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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衍行:「……」怕是有人跟你說吧,你忙起來還能記得誰?

  心裡有話說不出來,蕭衍行故意沒點撥王姝。省得這木頭腦瓜被他給點撥開了,生出了別的心思。雖然宴安這小子不及他一半,但師徒朝夕相處,不得不防。

  王姝絲毫沒看出蕭衍行的無語凝噎,拉著孩子上了馬車便往住處趕。

  她在江南是有房產的,當初她爹替她購置的,上輩子一直沒有來看過。如今住了才知是個很大的莊子,裡頭五進五出還配備了江南特有的園林景致。不過王姝欣賞景致的時辰不多,每日要忙的事兒太多了。她只在自己住的院子附近活動,連整棟莊子都沒逛完。

  進了院子,王姝便命人備水沐浴更衣。呦呦帶著小胖墩去住處歇息。

  他們雖說做的是最好的馬車,但古代交通水平註定了路上奔波很累。讓下人帶她們去歇息一會兒。王姝進內室洗漱,蕭衍行便堂而皇之地跟了進去。

  想到小老三的來歷,王姝立馬按住了蕭某人的褲腰帶:「哎,別,孩子們一會兒還要來。」

  蕭衍行嘖了一聲,彎腰握著她的後腦勺,低頭便吻了上來。

  屋子裡的下人早已退出去,不知何時,屋裡就剩下他們夫妻兩人。哪怕三年未見,王姝身邊的這些丫頭們還牢牢記著男主子不喜其他女子近身的毛病。人都在外頭候著,輕易不進來打攪。

  安靜的盥洗室中,一男子將女子抵在浴桶邊,放肆的親吻。

  輕微的水澤聲與略有幾分凌亂的呼吸,仿佛要點燃整個酷暑。王姝是死死按住了這人,才不至於鬧得過了火。蕭衍行親了許久才捨得鬆口,咬牙切齒地警告她:「你欠我的,欠我的!欠了我三年。」

  「嗯嗯。」王姝死死壓住他,不讓他動,「別鬧,別鬧,一會兒跟孩子們用午膳。」

  蕭衍行長長地吁出一口氣,最終還是一臉憋屈地退出去了。

  王姝眯著眼睛笑。

  一家人吃了個難得喧鬧的午膳。蕭衍行雖說並未嚴格要求孩子的規矩,但生在皇家之人,從小便要耳濡目染地接受教導。哪怕蕭衍行並未要求食不言寢不語,平常用飯都是十分安靜的。但王姝沒這規矩,她在鄉野長大,被自己父親寵愛了兩輩子,從來都自由自在。

  她就愛說話,兩個孩子見父親不阻止,也高興地嘰嘰喳喳起來。

  不過午膳剛一用完,蕭衍行便藉口午歇,將孩子趕出去了。有句話叫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餓了太久的人是不可能捨棄嘴裡這塊肉的。冠冕堂皇地將孩子趕走,門一關,直到深夜都沒開過。三更半夜才開了一會兒。裡頭要了水和吃食,才在斷斷續續的啜泣聲中安靜下來……

  這三年,看似時光飛逝,卻也發生了不少事。

  王玄之兩年前下場,結果還不錯。雖未進甲榜,卻也中了進士。這小子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畢竟是嚴先生的徒弟,穆老先生的半個徒弟。兩位老師同時教,能力自然遠勝一般。他中進士之後便被外放了,去了西北。如今在涼州做官。

  蕭衍行並未給他特殊待遇,讓他從基層開始,腳踏實地一步一步走。

  那小子親自看著西北,這兩年還真做出了不少成績。巧了的是,綾人羽也在西北,如今在龜茲當縣令。他不知怎麼地跟王玄之變成了好友,兩人聯手管著西北的幾個重要轄區,還真為西北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百姓稱讚兩人是西北雙傑,似乎還挺有名堂的。

  綾人羽至今未成婚,王玄之倒是有不少媒人上門暗示。

  不過這小子雖知事了但卻沒開竅,一心就想快點做出成績來。無心婚事。王姝骨子裡還有後世人的觀念,覺得他年紀還小不著急。倒是急壞了不少想要聯姻的人家。畢竟明面上,王玄之是王姝唯一的弟弟。且王姝的背後,就只有他這一個親人了。能跟王家結親,有多少好處,無法估量。

  這些事王姝甚少關注,倒是沒去細想。王玄之別看不開竅,心裡門兒清。他打定了主意這輩子妻子要娶一個背景乾淨的,家中人少的,不會給王姝帶來太多爭端的,這幾項要求提出來,備選的人自然就少了。所幸他年紀也不大,自然是慢慢挑。

  此事且不提,就說王姝在江南一呆就是五年。

  這五年,她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家族的生意早已交給了手下的人去打理,只有核心的線路和聯繫人掌握在王姝的手中。王姝本人帶著宴安和新的團隊,在地里埋頭苦幹了五年。配合農科屬的良種推廣,產生的效用是巨大的。

  短短五年,大慶在蕭衍行的治理下,國庫前所未有的充盈。百姓安居樂業,人口一年比一年激增。有了充足的糧食餵養,大慶開啟了大慶國力第二個極高程度的攀升。

  除了蕭衍行每年氣得咒罵王姝不守信用以外,大慶進入了盛世時代。

  顧斐時常看著比上輩子記憶中更強盛的國家,有一種自毀式的愧疚。每每看到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百姓臉上屬於豐衣足食的幸福,他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上輩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私心將王姝藏在後院,讓她在二十四歲的年紀,被柳如妍一碗毒藥灌死的結局。

  是不是如果他沒有私心,意識到姝兒的價值,上輩子也會迎來一個這樣的盛世?

  或許是因為與姝兒的成長離得太近了,同處於一個時代一個國家甚至一個小鎮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記憶,他輕慢地不能理解姝兒的價值。不明白她異於常人的思維和學識對於這個世界的價值,不明白她專注埋頭在一畝三分地理的堅持,高高在上地扼殺了可能挽救一個國家飢餓的人。他私心將姝兒鎖在荒宅,對大慶子民乃至後世的子民是多麼大的損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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