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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雙手往她腋下一抄,男人將她放回原先的位置,起身朝沙發對面的電視櫃走去。

  江瑟眼底迷離的帶點情.欲的情緒徹底消散,眸子漸漸恢復一貫的清明和冷靜,她望著陸懷硯的背影,說:「我沒有燒糊塗,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陸懷硯沒應聲,從醫藥箱裡翻出一根水銀溫度計和退燒藥,轉身走回沙發。

  「真沒燒糊塗?」男人將溫度計從透明盒裡拿出來,帶水銀的那頭對著她被吻到紅腫的唇,說,「含住這個把體溫量出來,我就信你。」

  江瑟:「……」簡直是拿她來當小孩兒哄了。

  她看向他手裡的溫度計,忖了片刻,張嘴含住。

  陸懷硯看她一會,見那根溫度計穩穩噹噹沒掉下來,才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溫水回來。

  他抬手看腕錶,算著時間將溫度計從江瑟嘴裡取出。

  「39.1度。」

  這溫度倒是叫江瑟有些意外,她從前發燒都是低燒,鮮少有超過38度的時候。

  人在興奮狀態體溫會上升,剛接吻時她舌尖的溫度估計比這還要高,難怪他會中止這個吻。

  陸懷硯放下溫度計,給她掰了兩片退燒藥,餵她嘴裡,又給她餵了一口水。

  「除了高熱,還有哪裡不舒服?」

  以為自己是低燒時,江瑟除了發冷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可這會知道自己燒得厲害,手腳竟然開始發軟,頭也隱隱有了痛感。

  人就是這樣,一旦知道自己虛弱,精神往往崩得比身體還要快。

  她咽下嘴裡的藥,面不改色道:「沒有,可能是中了流感病毒,你說不定要被我傳染了。」

  桐城這兩月鬧流感鬧得厲害,導致醫院人滿為患。

  他們剛剛接了吻,還吻了那麼久,如果真是流感病毒,那他也逃不過。

  陸懷硯坐在茶几上收拾著溫度計和藥盒,聽見這話,眉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說:「知道就好,江瑟你記住了,過兩天我要是發高燒,我今晚怎麼照顧你,你就要怎麼照顧回我。」

  「……」

  他坐的位置比她高一截,江瑟抬眼看了看他,說:「我不用你照顧。」

  說著就要站起來,陸懷硯把藥盒往手邊一撂,雙手按住她肩將她壓回沙發。

  「要麼留在這裡我照顧你,要麼讓你家人過來接你,讓他們照顧你。」他目光筆直地看著她,聲音裡帶了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你挑一個。」

  -

  蓬蓬頭的水落下時,那淅瀝瀝的聲音聽得江瑟頭皮發麻。

  腦仁兒越發疼了。

  她沒洗頭,囫圇沖了下便用浴袍裹住身體,出了浴室。

  陸懷硯在浴室外等著,見她出來,先是打量她的臉色,之後便將手裡的衣服遞過去。

  「這衣服我沒穿過,你將就著用,晚點會有人送衣服過來。」

  那是一套黑色的男士睡衣,秋冬用的長袖款。

  江瑟接過:「謝謝。」

  「剛餵你吃的藥有安眠的成分,犯困沒?」

  江瑟的確是有些困意了,她點點頭。

  她這模樣瞧著挺乖順。

  陸懷硯那點因為她不拿自己身體當一回事的火氣慢慢沒了蹤影。

  「睡吧,床頭柜上放了杯水,渴了記得喝。門我留著,需要什麼叫我一聲。」

  江瑟睡的這屋子就在主臥旁邊,門敞著,她這頭有什麼動靜他都能知道。

  陸懷硯走後,江瑟望著那扇半掩的門,脫下身上的浴袍,慢慢換上他的睡衣。

  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十分跳脫:難怪韓姨到現在都能保有一絲天真,他想要照顧的人總能照顧得很好。

  -

  江瑟這一覺睡得不安穩,總覺著累,剛走過火山又倏地墜入一片冰原,身體一時冷一時熱,反反覆覆,偏偏又醒不過來。

  她壓根兒不知自己在夢囈,也不知屋子裡進來一道人影。

  陸懷硯用手背探了探她額頭,旋即皺了下眉,在床頭坐下,邊扶起江瑟,邊端來床頭柜上的水杯。

  剛將水杯湊她唇邊,還未及開口,她便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乖乖張開嘴,閉著眼,小口抿起水來。

  一杯見底,她頭軟軟靠他肩上,低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張嬸,瑟瑟一小時只喝一杯。」

  陸懷硯手微頓,低眸看向枕在他肩上的姑娘。

  還真是燒迷糊了,都拿他當張嬸了。

  生病時倒是乖得很,也好照顧,讓喝水喝水,卻還不忘討價還價,一看便知是不怎麼愛喝水的主。

  陸懷硯很突兀地想起了幼時的江瑟。

  那個火傘高張的夏日,她渾身濕漉漉地掛他肩上,明明驚魂未定,整個人都在顫抖,卻還能哆嗦著問他:「懷硯哥,一會到了韓姨那兒,你可以幫我把張嬸叫過來嗎?」

  旁的小孩兒死裡逃生,多是要哭鬧著喊爹喊娘,她卻只要她的管家。

  是因為不管生病還是受委屈,都只能找張嬸嗎?

  黑暗中,陸懷硯靜靜坐了許久,直到肩膀隱有酸意,才放下水杯,將枕著他肩睡得格外安穩的姑娘放回床上。

  男人給她掖好被子,力道輕柔地將她沾在臉上的發一縷縷撥開,低聲道:「你小時候還挺愛喊我懷硯哥。」

  第34章 「燒退了,昨天的吻要繼續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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