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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他想起什麼似的,淡淡一笑,說:「先從這個開始。」

  男人支起脊背,往前傾身,唇貼上她耳廓,唇息熾熱,低低地喚了一聲:「妹妹。」

  江瑟眨了下眼。

  恍惚間想起來,很小很小的時候,岑禮不怎麼叫她「瑟瑟」,都是叫她妹妹。

  「妹妹,快過來。」

  「妹妹,要不要玩這個?」

  「妹妹,哥哥背你。」

  三歲還是四歲?

  總歸是她初初能記事的年紀,以至於回憶起那時的事,所有的記憶都蒙上了金黃的底色,是老照片熬過一截歲月才會有的底調。

  記憶中有那麼一個夏日,岑禮牽著她肉嘟嘟的小手去了陸家的那個蓮花池。

  蓮花池旁,穿著黑短西褲的小少年手裡拿著琴譜,瞥著他們,眉眼冷淡道:「岑禮,你怎麼又帶你妹妹過來了?」

  「上回來你這玩兒,韓阿姨說你家蓮花開了,讓我下回帶上我妹一塊兒過來。」

  岑禮一搬出韓茵,陸懷硯倒是沒話說了,目光往下一低,望著岑禮牽著的小女娃。

  炎炎烈日,她戴著頂白色寬檐帽子,身上一件翻領綴珍珠的海藍連衣裙,天藍色小皮鞋,臉跟手一樣肉嘟嘟的。

  黑色的眸子跟水洗過的葡萄一樣。

  看人時安安靜靜的,頂乖順。

  岑禮牽她手走過去,說:「妹妹還記得這位哥哥嗎?這是懷硯哥哥,上個月哥哥剛帶你見過。」

  江瑟口齒清晰地喊了聲「懷硯哥哥」。

  小少年淡瞥她一眼,沒應她,掀眸看向岑禮:「你妹妹的管家跟來了嗎?要沒跟來,你別同我們去玩兒球了,你自己留在這兒陪她看花賞魚,母親可沒什麼閒工夫幫你帶妹妹。」

  「張嬸在呢,再說,我妹乖得很,不會吵到韓阿姨。」岑禮朝後招了招手,等張嬸走近了,便將江瑟的手放在張嬸手裡,彎下腰,雙手撐在膝蓋,對她說,「妹妹跟著張嬸在這玩兒,哥哥先去打會兒網球,很快就回來接你。」

  就他同她說話這麼會功夫,陸懷硯已經不耐煩地將手裡的琴譜遞給旁邊的傭人,轉身去屋子裡換衣服。

  他們走後沒多久,韓茵便來了蓮花池。

  韓茵對江瑟一貫很好,總說她像個玉雪糰子,以後要再生個同她一樣可愛的女兒。

  那個下午該是美好的,要不然她不會記著。

  她蹲在蓮花池旁邊玩兒了半天,看魚看花,還拿網兜兜了好幾條漂亮的小魚又放回去,等岑禮回來時,她腿都麻了,張著手就對岑禮說:「哥哥抱。」

  岑禮過來抱起她,笑著問:「我們妹妹今天乖不乖?」

  少年的那一聲「妹妹」與此時陸懷硯的那聲「妹妹」自然不一樣。

  江瑟雙手撐在陸懷硯肩上慢慢起身,邊說著:「小時候哥哥帶我去你家玩兒,你可是一臉不耐煩的,看到韓姨出來陪我玩兒你還不高興。」

  其實她也猜得著原因,韓茵為了生個女兒流過兩次產,身子骨從那之後就一直不好,陸懷硯是怕她累。

  她語氣淡淡,神色也平靜,但這話聽進耳里莫名帶了點翻舊帳的意思。

  陸懷硯打量著她神色,調侃一聲:「還挺記仇,你那會才多大一點?居然記到現在。」

  他捏了捏她手指尖,「等夏天來了,哥哥帶你回趟老宅,看中哪朵蓮花或者哪條魚,我弄過來給你玩兒。」

  江瑟:「……」

  那一池子蓮花都是珍品蓮花,就連池子裡養的魚都是金貴物,是陸老太太的心頭寶。都說睹物思人,陸老太太去世後,那一池子的花和魚自然而然地成了陸老爺子的寶貝,想吃裡頭的蓮蓬都得偷偷摘。

  「你不怕陸爺爺剝你皮?」

  「怕什麼?你使的所有壞,哥哥都給你擔著。小時候掉水裡不就是為了吃蓮蓬麼,我給你把裡面的蓮蓬全摘了。」

  陸懷硯說著便從沙發上起身,牽住她手,往客廳旁邊的娛樂室走,「現在哥哥帶你玩兒點別的。」

  他一口一個哥哥叫得順口極了。

  江瑟說:「陸懷硯,你這是當哥哥當上癮了?」

  「可不是,今晚我就是你哥哥了。」他說完,側眸看她一眼,像從前的岑禮一樣,抬手摸了摸江瑟的發頂,又叫了一聲,「妹妹。」

  「……」

  總套這裡的娛樂室好有幾間,玩桌球和棋牌的、看電影的、健身的,應有盡有。

  陸懷硯帶江瑟去的娛樂室專門用來玩遊戲。

  「之前投資的一家遊戲公司研發出來的新遊戲,還沒上市,今天你來嘗個鮮。」陸懷硯從牆邊裝設備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木倉,拋給江瑟,說,「摸一下手感。」

  那是遊戲配備的木倉,除了少了彈匣,別的構造都十分仿真,金屬質感,入手很沉。

  江瑟在國外的靶場玩過木倉,第一次去的時候,還是岑明淑帶她去的。

  岑明淑常年在美國,那邊不禁木倉,木倉擊事件層出不窮,當時岑明淑就同她說了,她可以不用木倉,但她不能不知道怎麼用木倉,尤其不能連扣動扳機都不懂。

  江瑟去了靶場後,倒是挺喜歡摸木倉的感覺,尤其喜歡狙擊成功後的快.感。

  陸懷硯一看她那模樣便知她會喜歡這遊戲,提著個VR頭盔給她戴上,說:「這是個沉浸式的射.擊遊戲,聯網後會有AI同你進入遊戲,你可以選擇做狩獵者,也可以選擇做被狩獵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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