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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地盯了王姝許久,嘴角勾了起來:「就這麼點東西,就想打發了我?」

  王姝:「……」小氣男人,一點虧不吃。

  「那爺要什麼?」王姝一屁股坐下去,喪起了臉。

  蕭衍行眼睫緩緩翕動,頓了頓,才開口:「往後王家鏢局,任我驅使。」

  「你這口也長得太大了吧!」王姝一激動,這話就直說了出來,「借幾個人就要我王家鏢局任你驅使。乘火打劫啊你,主子爺!」

  蕭衍行冷不丁被她這一句話給逗樂,笑出了聲。

  頓了頓,他攆起一小塊牛肉,慢條斯理地塞進嘴裡。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對,就是趁火打劫。」

  第三十章

  六月底, 快七月,涼州已經到了天氣炎熱的季節。

  臨水寺在半山腰上,草木掩映之中, 倒也沒那般炎熱。林間知了吱哇吱哇地叫著,間或有一陣涼風。廂房的窗戶很大,掛著竹製的帘子。綠意順著竹簾的縫隙流淌進屋子, 仿佛屋子都變得涼爽了。

  王姝跪坐在蒲團上,眉頭皺成了一團。

  雖然早就料到蕭衍行沒那麼輕易放過王家,但真聽他獅子大開口, 王姝還是覺得氣悶。有些事情並非三言兩語說得清,古代的特權階級與後世算得上天差地別。今日蕭衍行願意跟她張著口, 已經算是客氣的。有那不客氣的就是殺人越過, 明搶。

  思慮了再三,王姝抬起頭:「……只是供你驅使,王家的產業還是我王家的?」

  「我雖落魄, 卻不貪圖你王家的產業。」蕭衍行抬起眼睫, 清凌凌的嗓音比簾下的風還要涼,「不過行方便之門時, 你們王家鏢局不能拒絕。」

  王家人丁單薄, 憑她跟王玄之兩人,想守住偌大的家業是非常困難的。王姝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也不敢寄希望於王玄之長成跟親爹一樣心思縝密的人。

  她們姐弟倆若想保住家業, 確實需要一個強勢的靠山。

  抬眸看了一眼蕭衍行, 這位元後太子爺雖說如今被貶至此,將來乘風而起時是不可同日而語的。雖說劇情中並未太多筆錄表述這位爺, 但能創造一個百姓安居樂業政治清明的環境,想來不會昏聵到哪裡去。

  王姝思索了片刻, 眉心一擰,答應了。

  蕭衍行勾了勾嘴角,拿帕子仔細地擦拭了手指,點點頭:「去吧,明日人會送到清河鎮王家。」

  借到了人,王姝便也沒有久待。

  這幾日,忙得暈頭轉向,顧不上其他,便沒有告知王玄之相關事宜。雖然這小子還是個小孩子,王姝覺得她需要得吸取父親育兒失敗的教訓,必須要讓王玄之知曉家中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多年以後,王玄之就長成了第二個睜眼瞎,對自家的一切一無所知。

  再來一次,誰也不曉得什麼不可挽回的結果。

  宅子就在山腳下,馬車過去不過一刻鐘。王姝到私宅時,王玄之這小子正頂著一大盆水在院子裡扎馬步。熱汗從腦袋頂落下來,臉漲得通紅。

  他說想習武並非是心血來潮,是下了決心的,此時練得自然是用功。

  先前袁嬤嬤答應找的先生已經開始教了,文先生王姝還沒見過,武先生今日是第一次見。

  王玄之的武先生是個九尺高的大漢,三十歲上下。身上煞氣有些重,一臉絡腮鬍,面相上瞧著也十分兇狠的感覺。老實說,若是在半道兒上遇上這人,正常人都要以為他是那等刀口舔血的草寇。此時他教導王玄之也非常嚴厲,不給任何偷奸耍滑的機會。

  不過這人一笑,面相就溫和多了。

  他上前與王姝見禮,自然而然地說起了王玄之的情況。

  「令弟骨相十分不錯,若是習武早幾年,怕是會有不小的成就。」武先生姓秦,秦長意,名字倒是有幾分文人習氣,「如今習武雖說不算太晚,卻也只夠防身的程度。」

  「無礙。」王姝讓王玄之習武,並非讓他練出個什麼成果來,「能防身已經足夠了。」

  不過王姝還是很感激秦先生對王玄之的教導。今兒算是頭一回見,王玄之的拜師禮也不知準備的齊不齊全。王姝預備著時辰夠的話,乾脆按著古時候正經的拜師禮再置辦一回。

  她記得古代的拜師禮,十分講究的。

  拜師講究束脩六禮、淨手淨心、硃砂開智等等,不過這些是拜文先生。武先生的話,是不是也是這個程序,王姝不大清楚。

  不過不等王姝提及此事,秦先生就率先拒了。

  秦先生手一擺,十分灑脫道:「王姑娘,不必勞煩去折騰這些虛禮了。我收下玄之,認了這個徒弟,他認了我這個師父。我師徒二人有這個緣分便已經足夠了。其他的繁文縟節,倒也不必那般講究。」

  王姝倒是想再鄭重些,秦先生不在意,倒也沒有在堅持。

  思來想去,中午親自做了一頓午膳,算作拜師宴。做主宴請了秦先生。

  吃席,秦先生倒是沒有推辭。

  王姝命人去縣裡酒肆買了好酒,倒是發現了秦先生一大愛好。

  好酒,尤其好烈酒。不僅愛喝,酒量還十分驚人。

  王姝全程陪著吃了一頓賓主盡歡的席面,想想家中地窖里還存著不少的醬香型烈酒。若是秦先生喜歡,倒是可以隔些日子送幾壇過來。

  當日下午,王姝將家裡的情況複述給了王玄之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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