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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懷硯繼續好整以暇地應:「知道。」

  韓茵摸不准他的態度,但又不想干涉太多,畢竟她這兒子打小就不是能被人干涉的性格。她沒再問他與江瑟的進展,只問了兩句陸懷硯接下來的行程。

  聽說他過幾日要回北城,想起什麼,便問:「瑟瑟要同你一起回北城嗎?阿禮說她同瑟瑟聯繫了,要她回趟北城參加岑家的跨年宴。」

  陸懷硯正拎著鑄鐵壺去接水,韓茵這話叫他又想起了江瑟昨晚同他說的話——

  「岑喻是我非常欣賞也非常喜歡的學妹,岑家的跨年宴將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場合之一,請小陸總務必賞臉出席。」

  倒是挺維護她那學妹。

  陸懷硯將裝滿水的鑄鐵壺放爐子上燒,輕描淡寫地說:「她不會去。」

  年底岑家的跨年宴,岑喻將正式以岑家大小姐的身份進入北城上流圈。

  她才是那場宴會當之無愧的焦點。

  江瑟若是去了,旁人只會關注她與岑喻的那點八卦,好好一個宴會怕是要變成三姑六婆的茶話會。

  「不去也挺好。」韓茵笑道,「富春河畔那有不少跨年活動,她在這邊跨年也很熱鬧。你這次回北城索性多住兩日,好好陪你祖父。」

  陸懷硯「嗯」了聲:「我二十七號就回北城。」

  他這大半年不是在歐洲就是在桐城,偶爾回北城也只住個一兩日便走,陸老爺子不知催了他多少趟回老宅。

  再不回去,老人家估計要親自來桐城抓人了。

  這般火急火燎地要他回北城,不外乎是覺得他年紀大了,業也立了,該把終身大事提上日程。

  陸老爺子這點子心思,連韓茵都清楚。

  她看著陸懷硯,說:「你祖父同我提了幾次要給你安排相親,昨天還給我發了幾個女孩兒的照片,說要和我一起參詳。」

  陸懷硯撥了下爐子裡的炭火,不咸不淡道:「您同他提起江瑟了?」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我怎好同他說?」韓茵說,「你同瑟瑟的事,你自己同你祖父說,免得他還得費時費力地給你張羅相親的事。」

  陸懷硯笑了下,提起已經煮沸的鑄鐵壺,說:「您放心,我沒準備相親,祖父就算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去。我看不中的女孩兒,沒人能逼我娶。」

  韓茵這才鬆了口氣。

  陸懷硯陪她喝了一會茶,便去了旁邊的空房間處理公務。幾通越洋電話打完,十點早已經過了。

  他走出房間,穿過客廳,去對面的書房。

  韓茵正在裡頭提著支毛筆寫經書,聽見門口的動靜,便道:「忙完了?」

  陸懷硯「嗯」了聲:「江瑟不來?」

  韓茵筆沒停,邊寫字邊說:「她要去錦繡巷處理些事,說過幾天有空了再來看我。」

  陸懷硯挑了下眉。

  錦繡巷?

  那家旗袍店?

  -

  錦繡巷三十九號。

  江瑟站在店鋪的台階上,面色淡淡地看著台階下的人。

  「我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隨便拿一幅畫就敢來訛錢!」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坐在雪地上聲淚俱下,指著江瑟張嘴就罵,「老太婆活這麼久就沒見過這麼黑心的人!」

  老太太旁邊還站著三個牛高馬大的男人,皆是三四十的年歲,同老太太生得有幾分相似,身量最高的那位手裡還拿著部手機在拍。

  旗袍店裡,何苗看著江瑟的背影,想了想,對站在裡面的張玥說:「師父,您到裡面去,我到外面去看看。」

  她說著就要越過櫃檯,卻被張玥一把攔住。

  「你過去做什麼?警察馬上就來了。再說,江小姐不是說了,這些人她能解決,我們在這等就成了。」

  「我知道江小姐很厲害,上回這些人來鋪子裡砸店,還是江小姐帶著警察過來把人趕走的。」何苗抿了抿唇,「但這會警察不是沒來嗎?她人單影支的,我想過去給她撐點氣勢!」

  「你不怕嗎?」

  店外那幾個男人生得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何苗今年也才十九歲,要說不怕是假的,但人不能因為害怕就躲在後面,等著別人給你出頭。

  「怕也要站出去!總不能什麼都等著江小姐擋在前頭!」

  這句話說得鏗鏘有力,頗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氣,張玥聽得一愣,手僵在半空忘了收回來。

  何苗沒覺察到她的異樣,大步邁到江瑟旁邊,扯著嗓子喊:「我才沒見過像你們這麼沒臉沒皮的人!都說了我們這裡有監控,你們在這裡做的所有事以後都會成為法庭上的呈堂證供,懂不懂?真以為我們店是你們後花園啊,說砸就砸!」

  何苗人就挨著江瑟,這麼一嗓子吼下去,江瑟耳朵都有些發麻了。

  她偏了下頭,瞥見何苗微微發抖的手,沒什麼情緒的臉終於有了點波動。

  「不用怕他們,越是這樣大張旗鼓鬧事的人,越是膽小。」江瑟溫言安撫了句,「真正的狠人都是一聲不吭的。」

  台階下,老太太正在嚎著呢,聽見這話,當即就不幹了,從雪地里撲棱一下蹦起,沾滿雪泥的兩隻手就要上前去抓她的大衣。

  因著過節,往日裡幾乎不見人影的錦繡巷難得的多了些人氣,三五個被老太太嚎叫聲吸引過來的路人隔得老遠在湊熱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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