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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她抿了一口熱茶,說:「淺淺說你跟哥哥鬧了不愉快?」

  「嗯,最近看你哥不大順眼。」

  「……」

  男人語氣清淡,聽不出喜怒。

  江瑟面無表情地「哦」了聲,沒問他為什麼看岑禮不順眼。

  陸懷硯歪頭看她眼:「你那天去俱樂部,主要是為了那個小姑娘是麼?」

  江瑟反應了兩秒:「你是說陳禮音?嗯,主要是為了她。」

  陸懷硯又問:「那時不是很想給曹亮燙個煙疤麼?怎麼下不去手?」

  滿屋子裡的人都信了她說的那句「我不做違法犯罪的事」,只有陸懷硯不信。她劃開打火機的眼神他看得很清楚,她明明想給曹亮來個以牙還牙。

  「你問這個做什麼?」江瑟淡淡道。

  「我曾經也有過跟你一樣的破壞欲。」陸懷硯從兜里摸出個打火機漫不經心地把玩起來,「十歲那年,我在書房外看到了胡郁萍坐在陸進宗腿上給他點菸,那時我還挺想奪走他手上的煙,往他臉上燙個煙疤。」

  胡郁萍是陸進宗秘書,偶爾會去老宅給陸進宗送文件。

  每次來,韓茵都會溫柔地說一句:「胡秘書辛苦了。」

  胡郁萍的確是「辛苦」,白日要做秘書,晚上要做情人。

  陸懷硯比韓茵要早一年發現他們的婚外情。

  十歲的小少年,親眼看著他父親如何咬著一根煙湊過去讓胡郁萍給他點菸,又如何將手探入那女人的領口。他離開時,書房裡已經傳出一些不堪入耳的聲音。

  「嚓」的一聲。

  陸懷硯劃開了打火機的砂輪,他靜靜看著上面的火苗。

  「你來桐城是為了找當年那條漏網之魚對嗎?」

  江瑟一怔。

  目光從打火機上的火苗挪開,男人看著江瑟,緩緩道:「以後你下不了手燙的煙疤,我幫你將那根煙按下去。」

  他那雙從來淡漠的眼燒著一束火光。

  江瑟回望著那雙眼。

  心,仿佛被什麼銳器狠狠颳了一下,有些疼,又有些戰慄。

  她傾身上前,撥開他按著砂輪的拇指,火光很快從他眼底消散。

  打火機落在鋪著軟席的地板,發出很輕的聲響。

  江瑟半個身子壓在他胸膛,她抬起頭看他,對上陸懷硯靜靜垂落的目光。

  良久,她手摸上他臉,脖頸往上昂起,去親吻他唇。

  陸懷硯握住她腰,讓她坐上他腿,扶住她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窗外的風一下一下擦著窗牖,像天地間一聲緩慢的嘆息。

  江瑟舌根被他吮得發疼,她閉著眼,搭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摸,觸到他腰間那顆冰冷的金屬扣時,驀地被他按住。

  陸懷硯鬆開她唇,啞著聲道:「失策了,沒帶套,下回得往車裡扔兩盒備用。」

  「……」

  江瑟睜開潤著水霧的眸子看他。

  她身上依舊是那套兩片式旗袍,半身裙帶著褶子,紅艷艷一片覆在兩人交疊的手。

  陸懷硯低頭親她唇角,按在她手背的手緩緩往前探去。

  「我用別的方式滿足你。」

  江瑟身體輕輕震了下,搭在他腰扣上的手回到他肩上。

  他太了解她的薄弱處,像是操控著木偶的匠師,他修長的手指不斷撥弄著她身體那一根根敏.感的能叫她肢體喪失力氣的神經。

  她的呼吸頻率漸漸急切。

  陸懷硯落著半扇眼帘看她。

  額角青筋跳動,可他始終沉著氣,怕血液里那充滿破壞欲的本能叫他失了力道弄疼她。

  他太清楚她這身細皮恁肉有多容易生疼。

  陸懷硯直到這姑娘像條缺氧的小魚張開小嘴時,才低下頭去銜她唇腔溢出的潮熱氣息以及哽在喉間的破碎聲響。

  他們身上的衣裳整整齊齊地穿著,連大衣都沒脫,所有的香.艷快.活全都掩在那片大紅裙擺里。

  江瑟神色憊懶地將臉靠在他肩膀,濕熱的呼吸貼著他脖頸。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從他身上下來,說:「你還不去洗手麼?」疏懶的語氣裡帶了點兒嫌棄。

  陸懷硯低笑:「我都沒嫌棄,你嫌棄什麼?」

  他說著睨她一眼,從紙巾盒裡抽出紙巾慢慢擦拭,又站起身,推開窗戶從橫入檐下的一截竹枝上握住一團雪。

  冰冷的雪沫被他碾碎在指尖又慢慢融化成水。

  早春的風從山野里灌入。

  男人借著這點寒冷,緩慢地降著火。

  江瑟朝他腰間看了眼,說:「你不難受嗎?」

  她眼尾、鼻尖和嘴唇都是紅的,清冷的聲嗓還泛著啞。

  黑漆漆的眸子裡還有未散去的情潮。

  陸懷硯斜睨她,少傾,他笑道:「在降著火呢,你別這樣看我,要不然火白降了。」

  江瑟聞言瞅他一眼,很快便落下眼睫,懶懶地靠著牆,儼然一副剛歷了場激烈情.事的賢者模樣。

  她這模樣也勾人。

  陸懷硯輕嘶一聲,快速挪開了視線。

  窗外那片暗沉的天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男人半倚窗台,越過竹林,望向山麓與蒼穹的交界處。

  待得一線朦朧的金光描上雪白的巒頂,他撇過頭,望著還在閉目小憩的女孩兒,說:「想看日出嗎?」

  江瑟掀開眼皮,入目便是他深邃的眉眼以及他身後那片框在窗牖里的天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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