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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等你的事兒塵埃落定了, 她想去警局自首。」

  江瑟一愣:「自首?」

  「嗯, 」鄭歡好笑地聳一聳肩,「她說就是因為她說了想要那兩個人死,趙志成才會去殺人,所以她有罪。我只好給她普法一下午,告訴她,她當時說出那句話時壓根兒沒想過趙志成真能殺人真會殺人,所以她情緒崩潰時說的那句話無罪。」

  這世間每天不知有多少人在嘴裡叫囂著希望誰誰誰去死,但這些人只要沒真正落實犯罪,那便不是罪。

  「那兩個人渣被趙志成殺死後,當地派出所其實收到了一些匿名信,請求他們別查那案子,說那兩人死有餘辜,我猜那些匿名信應當是別的受害者寄過去的。」

  鄭歡給張玥看了其中兩封,張玥看完後抱著電腦竟然哭了一下午,打了鄭歡一個措手不及。她打小就害怕看人哭,跑陽台抽了半包煙,等張玥不哭了才回客廳去。

  「她看過信後倒是不再提自首的事兒了,」鄭歡嘆道,「反正資料我交給莫既沉了,能查出什麼樣的真相,我管不了了。」

  江瑟嗯一聲:「莫隊今天給我打電話,說傅韞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命算是搶救了回來。」

  鄭歡嚼碎嘴裡的薄荷糖,看一眼江瑟:「我還以為你會親手了結了傅韞。」

  從江瑟說要結案時,鄭歡多少猜到她要做什麼。

  她教過江瑟近身搏鬥術,教過她人體的致命要害在哪裡,又如何能在最短的時間裡叫對方失去戰鬥力。

  這姑娘十分聰明,就算沒經過專業的訓練,也能學到精髓。

  但她落在傅韞身上的那七刀,沒一處擊中要害。

  還沒朱印麟那幾刀的傷害大。

  這點倒是出乎鄭歡的意料。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江瑟究竟有多想殺了這個人渣。

  江瑟啜了口咖啡,雲淡風輕道:「我如果說我希望他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信嗎?」

  鄭歡瞥她,笑應:「信,怎麼不信?走吧,我帶你過去找張老闆。」

  張玥這會就在鄭歡的公寓,江瑟過去時,她正在看一本與旗袍有關的書,整個人安安靜靜的。

  江瑟同張玥說已經抓到了當初策劃綁架她的人。

  「趙志成說的那隻臭水溝里的老鼠便是說的那個人,當初那筆錢還有那瓶『嘉土』啤酒就是他給趙志成的。」江瑟望著張玥笑道,「張老闆,我們終於抓住他了。」

  如果當初她沒有去桐城找張玥,她便找不到趙志成的過去,也不可能從趙志成留下來的舊物里抽絲剝繭般地找到傅韞。

  於某種程度而言,傅韞的確是她們兩個人一起抓到的。

  張玥聞言便紅了眼眶,她是到了這會才真真正正感覺到解脫。

  活著的人常常比死去的人更累。

  自從知道江瑟是趙志成綁架過的人,她便把趙志成的罪過背在了自己身上。

  張玥說:「江小姐你沒吃過我做的飯,我今天下廚好好做點好吃的,我們一起慶祝。」

  這頓飯吃完,已經快晚上九點。

  江瑟上車那會恰好接到陸懷硯的微信,回了個「好」字,便發動車子回別墅。

  若陸懷硯沒有臨時改變主意去新禾府,他們本該差不多時間抵達別墅。

  周青在新禾府等了快一個小時才見到陸懷硯的身影。

  男人上樓前明明說了要去拿東西,可下來後卻是兩手空空,周青也沒敢多問。

  「我自己開車回去,你讓人過來接你,明天你休一日假。」陸懷硯把周青放在新禾府大門口便一踩油門朝江邊開。

  回到別墅時已經過了十一點半,一樓沒亮燈,但通往二樓的樓梯卻是亮著燈。

  這是江瑟專門給陸懷硯留的燈。

  男人開車庫時,她便已經聽見了動靜。她沒下去,拿著手機坐在窗台上給江冶回微信。

  還有兩日便是總決賽了。

  江冶又問了一遍,決賽那日她能不能來。

  陸懷硯進臥室時,江瑟剛好一條消息發完,放下手機望過去時,一眼便撞入他黑沉沉的眸子。

  「怎麼還沒睡?」陸懷硯走向窗台,彎腰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碰了下,「等我?」

  他的唇有些冷,呼吸卻很熱,就連聲音都莫名帶了點啞。

  江瑟當他是折騰一日累著了,說:「你先去洗澡,洗完澡我有話要與你說。」

  陸懷硯很想抱她,低沉笑一聲:「我把襯衣脫了,抱你一下。」

  他身上的西裝外套進門時已經脫了,這會就著了件黑色襯衣。

  說話間,他已經抬手解襯衣的扣子。

  江瑟仰頭看他。

  窗台這邊燈光黯淡,男人背著光,眸色掩在金絲鏡片後,看不真切。

  陸懷硯扣子才解了一半,眼前這位有點小潔癖的大小姐已經伸出手抱住他腰,臉貼上他鎖骨處的衣料。

  他鬆開手裡的扣子,猛地扣住她腰肢將她往上提了提,附她耳邊低聲問:「大小姐不嫌我髒?」

  「……」江瑟說,「嫌,所以你只能抱一下。」

  陸懷硯輕輕笑一聲,側頭親一親她額角,鬆開了她。

  他這個澡洗得很快,約莫十分鐘便從浴室出來。

  江瑟已經從窗台轉移到床上,聽見他出來的動靜,掀眸望去。男人穿著黑色的浴袍,英俊凜冽的臉沾著濕氣,透著種很冷淡的白,又冷感又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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