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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可太懂了,少說兩句吧平民。】

  【嘁,承認你家草根哥哥有金主這麼難?】

  【滾啊,不會說話嘴巴可以用來灌shi。】

  京宥手指懸在那條評論上,翻過手機給男人看:「你看,他們說我有金主誒。」

  欲厭欽垂下眼:「結婚信息可以偽造後公布。」

  「一種手段而已。」京宥手指扣著手機左右轉了轉,「這裡不容許沒有瑕疵的人存在,所以放出一個漏洞就能避免子虛烏有的崴腳黑料。」

  因為找不到別的問題,所以狗只能咬著這點甩來甩去。

  「再說……」京宥扣著手機把手肘搭在欲厭欽肩上,「我們是同性戀啊。」

  雖然現在國風民俗相對從前開放,但僅限口齒談論之間,真要擺在了明面上,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罵聲。

  這仍然是受人唾棄的畸形戀愛吧?

  「京宥,這不是一種病。」欲厭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伸手去摸他的唇瓣,「只是人和人之間的感情,與男女之間沒有差別。」

  「沒有差別?那……你是女孩子呢?還是我是女孩子呢?」京宥任他觸摸,齒尖輕咬在他的指腹尖,擦低聲線。

  「我是女孩子吧?」

  「因為……是被——入的那個?是這樣認為嗎?」

  欲厭欽手指一頓,兩具身體的共鳴能從任何情緒到位的輕觸點燃。

  青年眼尾上挑,茶色眼瞳被遮掩住大半,臥蠶堆疊,白皙微紅的眼瞼鋪藏在根根分明的睫毛下,顯出幾分從未見過的蠱色。

  好似不經意地一瞥、一笑,就算神情再張揚也都被樣貌化成狡黠。

  男人湊近他,帶有別的房間的香水味。

  灼熱只在他蒼白的唇色上輕點了一下,聲音卻啞了好幾度:「和體位沒有關係。」

  「京宥,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他啞聲強調:「我不知道你想逃避什麼,但是你、你褲-襠里的玩意兒,和我是一樣的。」

  「我對女的沒有興趣,或者說我對別人沒有性、趣。」

  「這個話題沒什麼好討論的。」

  「你要覺得這是病,那就是病吧。」

  無所謂。

  就算這張臉再怎麼艷壓圈內;再怎麼被戲稱「美人」;骨相上的凌冽,身形上的修長,喉結、胸脯,都是無法擰曲的性別特徵;

  就算他長發垂耳;就算他扎著兩個辮子;甚至穿著女生的粉羅裙——也能一眼認出是個高瘦的男生。

  京宥手肘回挽,留住男人想退開的脖頸。

  他輕舔對方的臉頰:「是嗎,不太重要?」

  「是包-養、是婚姻……」

  欲厭欽止住他的動作。

  這半個多月因為京宥的病情,欲厭欽要麼出差、要麼睡在隔壁臥室。禁慾依靠的是意志力,並不是物理戒斷。

  京宥視線下移。

  欲厭欽摸了摸他的臉:「別鬧。」

  「恢復健康結束工作之後可以放很長的假。」

  「欲厭欽。」京宥捉住他的衣角,左右掰動像是要翻出一朵花:「你喜腥辣、重口和砂甜,厭平淡、涼口、和膩味。衣物更喜歡沉色,嚴肅,厭花紋……」

  他將前世對欲家主的所有信息像公式一樣背了一遍。

  「應該沒有了,啊不對……」

  京宥踮腳挨近他的耳側,壓低聲線:「你還喜歡……」

  欲厭欽額角的青筋一陣猛跳,捉住人把他老實按下去:「宥宥。」

  京宥收斂了那副像另類一樣從他體內剝離的神色,歪頭無辜:「怎麼了?不喜歡嗎?」

  「還是——害羞了?」

  死皮賴臉的流氓只會因此心猿意馬,不會無地自厝:「宥宥。」

  「你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嗎?」

  從那天在病院裡的那句話開始。

  有什麼話要說?

  京宥眨了眨眼。

  身體裡剝裂的另一半靈魂像摻了下水道的糞水,從他不能掐停的心臟腔間流出,化作無法過濾的血液融入脈搏。

  他就是這樣活著,且將永遠這樣活著。

  「欲厭欽——我們是戀人吧?」他又問了。

  「嗯。」他不厭其煩。

  「那我們現在……」那個詞在口腔中懸轉了一圈。

  「是在談戀愛嗎?」

  「噗呲。」欲厭欽失笑,他揉了揉京宥的頭髮,「宥宥以為呢?」

  太熟悉了。

  彼此的性格、喜好、習慣、身體,一分一厘、一點一滴,非主動地在這樣久的時間裡早就灌入了彼此的血肉。

  京宥不太知道。

  他對感情的濃淡、情誼的深淺、人與人之間的聯繫從來都沒有一個標準概念,二十多年來不過是一味地羨艷別的和睦、笨拙地模仿某些身份的作為。

  那些惡劣的本性被壓制,小心翼翼地透出善意。

  比起影視,他從前的生活才更是一場磨鍊演技的偽裝。

  他確實不太知道。

  不過沒事的。

  「那就是了。」京宥肯定。

  「所以我們會像劇本里那樣,把對方的聯繫方式置頂,細微小事也要互相分享……給對方過生日,會因為彼此的高興而高興,悲傷而悲傷是嗎?」

  「嗯。」欲厭欽低身吻了吻他的發。

  「我們還會像劇本那樣一起去看電影、做手工、做飯購物、操勞彼此工作上的煩惱,情緒上的安定是嗎?」京宥閉著眼細嗅他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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