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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倒是多虧了陸懷硯給他們下的絆子,要不然今天指不定要遇見些什麼倒胃口的人。
江瑟想了想便拿出手機,給陸懷硯發了條微信:【謝謝。】
他們這位置是江冶的教練特地叫主辦方給留的,正對著賽台,視野很好。她發完微信後便將手機揣兜里,細細打量起下面的比賽台。
坐在他們前面的幾個小女孩顯然是電競迷,手裡拿著小彩旗,上頭印著的Logo正好是江冶那戰隊。
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孩兒搖著手裡的彩旗,對旁邊的小姐妹說:「前幾天小冶的採訪你們看了嗎?」
「看了呀,記者問他要是拿了冠軍後要做什麼?他說他跟家人商量好了,要先給姐姐換輛豪車。」
「我也看了,你們說小冶怎麼這麼暖?好想做他姐姐!」
江冶是他們隊裡的王牌,人氣一直很高,一方面是技術,另一方面是他那張臉。一個長得帥技術好還格外暖的精神小伙,很難不讓人喜歡,姐姐粉格外多。
她們說的採訪江瑟同江棠都沒看過,但兩人都知道江冶說的姐姐是江瑟,家裡最嫌棄江瑟那輛小電車的就是江冶。
江棠進賽場後便摘下了口罩,聽見前頭幾位小姑娘爭前恐後地要做江冶的姐姐,「噗嗤」一笑,對江瑟說:「還挺多人羨慕我們。」
想起那個信誓旦旦說要給她掙大錢的少年,江瑟也彎下眉眼,笑道:「做小冶的姐姐的確是挺好,不怪她們羨慕。」
手機就是在這會震了下,微信進了一條語音。
現場實在是太吵,江瑟垂眸一瞥,拿出耳機戴上,很快耳朵便響起陸懷硯低沉磁性的聲音:「謝我什麼?」
他在港城的這幾天還挺忙的,但每天會定時給她來個電話,時間寬裕便說個半小時,時間緊張常常敘幾分鐘的話便匆匆掛斷。
他今天要回北城,江瑟看了看時間。
這會他應該還在飛機上。
思忖間,會場燈光一暗,一陣熱血澎湃、鬥志昂揚的旋律驟然響起,兩支戰隊的隊員一一上場。
江瑟一眼便看見了江冶,連忙摘下耳機,再度將手機揣回兜里,準備認真觀賽。
她左邊的座位空著,再往左卻是坐了人。
手輕輕搭上把手,她凝眉望著大屏幕,細細聽主持人介紹規則。
正這時,眼角餘光里隔著個空位坐著的人忽然站了起來。
有人過來了。
只聽「吱嘎」一聲,那人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手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
是那種熟悉的十指緊扣的牽法,兩隻手扣在一起時,他總喜歡用他拇指摩挲她虎口那塊細嫩的皮膚。
皮膚感知到他指腹時,江瑟愣了下。
無端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部民國劇,男女主角在結婚那日玩起一個遊戲,新娘蒙著眼通過認手來尋出她丈夫。
一隻只陌生的手牽過後,當新郎的手遞過來時,她剛一握住便認出了這是她丈夫。
此時此刻,光線昏昏的觀眾席里,幾乎在陸懷硯牽住她手時,她不必轉頭都知曉是他來了。
他指腹的薄繭她是熟悉的。
江瑟偏頭去看他。
他也正看著她,依舊是那張眉眼深邃的面容,渾身冷峻的氣質因著眸子和唇角的笑意添了點柔和。
江瑟眨了下眼,張了張唇想問他怎麼會來這?
話到嘴裡又覺得不必問。
他來這裡看比賽不可能是為了小冶,只能是因為她。
昨晚打電話時,她提了兩嘴今天要過來看比賽的事兒。
男人捏了捏她手指尖,眉眼裡的笑意愈發甚,好似在問她:看傻眼了麼,大小姐?
江瑟不動聲色地收回眼,扭過頭去看比賽。
手卻是由著他握。
這場比賽打了快一小時,兩人的手就那樣握了一小時。會場裡人多氣悶,江瑟掌心帶了點濕意,黏糊糊的。
這場比賽江冶所在的戰隊贏了,前面幾位小姑娘興奮得揮起旗子來,一口一個「小冶」地喊著。
整個場子的氣氛登時沸騰起來。
陸懷硯又捏了下江瑟的手指,在她望過來時,湊她耳邊輕聲道:「我去機場了。」
江瑟目光一頓。
港城有直飛北城的航班,他特地在滬城停這麼兩小時就為了陪她看小冶的比賽?
她幾不可聞地「嗯」了聲。
許是真的趕時間,陸懷硯在她手背蜻蜓點水般地落了個吻便鬆開手,從狹窄的過道走了出去。
滿室的熱鬧在他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達到了沸點。
江瑟慢慢收回了眼,被他吻過的手背還殘留著一點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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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一家五口在滬城挑了家飯館狠搓了一頓。
吃完江冶同江棠一個回去酒店為下場比賽準備,一個坐上助理的車回去平城。
江瑟同江川、余詩英回了桐城。
馬上便是三月了,一場倒春寒過後,整個城市的春意開始復甦,天氣也在一日日見暖。
夜裡回到公寓,江瑟便接到鄭歡的電話,說查到了啤酒廠的主人。
「一個五十歲出頭的女人,叫田香宜,是個寡婦,啤酒廠原先是他丈夫沈鏘的,沈鏘就是當初盤下啤酒廠的人。三年前,在沈鏘死後田香宜便接手了這個啤酒廠。夫妻兩人都是外地人,跟著沈鏘姐姐沈素來到柏縣。原先的啤酒廠主人連深是沈素的情人,那附近的人都說沈素跟連深的時候,身邊還帶著個拖油瓶。」<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