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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當她是三歲小孩兒?糖罐子放到柜子上她就吃不著了?笑死。

  趁著喜鵲不在,王姝自己搬了個小凳子去屋裡找。

  也不曉得打這個柜子的木匠是怎麼想的,好端端一個柜子做什麼打得這麼高。除了好看,一點實用價值都沒有。到底什麼人才會用這麼不方便的柜子,也只有蕭衍行。王姝一邊心裡嘀嘀咕咕一邊哼哧哼哧地搬了小凳子踩上去,手往頂頭一摸,摸了個空。

  「嗯?」她不敢相信,又從這邊摸到了那邊,「沒有?」

  下了凳子,她往後退了好幾步,往上面看。

  「蕭衍行這個狗東西!他居然把我辛辛苦苦做的零嘴兒偷走了!偷孕婦的磨牙零嘴兒,他就不怕佛祖罰他口腔潰瘍嗎!」王姝氣死。這合理嗎?這合道理嗎?姓蕭的有趙師傅這麼個手藝精湛的大廚給他做吃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順她一個孕婦的零嘴兒?這是人幹的事?

  口腔潰瘍蕭衍行是沒得,他吃了幾塊牛肉乾。也不知是順王姝的零嘴兒就是好吃,還是在西北邊境吃糠咽菜太久了,吃起來是當真很香。

  「爺,府上的人來報,說昨兒夜裡花氏差點沒了。」

  山道上遇上的人不是外人,是花氏派來找蕭衍行救命的下人。

  昨夜花氏的一條命是被救下來了,但情況不是那麼好。廖先生醫術精湛,由他出手,沒有救不回來的人。不過鑑於花氏吃了一段時間傷身子的藥,她原先的三分病愣是被吃成了七分傷。原先臥病在床不乏裝模作樣的成分在,現如今是真下不來床。

  「人活著就行,」蕭衍行對花氏可沒太多的憐惜,只要她活著就夠了,「讓袁嬤嬤盯緊一點。告訴花氏,至此一次,下不為例。」

  顯然,花氏裝臥床不起蕭衍行是知曉的。不過裝病差點裝成了真,也只能說她自作自受。

  下面人應諾,立即去辦了。

  與此同時,京城明面上又恢復了平和,私下裡卻人心浮動,暗潮湧動。

  知曉廢太子並沒瘋,且此次韃靼大軍壓境,黃秋玉能安然渡過此劫,是太子出手相助。京城好些官員心中都不可避免的有了想法。

  有了兩位太子的前後對比,前太子的高瞻遠矚和才能才會被人深刻的記得。尤其在江南水患之後好些人意識到蕭承煥的不靠譜。往日能一個賢明的君主,到底是多大的幸事。他們不該任由皇帝這麼糟蹋。他們能容忍皇帝的庸碌無為,卻不能容忍下一個君主的蔑視人命。

  不少人私下商議著,是時候替前太子平冤昭雪。

  有些人已經開始著手翻六年前的舊案,勢必要匡扶正義。

  不過路要一步一步走,想恢復前太子的儲君之位,沒那麼簡單的。首先,得恢復太子中宮嫡子的身份。如今前太子被貶庶人,這是一大攔路虎。

  說起來,六年前的舊案,可不止是檯面上一樁買賣鹽引的貪污案這麼簡單。

  堂堂一朝太子,一樁貪污案是不足以扳倒一個自幼被立為儲君的中宮嫡子出身的太子。這案子若是往深了探,更重要的還牽扯到一個更大的罪名:謀反。

  只是這個罪名最終沒被蓋棺定論,證據不齊,所以皇帝才留了前太子一條命。

  想要翻案,裡頭抽絲剝繭的東西很多,還得一點一點地從最檯面上的貪污案去查。

  當然,這個道理蕭衍行不可能不知道的。

  事實上,蕭衍行的人很早就在搜集證據。只是目前來說,案情陷入了瓶頸。事情的脈絡其實早就捋清楚,但關鍵的證人沒找到。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皇帝有意為之,或者應該說,本就是皇帝蓄意陷害。除非有不可辯駁的證據公之於眾逼迫的皇帝認錯,不然這件事翻案難度非常高。

  而這樁案子所缺少的兩個關鍵證人:一個是科舉上榜卻被冒名頂替的朱德勇;一個是能模仿蕭衍行筆跡寫了那些與反賊聯絡書信的人,暫時都沒找到。

  蕭衍行的人已經花了六年的時間,一無所獲。這兩個人就仿佛一滴水滴落到深海,消失不見。

  ……

  顧斐看著擋在眼前的柳韋濤,嘴角扯了扯,行了一禮:「柳大人。」

  柳韋濤靜靜地打量眼前的年輕人。

  時隔一年,顧斐已經褪去了初來乍到時的青澀,一身緋紅的官袍,襯得這年輕人俊逸無雙。要說長相,顧斐無疑是極為出眾的。柳韋濤見過的年輕男子中,也就當初的廢太子姿容少見的俊朗,不然一般人還真難有顧斐這等清潤俊雅的面容。

  不僅僅是周身氣度的變化,這少年近來頗得聖上重視,儼然有了御前紅人的架勢。

  一般比他年長多年的老臣突然受到這份恩寵,都不一定有顧斐的這份定力。這少年偏偏就寵辱不驚地沉住了氣。聖上的另眼相待與他來說好似尋常,這份心性委實少見。想到這,柳韋濤不禁誇讚起次女的眼光,確實是一眼挑中了個好苗子。

  可惜,這少年就是瞧不中他女兒,幾次三番地推脫親事,令人著惱。

  「顧大人這是要去哪兒?」柳韋濤對顧斐可以說是又愛又恨,恨他不識抬舉又愛他才華出眾,「方才楊大人提及的六年前衢州鹽引舊案,不知顧大人怎麼看?」

  「不怎麼看。」顧斐斂了斂神色,不輕不重的回應道,「這事兒聖上還未給定論。便是有定論,也自有大理寺去查。我一個小小五品修撰,自然不敢置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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