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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姝嘿嘿一笑:「爺要這麼說,也太嚴重了。」

  蕭衍行抬眸瞥了王姝一眼,半晌,氣笑了:「……你還挺牙尖嘴利?」

  「鍛鍊出來的,爺栽培的好。」

  「???」

  插科打諢的,蕭衍行那點衝上頭的衝動也被她胡言亂語給澆下去了。他凝視著眼前美麗的少女,這丫頭是真狡猾,看似天真無邪。對付他的招兒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過蕭衍行也沒有勉強,確實是累了。

  這段時日為了收拾蕭承煥留下的爛攤子,私下收攏勢力。他幾乎沒有放鬆歇息的時候。方才把人拉到身上也是一時逗逗人。逗人逗出了格,這也是蕭衍行沒預料到的。不過蕭衍行目前還沒打算動這姑娘,方才王姝不打住,他也不會繼續下去。

  「罷了,你去吧。」

  「……啊?」王姝有點沒搞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安靜如雞地站在一邊。

  見她不走,蕭衍行又坐起了身:「不想走,那就上來陪我。」

  王姝立馬清醒,轉身就走。

  蕭衍行靠著軟榻目送這姑娘跟屁股後頭有鬼追似的,忙不迭竄出了內室。影子落到門窗上,慌亂又有幾分令人好笑。

  屋中只是安靜了片刻,他的眼皮慢慢沉下去,呼吸也沉了。

  王姝從外頭伸了脖子瞄了一眼,不確定他是真睡著還是假寐。這回沒有再去撥弄他眼睫了。要是把人弄醒又被扯上榻,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她確定內室沒什麼動靜,吱呀一聲地開了門。

  雖然王如意大部分的話都有些偏激的,但有一句話說對了。蕭衍行的厭女之症好像經了一次折騰,好了不少。至少在方才,她的感受非常清晰且炙熱。王姝悄無聲息地開了門,火速遁走。

  等人跑到外頭,快步跑到走廊上,又瞬間停住了腳步。

  她扭過頭,看向緊閉的房門。等等,這特麼的是她的屋子啊!蕭衍行跑她屋裡睡著了,她睡哪兒?!

  可是回去,又覺得不行。蕭衍行還躺在她屋裡呢。

  此時已經天黑了,正月的夜冷得刺骨。

  庭院中大部分的積雪都沒化開,月光照在上面,泛著瑩瑩的白光。有些積雪早已凍硬實了,風一吹,凍得王姝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她縮了縮脖子,猶豫到底要不要回去。

  就聽見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蕭衍行披著大麾從裡面緩步走出來。

  這人身高腿長,幾步就走到了王姝的跟前:「回去吧,這回放過你,下回沒有這麼好過。」

  說罷,抬手攆掉王姝額頭的水珠,他轉身消失在迴廊的轉角。

  王姝一動不動地站著,被冷風颳得頭髮亂飛。許久幽幽地吐出一口氣,又折回了屋裡。

  屋裡的燈火搖曳,照著暖烘烘的,叫人心神安寧。喜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提了一桶熱水。一隻手還抱著一個湯婆子。

  她小心翼翼地將湯婆子遞給王姝,轉頭去盥洗室,往浴桶里舀起了熱水。她素來幹活麻溜,很快兌好水便出來。扭頭看了眼床榻,對王姝道:「小君,床榻上的褥子要不要換一換?」

  從來不開口的喜鵲突然一開口,正穿鞋子的王姝都嚇一跳。

  等聽清她說了什麼,正準備去洗個熱水澡的眼睛都瞪圓了:「為何床榻上的褥子要換一換?」

  「主子爺留宿以後都要換褥子啊?」喜鵲口吐狂言,「宮裡嬤嬤交代過的。」

  王姝:「……」

  「我去抱新被子來,很快就能換好,小君先去沐浴。」說著喜鵲還真的要去換。她幹活素來麻溜,新褥子早就被抱過來,放在凳子上。喜鵲掀開紗帳,看見裡頭乾乾淨淨,「小君沒跟主子爺圓房麼?奴婢方才在外頭聽那麼大的動靜,還以為小君你……」

  王姝臉頰爆紅,趕緊把人打住,「住口,床褥不必換,你麻溜地去做自個兒的事兒。」

  把人趕出去,王姝才又羞又窘的去了盥洗室。

  這一夜,王姝被迫又做了一夜帶有顏色的夢。從入睡起,一直持續到大清晨。

  翌日,王姝麻木地從夢境裡醒來,臉上又青又紅的。

  她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勢必要思索清楚自己跟蕭衍行這關係,到底該怎麼算。

  裝糊塗肯定是不行的,那位爺雖沒什麼經驗,卻是個不好糊弄的。她裝傻充愣一回兩回不礙事,次數多了,就沒那麼好過關了。總會被人逼到牆角的。隨著時間流逝,問題會越來越不好捋清。她不能一直被動等結果,總需要自己心中有一個妥帖的解決方案。

  首先,蕭衍行是絕對不會放王家脫離他的。韓家軍兩萬多人藏在了王家產業之中,王家從根本上已經跟他綁在一起。而她作為王家的家主,蕭衍行也不會放棄她。

  其次,王家看似可以獨立,實則離了蕭衍行的勢力,也極容易被鯨吞蠶食。王家子嗣單薄,除了她就只有一個王玄之。王玄之還處於懵懂狀態,根本頂不起來。她雖然有心管事,沒有足夠的人和勢力幫襯,根本鎮不住場子,也指使不動人。王家看似沒得到好處,實則王姝借了蕭衍行的人勢在做事。

  換句話說,她其實也離不得蕭衍行。哪怕她嘴上不承認,嚷嚷著蕭衍行打劫。但事實就是,她仰仗蕭衍行給她能處理問題的人才,替她做有效率的事。

  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與蕭衍行是不是該有更深入的關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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