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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倆能不能注意點,好歹也是公眾人物。」一聲嘖嘖的男聲突然響起,三分不滿七分嫌棄,著實受不了眼前二人的親密行為。

  你的手怎麼在羽生的毛衣里,該不會是為了取暖吧,剛牽著川子放完河燈的許磊,貼心地提醒著他們這裡不是無區。

  「她冷。」不等白舟開口,羽生反倒先為女孩辯解起來,接著把白舟的胳膊又往衣服里拽了拽。

  難道這樣不可以嗎?男孩一個歪頭,微笑的唇形下滿臉都是你管得著嗎的單純樣。

  行,是他瞎操心了。在羽生這裡吃了癟,許磊轉頭看向川子笑眯眯地開口道,「親愛的,你冷嗎?我也可以借給你取暖的。」,說完就諂媚地抓著女孩的手往自己腰上靠。

  面對這老不正經的許磊,川子的拒絕擺在臉上,她連忙抽出手,把男孩一把按在河堤上讓他坐好,示意別在這兒噁心人了。

  「川子好兇。」羽生看著明明有一米八八的許磊瞬間就被女孩推坐在自己旁邊,便對著白舟的耳朵小聲評價。

  「你可不能對我這麼凶,不然我會傷心的。」接著男孩就一口親上白舟軟軟的耳垂,放低姿態擺出自己的態度。

  「哇,他倆難道不比我更噁心?」許磊佯裝委屈的指著一旁的二人,朝川子抱怨說這不公平。真可惡,明明以為去日本生活這麼久,會遇見一個溫柔的大和撫子,可到頭來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凶女人。

  吵,真的好吵。

  羽生下意識的別開頭,希望離耳邊的聲源更遠一些。

  這麼一想,男孩回憶起這幾日的生活,耳根可真沒清淨過,永遠有那麼多人,永遠有那麼多不重要卻又做不完的事情。

  要學著用泡好的黃豆打豆漿、邊吃早餐邊看聽不太懂的新聞聯播、幫客廳換上剛洗好的窗簾、給陽台加固搖搖欲墜的晾衣架,招呼來訪的親戚朋友,為小朋友們分發紅包。

  如果累了,就關上門睡上一個長長的午覺,起床再和白舟一起去菜場買上一斤裡脊和半袋番茄。

  這裡似乎離曾經的煩惱都好遠好遠,他只用關心今日的三餐和明日的天氣,以及眼前這個正興高采烈跑去放河燈的女孩。

  羽生看著白舟點亮燈芯,並將紙燈輕輕地放在了河面上,流水推著它往前走,不一會兒就遠離了岸邊,朝河中心漂流去。

  接著白舟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她坐在羽生身邊,指著河面問看得出哪個是他們的燈嗎?

  當然了,畢竟他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瞄準目標。於是男孩握住白舟抬起的手,閉起一隻眼睛便替她找到了水面上云云光點中的所在。

  在他們指尖的延伸處有一盞小小的河燈,它和眾多夥伴挨在一起,在水波的推動下輕盈地打著旋,不疾不徐地向前走著。

  一如他們現在平穩的生活,一如所有人內心簡單的願望。

  真希望能一直這樣,白舟不自覺地喃喃自語。

  是啊,真希望能一直這樣,羽生也親昵地回應著這美好的現實。

  可事與願違總是常態,

  啪得一下,夢就醒了。

  河燈突然熄滅了,在震盪的水花中下沉,不見蹤影。

  晃動的不止是河面,還有整個河堤和城鎮,以及每個人曾被恐懼籠罩的內心。

  這是一次地震,突如其來,

  可在人們的尖叫即將脫口而出前,它又截然而止,

  像是一個命運的玩笑。

  4.8級的地震,其實也就是讓湖面的水波幾下的力度,可它卻讓這讓所有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白舟的身位就變了,她被羽生鉗著後頸按在了大腿上,而男孩本能就將她護在了身下。白舟感受到羽生急促的心跳,一如她剛到日本時的那個夜晚,兩人一起躲在臥室的小桌子下方時一樣強烈。

  有些害怕、雖然短暫,卻真實又清晰。

  羽生早就略知一二,這裡和自己的家鄉仙台一樣,是一個新舊交疊的城市。白媽媽會在陽台種滿鮮花、督促他給客廳新窗簾和燈泡,卻也和白爸爸一起死守著這老舊的房子和牆面的裂縫。

  新的東西容易替換,而舊的東西永遠頑固不堪,比如人心。

  羽生和白舟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今晚的結局多少有些不歡而散,雖然告別時許磊還在和羽生拌嘴,嘲笑說他把白舟按在自己□□上動作實在過於熟練。

  可白舟也知道許磊並沒有表現的那麼輕鬆,不然就不會牽著川子的手死死不放了。

  而現在羽生也牢牢牽著她的手,只是比平時握的更緊,像是在害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女孩覺得,羽生應該並不滿足於這樣的安慰,於是她停下來,掙脫男孩的手,並朝他張開了雙臂。羽生熟悉這樣的動作,於是他配合著蹲下來,讓白舟跳到了自己背上。

  這個春節她應該長胖了不少,不過感受到背上沉甸甸的分量和脖子上肌膚相貼的溫度,男孩確實感覺安心多了。

  他們一路無言,白舟想要和羽生聊聊天,或許該談一些無關痛癢的風月,可又覺得這是在自欺欺人。

  於是她開口問道,

  「Yuzu,你還記得小時候的情景嗎?」

  「當然,那天冰面一下子就碎了,停電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水,我提著冰鞋不知道該去哪裡。」

  「那去年三月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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