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在浴室那會,韓茵恰好來了個電話,他把她抱上床便出去接電話。

  「不是說困麼?」陸懷硯手裡拎著瓶冰水,走過去在床邊坐下,「剛是郭淺的電話?」

  「嗯。」江瑟閉上眼睛,咕噥道,「你找她設計戒指,她忍到現在才和我說這事兒,都快要憋壞了。」

  她聲音越說越輕,纖長的睫毛安安靜靜垂著,一副再說一個字便要睡過去的模樣。

  陸懷硯掃一眼她撂在床頭櫃的手機,冷不丁來了句:「你成人禮那日,岑禮把我約去了岑家老宅的書房,你知道嗎?」

  江瑟忍著困頓,挑開眼帘看他,「嗯」一聲。

  陸懷硯又問:「我和岑禮在書房的對話,你也聽到了?」

  江瑟沒說話。

  她和郭淺打電話時沒戴耳機,郭淺一興奮起來說話嗓門比誰都大,他會聽見隻言片語也不奇怪。

  只是他是如何把郭淺的話和那天下午在書房的話聯繫起來的?

  就連郭淺都不知道當時她是因為什麼忽然不再喜歡他。

  她此時的沉默等同於默認。

  陸懷硯與岑禮說過不少話,自然不是每句話都記得,但那日在書房說的話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岑禮想要撮合他與江瑟。

  陸懷硯一向厭惡旁人插手他的私事,就連祖父插手他婚事他都覺得不喜,更何況是岑禮。

  他知道岑禮瞧不上傅雋,覺得傅雋配不上江瑟。

  偏偏他這做哥哥的,不敢去找父母說項,也不肯找傅雋談條件,只顧著拿兩人的交情要他攪黃江瑟的娃娃親。

  為了徹底打消岑禮那點心思,他話說得不客氣。

  靜默幾秒,江瑟緩緩道:「聽到了後半截,你說我寡然無味,還說我不過爾爾。」

  她的聲音被困意挾裹,又慵懶又平靜,聽不出半點兒情緒。

  陸懷硯輕輕一笑:「生沒生氣?」

  江瑟頷一頷首:「那時挺生氣。」

  「氣到想往我臉上踩一腳?」

  江瑟仍舊是平淡的口吻:「那會的確是挺希望以後會有那麼個人收拾收拾你的傲慢。」

  陸懷硯又是很輕的一聲笑。

  把手裡的玻璃瓶往地板上一撂,他掀開被子,把江瑟從裡頭提溜出來,同時擠入她腿間,扣住她腳踝架上左肩,說:「那個人出現了,踩吧,給你收拾,免得以後你找我算舊帳。」

  江瑟:「……」

  裙擺順著她抬高的左腿往下滑落一截,江瑟用腳跟推他左肩,說:「陸懷硯,你無不無聊?」

  陸懷硯手還扣在她腳踝沒鬆開,聞言便側頭吻她腳背,認真道:「說過的話收不回來,我為我當時的有眼無珠道歉。瑟瑟,你是我遇見過的最好的女孩兒。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的人生本不該有這麼多的快活事。」

  每一日都是令人喜悅又令人充滿期待。

  擁抱著跳一曲滑稽的舞,站在街邊吃一盒熱氣騰騰的小吃,隔著車窗望著她恬靜的睡顏。

  那些他曾經覺得虛度光陰的事都成了平凡日子裡的小欣喜,經年之後,這些小欣喜經過歲月的鐫刻又將成為他與她無法忘懷的回憶。

  是白髮蒼蒼時能坐在日落里慢慢回味的鮮活人生。

  江瑟淹沒在他深邃而沉靜的目光里。

  良久。

  她足弓一壓,腳背貼上陸懷硯的臉,輕輕摩挲。

  「陸懷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還有,」江瑟認真地看著他說,「我很慶幸你那時沒有答應哥哥。」

  因為他的拒絕,叫她不再逃避。

  因為她不再逃避,她才能慢慢地蛻變。

  一個人在孤立無援的時候,要麼被擊潰,要麼變得強大到能帶自己走出困境。

  陸懷硯頭一側,再次吻了下她腳背和腳踝,緊接著身體前傾將她壓入柔軟的床墊。

  男人雙肘撐在她臉側,溫柔地不帶任何欲望地親吻她眉眼。

  他溫熱濕潤的唇從鼻尖落下時,江瑟張開了唇。

  這樣一個纏綿繾綣的吻叫她感受到了他對她的珍視。

  壁爐里的火靜靜燒著,偶爾「噼啪」響一聲。

  江瑟依偎在陸懷硯懷裡,就著他的體溫慢慢睡去。

  他們睡到自然醒,不慌不忙地吃過早餐後才啟程去牛津郡。

  這一日的行程同昨天沒什麼區別,白日在校園裡慢悠悠地逛,在他從前愛去的老圖書館和博物館留下蹤影,夜裡回公寓烤著壁爐的火看電影。

  然後接吻、□□,相擁而眠。

  五天的假期一眨眼就到了頭。

  在希思羅機場登機時,江瑟沒忍住朝熙熙攘攘的人群望了一眼。

  「不捨得離開?」陸懷硯將手裡剛買好的紅茶遞給她,說,「喜歡的話,我們儘量每年聖誕節都來。」

  「不是捨不得,」江瑟收回眼,啜了一口紅茶,「只是想起了一部電影的一段旁白。」

  陸懷硯牽起她手,與她十指緊扣:「什麼樣的旁白?」

  江瑟努力搜刮記憶,片刻後說:「每當我為這世界倍感沮喪的時候,我就會想起希斯羅機場大廳的那一幕。很多人都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充滿仇恨與貪婪的世界,但我不這麼認為,在我看來,愛就在你左右。(1)」

  這世間總有那麼些地方每日都要見證不少離別與團聚,淚水與笑容。

  <hr>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