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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種麥子,老農們自不需王姝去教。

  本就不是為了收成,王姝種的也不多。統共兩畝田,兩個經驗豐富的老農,不到一個時辰就弄完了。

  看時辰還早,後頭的事情交給兩個老農。王姝則吩咐馬車往城內趕。

  田地里的事情安排好,王姝才分出心思去找王家人。

  王家在臨安縣也是有產業的,只不過不多,統共就兩家鋪子。

  鋪子如今是誰在管,王姝還沒時間去查。

  不過她心裡清楚,這些小掌柜是不認得她的。每年去王家匯報的掌柜,都是一個地方管著四五家鋪子的大掌柜。臨安縣內唯一可能還認得王姝的,只有王家鏢局的林師傅。不久前他才去過王家,當時是王姝和王玄之在的。

  不過王家鏢局有很多押鏢的生意,鏢隊的鏢師們常年在外奔波,幾乎是不著家的。這時候,也不曉得林師傅在不在鏢隊裡。

  先過去碰碰運氣吧。

  馬車還沒趕到王家鏢局,就在街道口轉彎的巷子裡碰上了一群人鬧事。其實也不能說鬧事,而是一個人在毆打一群人。人群中,打人那人還十分眼熟。生得人高馬大,長著一張胡人特徵明顯的面孔。麵皮上還留著一道明顯的刀疤,瞧著十分兇悍。

  只一眼,王姝就認出來,這不是她買了放在王玄之身邊的那個混血護衛嗎?怎地當街打人?

  第十七章

  混血護衛名喚托合提,是護衛兩兄弟中的兄長。今兒當街揍人並非是偶然,而是他專門打聽了這些人今日會經過此處,堵在巷子口,特意要給他們一頓教訓的。

  挨揍的這些人都是臨安書院的學生。

  王姝一聽全都是臨安書院的學生,立即就猜到了緣由。

  托合提這做事方式,深得王姝的心。王姝倒是有興趣誇讚一句托合提武力不錯。一人就能將五六個人打得求爺爺告奶奶,不枉他一頓飯五六個饅頭的飯量。

  「說說吧,為何要針對王玄之。誰動的手?」霸.凌這種東西,可不是大人口中的小孩兒爭端而已。欺凌就是欺凌,從不會因為欺凌者年紀偏小就不用付出代價。

  王姝不是和事佬,現在也不是法治社會。

  兩個護衛一前一後地將五六個鼻青臉腫的少年堵在巷子中。托合提手裡還捏著嬰兒臂粗的棍子,凶神惡煞地杵在一邊。幾個少年推推搡搡的,將其中一個個頭兒較高的人給推了出來。

  那少年被推到最前面時,臉色白了一瞬。

  此時他們也知道,眼前之人是王玄之的姐姐。先前動手的時候膽大的很,被人親姐姐堵在巷子裡才終於曉得怕了。

  那人囁囁嚅嚅的,往後看其他人,其他人都躲躲閃閃的,顯然都不敢承認是自己。

  他們不說,托合提抬手就一棍子敲在了為首的人腿上。那人一聲慘叫,摔倒在地。見托合提高舉棍子又要打下來,方才哭哭啼啼地說出來。

  原來,一開始他們盯上王玄之,單純是因為王玄之吃穿用度十分闊綽,想訛點兒錢財花花。

  這些人雖是臨安縣城城裡人,讀得起書,家境卻不一定都好。除了為首的少年家中開了糧店,其他幾個都是住在城北的貧困巷。一家老小緊緊巴巴地供著一個讀書人,根本沒多餘的錢財花銷。見王玄之年紀小,身邊又沒有書童下人伺候,才起了心思。

  但彼時要錢歸要錢,是不敢動手打人的。

  直到前段時日,院長明里暗裡地斥責王玄之,毫不避諱對他的厭惡。他們為了討好院長才決定給王玄之一點教訓的。

  王姝聽到這,眉頭整個皺起來:「你的意思,是院長暗示你們欺辱王玄之的?」

  為首少年臉一僵,立馬解釋道:「院長雖未明說,但就是這個意思。不然為何王玄之一身傷告到他跟前,他卻置之不理?」

  「對啊對啊,」立即有人應和,「他不僅不管,還斥責王玄之不懂友睦同窗,這就是默許我們動手。」

  他們這麼一說,其他人跟著連連點頭。

  王姝的眉心擰得打結,不敢相信還有師長的默許。一個書院的院長,作何要如此針對一個才十歲的孩子?不合常理。

  但看這些人的神情不似作假,王姝不由想起王玄之問她他是否蠢笨如豬之事。

  她是知曉古時候的教書先生脾氣大,在某些小地方體罰教學也是存在的。她不覺得一個先生會因為學生不夠聰慧,就暗示別的學子去欺辱。

  於是,將目光投向了托合提。

  托合提才去到王玄之身邊沒多久,許多事情也沒弄清楚。但書院老師不喜王玄之,時常當眾斥責,尋了機會便罰,他還是知道的。

  見王姝看過來,他點了點頭:「見過幾次,哥兒被罰在外頭站著,被人拿棍子打小腿。」

  一股惡火瞬間從心底衝上了腦袋。這都是什麼破書院?這特麼是教書育人,還是仗勢欺人?還棍子打小腿?誰給他的權利!

  王姝的臉霎時間冷下來,問道:「他們動了幾次手?」

  托合提不是很清楚以前,他就撞見過三次。不過是先生說要罰,他們作為下人,沒法攔。

  至於這些人,如今只動過一次。且被他發現以後就制止了。

  托合提深知端人飯碗幫人做事的道理。也清楚制止不管用,必須得把人給打服了,叫他們知曉厲害才不敢再犯。蹲了幾日點兒,他抓到了機會就將這些人揍了一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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