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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掛起外套,解開襯衣的袖扣,邊挽袖子邊朝她走去。
「我來做你的左手。」他在她身後坐下,兩條長腿大喇喇撐在她腿側,說,「就剛剛那首《月光》,我用左手彈,你用右手彈。」
江瑟回眸瞥他:「這怎麼彈得了?」
「別人可能不行,但我們可以。」陸懷硯側頭親親她額角,說,「敢不敢試試?」
「有什麼不敢的。」
江瑟扭過頭,右手架上琴鍵,也沒給他準備的時間,兀自敲下第一個音符。她存了心使壞,節奏時快時慢,不到五分鐘的曲子被她生生玩到七分鐘才結束。
偏偏這男人,不管她怎麼變速都能追得上。
胡攪蠻纏的一曲結束,陸懷硯搭在她腰側的右手往她腰窩一掐,說:「大小姐玩夠了沒?能好好彈了嗎?」
他掐的那處是江瑟的痒痒肉,掐得她沒忍住笑了聲。
之後倒是沒再戲耍了。
手摸上琴鍵,對陸懷硯說:「開始了。」
「嗯。」
他們同時按下琴鍵,一大一小的兩隻手,在落下音符時銜接得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就好似真的是同一個人在彈,他真的成了她的左手。
琴音的震顫與共鳴響徹在靈魂的最深處。
最後一個音符的餘音在空氣里消散時,他們都沉默了片刻。
江瑟聽見陸懷硯說:「頭轉過來。」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做的也是她想做的,頭偏過去時主動張開了齒關。
他吻得很溫柔,綿長而溫柔。
可溫柔的表象下,是無法遏制的澎湃的欲.望。
那樣一首輕靈而朦朧的曲子點燃了他們骨子裡對彼此的渴望。
陸懷硯再急切也沒想在鋼琴上弄,輕輕闔起琴蓋,單手抱起她,邊側頭與她親吻,邊往她房間走,右手同時解著襯衣扣子和腰帶。
臥室的窗簾本就攏著,滿室闃然,情.欲在黑暗裡不斷發酵。
陸懷硯發覺這姑娘今天好似帶了點火氣。
肩膀被咬出個很深的牙印,出了血,以至於他俯首吻她時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偏偏他還挺享受她這在床上的這點壞脾氣。
兩人剛開始好的時候,這姑娘明明纏他纏得就同一根藤蔓一樣,但她從來不咬他,不會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印記,也不會在丟的時候喚他的名字。
現在不僅喜歡咬他,還喜歡叫他名字。
他弄得有些狠,江瑟沒忍住又咬了一口。
陸懷硯由著她咬,扣她腰間的力度卻愈發大,落她耳邊的嗓音低沉暗啞:「我怎麼覺得你在生我的氣?」
第65章 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結局,與旁人無關。
男人問出那話時, 江瑟整個人在他懷裡戰慄著喘氣,那話從耳邊掠過,她壓根兒沒聽進去。
只是結束後, 他抱著她不依不饒地又問了一遍:「是不是在生我氣?」
江瑟這回是聽進去了,不自覺地怔了一瞬。
她剛剛的確是帶了點氣。
不是因為他同關嘉頤的照片,而是因為那個視頻, 因為他彈的那首曲子。
她不僅對他帶了氣,對她自己也帶了點氣。
今天郭淺說她並沒有在認真同陸懷硯談戀愛。
或許是吧。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同他有個什麼結果, 始終抱著走哪算哪的心態。
後來郭淺問她:「那你們走到哪兒算結束呢?」
這個問題江瑟從來沒想過, 但她心裡一直有個很清晰的答案。
她對郭淺說:「等那天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許是因為知道江瑟的態度, 郭淺沒再同她提起關嘉頤同陸懷硯的事。
她同關家兄妹本是微信好友, 在社交媒體上也互相關注。
為了表明態度, 通話結束後, 郭淺直接取關了所有關家人,還給她發來個截圖,弄得江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她同陸懷硯之間, 從來就沒第三個人的事。
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結局,也與旁人無關。
見她不說話,陸懷硯直接擰開一盞床頭燈, 掐著她下頜看她眼睛,「說清楚生我什麼氣,免得以後又要翻我舊帳。」
他們汗涔涔地抱在一塊兒, 黏黏膩膩的, 江瑟垂下目光, 舔了舔唇:「我沒生氣。」
說著推了推他, 不耐煩道:「你快出來。」
陸懷硯沒動, 低頭去舔她唇上的血漬,說:「咬我咬這麼狠,真沒生氣?」
他的氣息並不穩,舔她唇時呼吸又熱又濕,江瑟眨了下眼,說:「你剛弄疼我了。」
這個藉口在這種時候從來好使。
男人聞言便笑了:「怎麼越來越嬌氣了?知道我有多收著麼?我都沒敢用十分力。」
他頓了頓,端詳她一眼,在她腮邊重重親了下,說:「知道了,下回我輕點。」
江瑟閉上眼,輕輕「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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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歡提早了幾日回北城,江瑟直接去她的工作室同她碰面。
說是工作室,實際上就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地下室。
空氣里都是久不見陽光的霉味。
「老於叔他們還在柏縣,按原定時間月底才能回來。」
鄭歡從衝鋒衣的兜里摸出一盒煙,本來想抽一根,轉念想到江瑟不喜歡煙味,又將煙推了回去,找出顆薄荷糖塞嘴裡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