經過的州郡都不算熱鬧,得多備些吃的在路上才好,若是...

  「不對不對!」聞溪使勁搖了搖頭,揮散腦中多餘的擔心,「他才離開多久,我就...」

  心中暗暗罵了自己一通後,聞溪才站起來,目光在院中無聊地轉著,最後落到頭頂的棗樹上,突然想起來什麼般,收拾好東西,再關上門,到馬棚把馬牽了出來。

  一路出了村子,又輕快地沿著大路一直往外走,到下午時,終於在一處營地外停下。

  看守的侍衛認得她,小跑著過來。

  聞溪和他打了招呼才問:「聞薔在何處,煩請軍爺通報一聲,就說我找她。」

  「聞薔小姐和王子出去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聞溪姑娘不如進帳中等候。」

  「三天?」聞溪有些吃驚,喃喃道,「這妮子,怎麼就跟人跑了...」她嘀咕了會兒,才接著道,「我就不進去了,麻煩您等她回來後,就說我來找她,讓她回去。」

  「是。」

  聞溪說完,就準備要走,又想起什麼,往營中望了望,道:「君夢閒呢?」

  侍衛說:「小王子在打掃馬廄,可要下官去稟報?」

  「不必。」聞溪搖頭,「你若遇見他了,幫我帶個話,就說我請他吃酒。」

  「是。」

  ...

  白跑一趟,只能原路返回。

  等回到家中,天已全黑了。

  村子裡格外安靜,只偶爾聽到一兩聲不知名的鳥鳴聲,夾雜在和風裡,聲聲催人入眠。

  聞溪卻沒急著歇下。

  這些日子宋子珩一直陪著,平時這個時辰他們還在路上,玩累了才慢悠悠地散步回來,等把人送到家門口,看著她關上門後才離開。

  也不知道他到哪裡了,應該已在蒼州歇下了罷?

  京城如今還能出什麼大事?

  如今四皇子羽翼漸豐,溫家又退到邊境,朝中還有什麼勢力能與之抗衡。

  莫不是...

  「我想這些做什麼...」

  一些念頭冒了出來,聞溪用力地晃了晃腦袋,驅散那些多餘的想法。

  她以前就對朝政之事毫不關心,如今又何苦自尋煩惱。

  風大了些,從虛掩的窗戶竄進來,將夜吹得有些涼。

  起身走到窗邊將其關好,目光落到旁邊的架子上。

  不算高的木架上,垂著條長長的髮帶。

  那天下了雨,宋子珩站在雨中淋了許久,她取下來洗了便晾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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