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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姝:「……我吃一點點?」

  「不行。」

  「哦。」

  默默拿起蜜水漱了漱口,感覺還能再吃億口,甜鹹永動機真不是蓋的。

  洗漱完,也很晚了。

  門外風雪交加,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燈籠搖擺不定。一絲寒風透過縫隙吹進屋子,拂動的燈火也搖搖晃晃。蕭衍行垂眸看著王姝一個人坐書桌旁默默地散發著怨氣,嘴角翹了翹。心軟是絕對不能心軟的,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

  他於是彎腰輕輕一攬,將人給攔腰抱起。拖到床榻上就放下了帳子:「睡了,明日再吃。」

  王姝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為了點吃的心裡難受,回頭想想又覺得挺莫名其妙。扭頭看了眼閉上眼睛的蕭衍行,熟悉的氣息從他身上彌散開,她這口氣又很快消散了。

  算了,她還有別的……

  燈火被紗帳氤氳得昏沉,紗帳中閉著眼的蕭衍行嘴角微微翹著。神情安寧,濃密的眼睫在眼瞼下方留下青黑的影子,將他睜眼時候凌厲的氣息削弱了不少。

  ……好吧,其實也沒那麼饞。就是別人越是不給她吃,她越是想偷吃。主打就是一個叛逆。

  閉上眼睛,王姝乾脆也閉上眼睛睡覺。

  昏暗中,懷裡人的氣息漸漸平緩下來。平和的呼吸蕭衍行緩緩睜開了眼睛,黑暗中他一雙眸子十分清亮。瞥了一眼懷裡睡熟的王姝,眼角微微的彎了彎。而後也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王宅這邊安寧,蕭宅此時卻翻了天。

  大半夜,蕭宅燈火通明。主屋裡幾個丫頭婆子亂成一團,跟無頭蒼蠅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屋子裡瀰漫著藥劑苦澀的味道,陪房的媽媽丫頭們抹著眼淚哭。大丫頭攥著手在屋裡轉悠了好幾圈,頂著風雪不斷地在院子外頭張望:「大夫呢?大夫怎麼還不過來!」

  正屋裡頭,床榻上的花氏大口地嘔出了鮮血。被褥上墊著厚厚的布墊,全是鮮紅的血跡。

  若先前說花氏自幼體弱多病,常年吃藥,卻從未嚴重到這般地步。她的病症是自娘胎裡帶出來的弱症,大毛病其實是沒有的,就只是身體孱弱。換句話說,只要養得好,上等的補藥日日吃著,她是能再活個一二十年的。吐血這麼嚴重的症狀,還是頭一次。

  大夫哪裡能這麼快趕到?

  大雪天兒的,又是半夜,大夫能願意過來都算是醫者父母心了。

  等了許久,大夫才攜一身冰雪氣息從門外匆匆跨進來。身上裹著厚厚的大麾,褲腿上也都是泥點子。若是平常,以花氏身邊人的性子,是絕不會讓人這麼邋遢地進來。此時所有人都顧不上這些,讓這老大夫鞋子外衫都沒脫便一腳泥水的進去給花氏診脈。

  這還是幸運,這回請來的大夫並非往日給花氏抓藥的那個。

  花氏身邊的丫頭去了常抓藥的醫館敲門,把門打碎了也沒見人出來。情況緊急,叫不出來這大夫,只能投向了別處的大夫。大夫一聽有人大口吐血,危在旦夕,背上藥箱就上了蕭宅的馬車。

  情況自然是不好的。花氏無事還能生個頭疼腦熱的病,何況這大雪天的亂吃藥。

  果不然,只一摸脈象,大夫的臉色就沉了。

  下面人嚇得要命,連忙詢問花氏的病症嚴不嚴重。

  大夫一張口就是斥責,指責她們不通藥理,別給花氏瞎吃藥。亂吃藥比不吃藥還傷,如今這是要將花氏本就孱弱的身體少干。床榻上的花氏早已昏昏沉沉,但事關自己的命她還是掙扎地睜開了眼睛。這一眼,嚇得滿屋子人全跪了下去。

  大夫也不管此時屋子裡丫頭婆子們戰戰兢兢,張口讓她們將藥方拿過來。

  守著花氏的陪房媽媽哪裡敢耽擱,立馬進裡屋去找藥方:「在這,在這,這藥方子在這,你瞧瞧。」

  大夫拿過去瞧了一眼,沒說話。臉色不大好看,轉頭又問:「煎藥的藥渣可還在?」

  藥渣自然是倒了。平日裡自家主子吃藥跟吃飯一樣,總不能都留著藥渣,不然從小到大吃了那麼多藥這屋裡都擺不下。不過見大夫臉色十分難看,她們忙絞盡腦汁想去哪裡還能找著藥渣。

  給花氏煎藥的是自小伺候花氏的丫頭,到藥渣也是她去的。當下也顧不上外頭黑燈瞎火,忙就去找。

  不一會兒,藥渣找來。

  大夫捻著藥渣看,又聞了聞,臉色就更難看了。

  其他人也不傻,這會兒都看出來自家主子之所以出這麼大的事兒,就是吃的藥出了問題。陪房媽媽立即想起前些時候袁嬤嬤偷摸換她主子藥的事兒,當下恨得咬牙:「就是那個老虔婆!那老虔婆記恨咱們主子跟她不對付,偷摸地換咱主子的藥!也不知是不是她換得藥惹出來的,害得咱主子受這麼大的苦!主子啊,你的命好苦啊!這要是在贛州,老爺太太知曉了,定會扒了那老虔婆的皮!」

  說著,陪房媽媽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邊哭一邊罵。

  大夫能醫病卻管不著人家家事。再來,富庶的人家後宅裡頭毛病多,他也算是見識過。不過這婆子哭的時候邊哭邊唱,聲調兒拉得老長,吵得慌。

  他於是連忙讓這婆子安靜下來,「換過的要可還有?」

  這一句話讓這婆子靜下來。她忙擦了眼淚:「有的有的!我偷偷留了一份!」

  說著,也去屋裡找。<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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