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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雙手插在大衣的兜里,靠著一扇半開的窗看她,目光深邃沉靜。

  江瑟走近時,他問她:「餓不餓?」

  「餓。」江瑟頷首,「我想去吃湯麵,就上回那家東來順。」

  陸懷硯笑:「又要去聽硯老先生和瑟小姐的故事?」

  那日店裡的人因著他留在紅封背面的字,非說他是個上了年紀的老文化人。

  好端端將一個28歲的青年傳成了個耄耋老人。

  「那家店已經打烊了。」他牽起她手,邊往電梯走,邊笑著說,「今晚將就一下,讓硯老先生親自下廚給你做碗熱湯麵。」

  第45章 你在用眼睛操.我。

  硯老先生這晚做的湯麵, 比之上回他生日那晚做的湯麵要更好吃。

  熬得濃白的牛骨湯,切成薄片的牛肉再搭上一把炒香的酸菜,寒冬臘月里, 這樣一碗充滿煙火氣的湯麵最適合拿來祭五臟廟。

  吃完面,兩人各自洗漱,又回到了床上。

  陸懷硯的手臂橫過來時, 江瑟不由想起最初兩人睡覺都是隔著一臂的距離的。

  興許是自小獨睡慣了,又興許是他們都不愛太過膩歪。第一次做的那晚, 他們睡的時候心照不宣地隔了些距離。

  唯一一點勾纏, 是醒來時兩人交疊的手。

  現在他越過那段距離,像上午一樣將她扣入了懷裡。

  頭頂是他清淺的呼吸, 後背是他胸膛以及不斷入侵的體溫。

  江瑟轉過身, 目光落在他線條冷冽的喉結上。

  陸懷硯順著她這動作, 大手掌著她後背心, 用低沉泛啞的嗓子問她:「睡不著?」

  他們上午從十點多一路睡到下午三點才醒,這會睡不著倒也正常。

  江瑟說:「張玥應該不會再自殺了,至少現在不會。」

  陸懷硯不甚在意地「嗯」了聲, 他對張玥的事並不關心。

  「我沒想要報復她。」

  陸懷硯依舊漫不經心地「嗯」了聲。

  她便是要報復他也會站在她這。

  當初他不知張玥與趙志成的關係,便心甘情願簽下了那份無效的協議來助她。

  知道張玥是趙志成的愛人後,更是想明白了為何江瑟對那間旗袍店會有那麼矛盾的情感。

  既厭惡又執著。

  因為那是用趙志成綁架江瑟的贓錢買下的店鋪。

  陸懷硯沒甚菩薩心腸, 他知張玥是個苦命的女子,但如若江瑟想要報復她,他不會讓旁人有機會用道德綁架她。

  這世間就是這樣, 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 永遠不知有多疼。

  說起大道理時, 人人都是菩薩。

  當初他與陸進宗決裂, 旁人都說他狼心狗肺、心狠手辣, 在背後謗他辱他,他只覺可笑。

  那男人是他父親,韓茵便不是他母親嗎?

  陸懷硯垂眸揉弄江瑟耳珠,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對張玥倒是仁慈,對我卻是比誰都記仇。」

  「……」

  江瑟耳朵那處格外敏感,別了別臉去躲他的手指,邊淡淡說著:「趙志成會殺死另外兩名綁匪,是因為張玥。」

  陸懷硯「嗤」聲:「張玥還教趙志成做個良善人了?」

  他眉眼冷淡道:「莫叔說從現場搏鬥的痕跡來說,是趙志成先攻擊他們。趙志成承認了,說他這樣做是為了獨吞贖金。」

  從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回想,倒是很慶幸這三人起了衝突鬧出點動靜,要不然他與莫叔不可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江瑟。

  也正是因為趙志成殺了另外兩個人,自己又受了傷,江瑟才能平安無事地等到他們救援。

  為了贖金……

  江瑟一言不發地閉上了眼。

  陸懷硯見她沒說話,低眸看了看她。

  她頭枕著他肩膀,眼睫靜靜垂著,神色瞧著莫名有些冷漠。

  陸懷硯屈起手臂將她一攏:「今晚就這樣抱著睡?」

  江瑟抬睫,對上他落下來的目光,「嗯」了聲。

  他們就這樣相擁而睡。

  陸懷硯先醒來,他半夜其實也醒了一次,被手臂麻醒的。

  懷裡這位大小姐睡著了就不愛換姿勢,他怕一動就將她弄醒,只好漠視那條麻到發癢的手臂,繼續睡。

  這會醒來,還是因為手臂麻。

  他慣是能忍,指尖都沒動一下,垂眸盯著她恬靜的睡顏,直到她眼睫輕輕顫動,隱約要醒來才抬起手,扯扯她耳珠,說:「手麻了。」

  江瑟睜眼時還有些迷糊,反應過來後,就著半側身的姿勢,手肘一撐便坐了起來。

  起來時一邊肩帶滑落,凌亂蓬鬆的頭髮散落在肩上,她睡眼惺忪地看著他。

  「幾點了?」

  陸懷硯眸色一暗,不僅是覺得手麻,別的地方也一陣酥麻。

  他別開視線,往床頭看了眼,「七點半。」

  江瑟有些意外,竟然睡了這麼久。

  兩人下床洗漱,早餐是在去醫院的路上吃的,順帶還給何苗和張玥各捎了一份。

  進去病房時,何苗正扶著張玥從洗手間出來。

  這病房是豪華單人房,何苗雖然昨晚在醫院陪床,但睡得不差,一臉的精神奕奕。

  把張玥攙回床上,她接過江瑟遞來的法式可頌和咖啡,好奇問一句:「昨天那位陸先生是江小姐你男朋友嗎?」

  江瑟正在擰保溫餐盒,聞言便頓了頓,說:「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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